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教不敢不從,收到盟主指令後當即便派出聖女虞百齡啟程入京,日月兼程,終於趕在小暑前抵達,第一時間門趕到天極盟分堂,由堂主陸程峰接待。
“盟主近來事忙,略有不便,聖女遠道而來,辛苦了。”陸程峰客氣道。
虞百齡年方十七,是血月教被江秋寒趕回西南後新當選的聖女,是地地道道的西南女子,身著五色西南異服,頭戴銀飾流蘇,柔媚婉約,清秀宜人。
“陸堂主客氣,盟主之令不敢違,談不上辛苦。”
虞百齡雖來自西南地區,但一口中原官話說得十分流暢。
對比血月教上一任在江南地區助紂為虐的害人聖女,這個顯得友善很多,聽說是血月教清理完教內為非作歹的叛徒後新選出來的。
“多謝聖女體諒,此番盟主召見諸位前來,主要是為了鎮國公當街被刺殺之事,凶手已然查明,乃貴教長老胡異奇,他的屍體如今仍停放在大理寺衙門,貴教中人已然前往辨認,稍後便知分曉。”陸程峰說。
誰料虞百齡卻是搖頭拒絕:
“天極盟所言自是不假,但若真是胡異奇的話,那此事與血月教便無甚關聯了。”
陸程峰不解:“聖女何出此言?難道胡異奇不是血月教的長老?”
虞百齡說:“堂主有所不知,此人年前已然判出本教,我教那之後便一直在搜尋他的下落,卻始終沒找到人,不成想他竟混入京城,犯下這滔天大罪。”
陸程峰質疑:
“此人若在年前便判出血月教,為何這年來江湖中鮮有聽聞?聖女莫不是為了脫罪故意說這番謊言吧?”
被人當麵質疑,虞百齡也不氣惱,平和以對:
“我之言,敢當日月。之所以江湖中鮮有聽聞,是我血月教未曾大肆張揚,隻因胡異奇判教之時,還帶走了我血月教的鎮教之寶五蘊蠱的蠱母。蠱母煉製非數十年不能成,血月教痛失鎮教之寶的消息一旦傳出,怕會引來諸多麻煩,這才對外緘口。”
陸程峰聽這位聖女之言條理清晰,神態真誠無偽,當即信了分,畢竟血月教當年就是憑著能殺人於無形的五蘊蠱而在西南橫行,無人敢惹,如今蠱母丟失,威懾力將大大減弱,緘口不談也是自保。
“聖女所言之事,在下會回稟給盟主知曉。”陸程峰說。
虞百齡對陸程峰行了個西南地區的禮儀:“多謝陸堂主。”
“不必客氣。”陸程峰擺了擺手,又說:“還有一件事想詢問聖女。血月教失了五蘊蠱的蠱母,那可還能解五蘊蠱之毒?”
胡異奇當街刺殺鎮國公,用的就是五蘊蠱,後來預告殺張大人時,張大人被魏王藏在府裡,令布置了一處私宅當煙霧彈,那些闖入私宅中殺人的刺客們用的也是五蘊蠱,至今那些被五蘊蠱傷到的護衛們毒還沒解。
那蠱毒十分難解,連出生神醫穀,被穀主親自認證過傳人的奚水生也隻能堪堪吊住他們一條性命。
“蠱母遺失,但蠱毒仍在,解毒之法自是會的。”虞百齡說。
陸程峰眼前一亮,說道:“當真?那可否勞煩聖女,替幾個中毒之人解毒?”
虞百齡想了想後,頷首道:“可以是可以,但……我有一個條件。”
“聖女可以說說看,但要不違背情理道義。”陸程峰說。
虞百齡嫣然一笑:
“絕對不違背情理道義……我……想見江凜。”
陸程峰愣了愣,疑惑不解:“見江凜?為何?”
“不為何。我就是想見他!”虞百齡像是怕陸程峰不同意,故意冷下臉補充一句:
“若你們不讓我見江凜,那我也不會為你們解毒。就算你們是天極盟,也不能強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吧?”
陸程峰趕忙表示:
“天極盟當然不會強迫你做不想做的事,在下隻是不明白,你為何一定要見江凜?她……得罪你了?”
虞百齡忍不住抿唇一笑,兩頰透出不自然的紅,見陸程峰盯著自己,她竟難為情的轉過身去,扭捏的說了一句讓人大為震驚的話:
“他沒得罪我!是我……喜歡他!想見他!不行嗎?”
陸程峰的小眼睛瞬間門睜大數倍,足見震驚程度,他一言難儘的看著虞百齡,猶豫再後問道:
“聖女……是不是誤會江凜什麼了?你怎麼能喜歡她呢?”
虞百齡臉色一變:
“我怎麼不能喜歡他?你難道沒聽過我與他的事嗎?西南那邊人人知曉,你們江盟主之子與我有甚有情意,這回我特地來找他,你若是想阻攔,我便……我便……不幫你們解毒!你們看著辦吧。”
陸程峰越聽越震撼,當聽到最後她說‘不幫你們解毒’時才反應過來,安撫了聲:
“彆彆彆,毒還是要解的,不就是見江凜嘛,沒問題!我……這就派人去找他,哈哈。”
說完,陸程峰便若有所思的走到門邊,喚住正巧經過廊下的柳星白,與他耳語幾句,在柳星白疑惑且震驚的目光中,陸程峰把他推了出去,然後轉身回看一臉期待的虞百齡,說道:
“聖女說話算話,見了江凜就得去解毒哦。”
虞百齡爽快點頭:“當然!我這人最講誠信了。”
陸程峰鬆了口氣,雙方都露|出了滿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