21. 第 21 章(1 / 2)

嘉好 西蕎 8962 字 8個月前

演出的城市在南方,溫度和夏天無差,再回到西城時已經是十月初。

落地時是傍晚,從機艙出來便能感覺到明顯的溫差。

大家穿得都少,薑好冷得汗毛立起。

曲頌悅抱臂,吐槽天氣:“都說西城沒有春秋,隻有兩個季節,我現在是信了。”

薑好先跟著樂團一起回劇院,有個例行會議要開。

折騰來折騰去,皮膚都快適應微冷的溫度了。

薑好在會上開小差,偷偷摸摸給陳嘉卓發消息,告訴他自己回來了。

發完,微妙的感覺浮現。

怎麼有點像報備呢。

她給陳嘉卓訂了一個咖啡機做喬遷禮。

他不嗜酒,也不抽煙,隻偶爾喝咖啡解解乏。

咖啡機已經送到,物業簽收完放到她家門口了,她準備明天找個時間送給他。

陳嘉卓那邊回了消息。

【你現在在劇院?】

【什麼時候下班,順路接你】

薑好瞄一眼手機,回得很簡短:【開會呢,估計不到半個小時?】

本來還想接著打字和他說不用接,但前頭的領導稍稍抬高聲音,她驚了一下,手機屏幕下扣,假裝專心在聽。

是個短會,很快結束,大家各回各家。

薑好從會議廳出來,解鎖手機就看到陳嘉卓的留言。

他已經到了,而且也記得她上次說的話,沒有把車開進來,隻停在路邊。

這下沒法再拒絕,薑好很快收拾好東西,背著琴盒下樓。

走完很長一段路才到路口,第三回坐這輛黑色賓利,已經輕車熟路了。

何原很有眼力,在薑好還沒走到車前時便下車替她接過琴盒放進後備箱中,讓她安心上車。

吹了一路冷風,坐進車裡才好受些。

薑好問:“你等很久了嗎?”

陳嘉卓抬手看表,“不到十分鐘。”

離得比上次在餐桌上近,薑好將那塊表看得更清楚,棕褐色表帶,表盤設計不出彩,但被他戴著,好像憑空抬了身價。

“沒人奇怪你為什麼戴這麼便宜的表嗎?”

“我和他們說,這表開過光的。”

他說得挺正經,薑好一下子笑了,確實是開過光。

她替外婆去寺廟祈過願,那晚有很多賣手串的小攤,有佛珠也有菩提核。

因為陳嘉卓不喜歡在手上戴些珠串首飾,她就想著既然放個果盤都開過光的水果,那她放手表應該也行。

所以她拜菩薩時,把這表拿過去放到了菩薩像下麵。

薑好沒想到他真的信了很久。

一份心意被珍視著,是能叫送禮物的人感受到的。

薑好聲音低,有點像喃喃自語,“你不是不信這些嘛?”

他回:“現在偶爾也會信。”

怎麼辦呢,有時候信些唯物主義之外的理論,不是真的變成信徒,隻是知道很多事情不是希求就能得到的。

但人總得有一個念想吧。

陳嘉卓看一眼自己腕上的表,用得再愛惜,表帶的邊緣也有了些磨損。

這表壞過一次,當時臨近畢業,有天早上戴它出門時忽然發現走針不動了。

那一瞬間,心上湧現些無奈。

明明已經很珍惜了,為什麼還是會毫無征兆的壞掉呢。

他送去修表店,修表匠打量一眼便知道大致價位,問他為什麼不重新買一個。

當時給的解釋是,“Lucky charm”。

幸運物,怎麼能隨便就換掉。

之後回到港城也有人問過,不過很少,大多是比較親近的人,他用的都是同一個理由。

薑好的住處離劇院不遠,很快便到了。

她和前麵的司機說,“停在上次的位置就好了。”

司機放慢車速,有些摸不著頭緒,猶豫地回頭看一眼老板。

薑好還不知道陳嘉卓已經住過來了,覺得氣氛古怪,不明所以地望向他。

陳嘉卓終於開口,“我也搬到這邊了。”

何原聽慣老板平時的語調,乍一聽這話,總覺得底氣不足,還有點大事化小的意思。

但薑好驚喜出聲:“怎麼不早說呀?”

她以為陳嘉卓還在酒店住著。

隻是,“我記得上品灣那邊不是更方便嗎?”

問者無心,有意者自亂陣腳。

陳嘉卓偏開臉,“是何助選的。”

要不說何原是經過層層選拔的精英特助呢,關鍵時刻很能挑大梁,接過話就往下說:“對對,陳總這段時間比較忙,我就幫著看了看,主要是……這邊的風水好一些。”

薑好點了點頭,“你們那邊好像是比較看重風水。”

於是車子駛進小區裡麵,最後停在薑好住的樓下。

側身開車門時,薑好想到自己買的咖啡機。

“我買了個喬遷禮物,你明晚也是這個時候下班嗎?”

“會晚一些,到家之後給你發消息?”

“好。”

薑好下車,冷空氣吸進鼻腔,她小聲打了個噴嚏。

陳嘉卓早就注意到她穿得單薄,一路上,沒找到機會問她,還以為她不冷。

他跟著下車,幫她從後備箱裡拿琴盒。

“怎麼穿這麼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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