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薑月,她也十分信任你,能做好這個副使,”聶照說得榮代年目光中閃過一絲酸澀,他知道聶照這句話一出,他與薑月,便隻有上下級的關係,他不能再起什麼妄念。
可即便聶照不說,他又能做什麼呢?
“屬下不會辜負主君的信任,也不會……不會辜負薑千戶的信任
。”
他會報答聶照對他家的恩情,也會給他的喜歡一個交代。
聶照最是知道打一個巴掌給一個甜棗,此刻麵容和語氣都和緩了些許,點點桌麵:“新來的石榴十分新鮮,我剝好了,你帶走嘗嘗,在外奔走許多個月,瞧你嘴唇都乾起皮了。”
榮代年此刻又是一陣心情複雜,道謝後領走了聶照方才剝的三顆石榴。
他一走,聶照那顆垂死的心終於活泛起來了,一種把麻煩事丟給彆人的輕鬆感,伸了伸懶腰回房,薑月躺在床上看書,聽到他的腳步後手忙腳亂把書塞進枕頭下麵,擺了一本正經書看。
聶照一眼就看出來了,但沒說什麼,走過去把外衣脫了,上床半壓在她身上,把下巴墊在她肩膀上。
薑月差點被抓包,心臟咚咚跳,還是不忘問他:“怎麼了?”她忍不住猜測,“難道是榮代年拒絕你了?不應該吧。”
聶照搖頭,瞥她一眼:“不是,我還給他剝了三顆石榴。”
薑月沉默,她從來不知道聶照什麼時候新添了這個毛病,還要人猜,不過主動給榮代年剝石榴,還真不像他。
她以為聶照是心情不好,於是拍拍他的肩膀,沉重說:“沒關係,你躺一會兒吧,想告訴我的時候就說。”
“那石榴可酸了,酸掉牙,也就達官貴人擺闊宴賓的時候會充場麵,這石榴不好,得少進,”聶照暗示她,“我不愛吃酸的,想著給你剝些吃,嘗了嘗,真難吃。”
薑月沒意識到,反而摸摸他的頭,果然,這種感覺才熟悉。
他怎麼會特意把甜石榴剝給榮代年,他哪兒那麼好心,果然是嘗著酸了才予送出去。
聶照咬了咬她的腮肉,暗惱自己吃一百個豆不嫌腥,半點記性不長,薑月壓根兒沒長這點調情的腦子,他這哪兒是傷心難過?真傷心難過能這樣?
但凡換個知情識趣的,此刻便應該挨著個兒地親他,然後問他還悶不悶了,他便有理由再說幾句嬌縱的話。
如此想著,他又悶悶咬了咬薑月的臉頰,壞心地把她藏在枕頭下麵的書悄悄摸了出來,一本正經念:“孫玉瑩沒想到劉生生得一表人才,卻夥同繼母一起誆騙她,一邊想要謀奪她的嫁妝,一邊又留戀青樓楚館,不由得怒從心起,目光中……唔……”
薑月急忙羞憤地捂住他的嘴:“彆念了彆念了!”
她的人生愛好不多,看這種蘇爽打臉虐渣的話本字算一個,這種東西自己偷偷看沒什麼,被念出來簡直從這裡丟臉丟到祖墳了。
“她隻恨自己從前眼瞎,沒有看出他是匹中山狼來,重活一世,她一定要……”薑月見完全堵不住聶照的嘴,扯過被子把自己蒙進去,完全不想再聽。
聶照放了書,掀她被子:“生氣了?真生氣了?”
薑月憤憤地咬他的手,又把被子蓋上,臉臊的通紅。
聶照又掀了個被子角,把手遞進去,笑嘻嘻說:“好好好,給你咬,消消氣。”
薑月把他的手拉過去,咬了一口,然後扔出來。
聶照的腦子舉一反三非常快,既然做不到預想的調情,那反過來也是一樣的,於是把人從被窩裡挖出來,一下一下親她的臉頰:“好了嘛,還生氣?”
薑月轉過頭,他就追過去,再親一下,從後麵用自己的臉頰貼著她的臉頰:“不要生氣了,那我白天去找你,你躲著我我都沒有和你生氣。”
薑月原本就沒有生氣,就是覺得羞惱,他這麼一說,似乎是自己有些不對,勉為其難親一下他的下巴,聶照回親她的下巴,兩個人親著親著就逐漸不對味起來。
不對味不對味著,聶照就被推翻過去。
薑月伸出手指和他表示:“七天,一刻鐘,今晚,不許。”
他摸著後腦子震驚,不是,誰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