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病了,溫澤爾對他很耐心:“很快,你先躺著,你現在需要一杯熱飲。”
片刻,溫澤爾回來的時候,除了熱飲還拿了退燒貼,動作不是很熟練地給林塵貼上。
堂堂公爵大人照顧自己,林塵說:“謝謝您,下次您生病了我也照顧您。”
溫澤爾說:“你還是閉嘴吧。”
林塵難得看見公爵大人這麼接地氣的反應,失笑:“對不起,我閉嘴。”
本以為等醫生要很久,沒想到退燒貼剛貼好,醫生就來了,這時林塵才知道府邸裡有醫生常駐……
幸好,現在的醫療水平很高,醫生過來花了兩個小時給林塵治療就沒事了,謝天謝地。
“公爵大人,您還沒出門?”林塵以為他早就出門了。
“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溫澤爾說。
林塵現在神清氣爽,看了一眼時間已經10點了,問公爵大人:“那現在出門嗎?”
他還想坐順風車。
溫澤爾不確定道:“你想出門?”
林塵點頭:“和西奧多少將約好了的,半個上午快過去了,我得趕緊出門。”
溫澤爾皺著眉頭說:“你生病了,應該在家裡休息一天。”
“可是我已經好了。”林塵舒展了一下自己的雙手,笑道:“現在神清氣爽,什麼事都沒有。”
溫澤爾搖頭:“不,你的臉色很蒼白。”
“是嗎?”林塵手邊沒有鏡子,隻能望向在現場的第三個人:“安伯管家?”
安伯管家重重點頭:“公爵大人說的對,您看起來不太好,應該再休息一天,否則有病情反複加重的可能。”
“要知道現在天氣寒冷,您應該保重身體才對。”
林塵為難了,他真的覺得自己什麼事都沒有,他不想爽約,而且發熱也不是什麼大病,就堅持:“我還是過去看看吧,不是很放心。”
他看到溫澤爾臉色不好,眼神沉了下去,似乎不理解他為什麼要為了不相乾的人罔顧自己的好意。
溫澤爾說:“今天不去也不會讓他的情況更壞,但是你的身體會。”
可事實不是這樣的,林塵非常肯定地解釋道:“公爵大人可能不知道,這種情緒疾病的治療會有反彈期,要麼不去,要麼就連續去。”
給了希望又晾著,是一種更大的傷害。
自從住到一起,溫澤爾從來沒有給過林塵冷臉,今天因為這件事,他冷聲:“隨你,但如果你生病的話,我會扣你的錢。”
林塵前一刻還在緊張,後一刻就笑了,上前抱住公爵大人,望著對方的臉:“不會的,我會穿得像隻熊一樣再出門。”
“然後在4:00之前回來,聽說泡溫泉可以驅寒。”林塵晃了晃公爵大人的身體:“府邸裡有溫泉嗎?”
溫澤爾不知道,林塵竟然這麼會撒嬌,隻是一想到對方是為了彆人才這麼討好自己,他就始終繃著一張臉,不然他應該高興嗎?
一旁的安伯管家冒著風險回答:“林塵少爺,府邸裡有溫泉的,是真正從山上引下來的溫泉,我會讓人去準備一下,等您回來就可以泡了。”
溫澤爾瞟了安伯管家一眼,如果是平時,安伯管家已經惶恐地請罪,在這個府邸裡工作的任何人,都受不起公爵大人的責怪。
但今天這種情況,他覺得自己很安全,果然,公爵大人沒有說什麼就移開了眼神。
林塵笑著說:“那就這麼說好了,等我回來就一起去泡溫泉。”
可能是還在生氣,溫澤爾這次沒有送他。
林塵在線上和西奧多少將說明了緣由,看得出來對方也很糾結,於情於理,應該讓他在家裡休息,而不是頂著寒風出門。
林塵直接告訴對方已經快到了,這才終結了西奧多少將的糾結。
病房裡,西奧多少將習慣性的跟兄長彙報了這件事,雖然兄長變成了植物人,但他習慣了,這樣他會自欺欺人地覺得,兄長依然在參與他們的生活。
懷斯少將心想,多麼熱忱的一個人,如果自己還有機會醒來,能結交對方該多好。
林塵終於到了,西奧多去迎接,關心地盯著他的臉看,眉頭皺成一個川字:“您真的沒事嗎?”
或許自己的臉色還真有點蒼白,林塵搖搖頭:“真的沒事,走吧,看望文森要緊。”
他已經從線上知道文森的一些情況,安慰西奧多少將說這是正常現象,需要反複去加固文森的印象,才能讓它穩定下來。
簡單說就是安全感。
這次聽到林塵的聲音在窗外響起,白狼就抬起了眼睛,直勾勾看著昨天和他一起感受到主人存在的那個人。
林塵給它的印象是安全美好的,林塵也對上了它的眼睛,除了憂鬱以外,似乎還看到了一絲……熾熱。
“文森,抱歉,我來晚了。”林塵打招呼,進來給文森一個擁抱。
又說:“懷斯少將,我又來打擾了。”
懷斯很遺憾,自己不能跟對方打招呼,隻能在心裡回應一聲。
知道對方生病了,他也很擔心。
林塵安撫了一下文森的情緒,問西奧多少將說:“對了,懷斯少將是不是還有意識?”
西奧多一怔:“為什麼這樣問?”
他們不確定,雖然他們希望有。
林塵挺疑惑,難道懷斯少將的家人平時沒有發現懷斯少將會流淚的細節,搞得他也不確定起來:“植物人流淚是正常現象嗎?”
西奧多點頭:“是正常生理現象,根據身體情況的變化而產生。”
“原來如此。”林塵說。
那就是自己想多了。
懷斯:“……”
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鬱悶還是慶幸。
但其實林塵對這個答案將信將疑,醫學上給出的判斷也不一定就完全正確,究竟是不是還得看實際情況吧。
將西奧多請出去之後,他又重複了一遍昨天忽悠文森的做法。
在他抓住懷斯的手撫摸文森的時候,文森再次感受到了主人的存在,這撫平了它心中的恐懼,緊繃的情緒得到放鬆。
林塵柔聲:“放心吧,他會一直陪著你的。”
文森:“喔嗚。”
“以後就算我不在的時候,你也不能胡思亂想,知道了嗎?”林塵說。
白狼看著他,過了幾秒才繼續看著主人。
林塵拍了一下它:“這麼高冷乾什麼?說話。”
懷斯差點笑了,可惜他沒有這個條件。
“喔嗚。”文森回了一句。
林塵說:“這才對嘛,年紀輕輕的不要老氣秋橫,白瞎了你這張可愛英俊的臉。”
靜了靜,文森似乎放棄了維持個性,遂了林塵的願:“喔嗚。”
懷斯很驚訝,昨天他還擔心文森對林塵太高冷,沒想到這家夥……這麼快就百依百順,不同於對他的臣服,這幾聲喔出了些許縱容的意味。
“乖。”林塵捋了捋白狼的胸毛,得寸進尺道:“咱們來吃點肉吧,你要是乖乖吃肉,明天我還來看你,你要是不吃……後果自負。”
西奧多聽說林塵要拿肉,抿唇交代了一句:“早上我給它,它沒有吃。”
“沒事,我逼它吃。”林塵說。
給的適應時間已經夠了,再對著乾就不慣著了,身為一隻忠誠的伴生獸,怎麼能在主人情況不好的時候,還把自己糟蹋成這樣。
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西奧多莫名想到了一個詞叫先禮後兵,不由替文森緊了緊皮,看來他低估了這名看起來溫潤無害的青年,對方並不會隻會走懷柔政策。
忽然他更加期待了。
林塵將一盆切好塊的鮮肉端進去,親自用手喂到白狼嘴邊:“來,吃肉。”
文森以前不肯吃東西,是因為沒有心情吃,是一種宣泄和抗議行為,很擰巴。
現在它有了希望,自然找回了對鮮肉的渴望,當林塵手喂它的時候,它就張嘴吃了。
文森吃東西的動靜,讓懷斯和西奧多屏住呼吸,生怕有動靜會打擾到它。
林塵欣慰地笑笑:“以後就這麼吃,一個月內我要看到你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