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雁風潯:“你想要,我就……(1 / 2)

銀門港的夏季, 白晝亮得很早,剛過五點,天邊就已經泛起魚肚白。

秦招的家門口守著兩個人。

調查局二處負責人古了閒, 以及調查局三處負責人溫聞。

古了閒:“……你上?”

溫聞:“你怎麼不上?”

兩個官居同位的調查局副局長,站在門前相互謙讓起來。

“我上次請他幫二處的新人做個特戰培訓,聯係不上人, 就親自上門拜訪。門鈴按了十分鐘,最後他打開門……”

古了閒沉痛地回憶道, “釋放了一種叫做‘起床氣’的威壓, 我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當場昏迷。”

溫聞撩了一把齊耳短發,微微揚起下巴,用一種同病相憐的口吻說:“去年他生日, 我和呸呸準備了一個蛋糕, 想給他生日驚喜。門是0點打開的,蛋糕是0點01分化掉的——您明白我的意思嗎?他睡覺被打擾後的能量場讓周圍空氣升溫了起碼20度。”

古了閒和溫聞相視一眼,歎了口氣。

“要不……”

話音未落,門突然打開。

謔的一聲,幾乎是在瞬間, 兩個人同時往後撤了一步。

溫聞和古了閒表麵看起來鎮定如常,實則都在第一時間釋放自己的能量場防護起來, 生怕秦招的起床氣又讓他們吃苦頭。

不過, 很快他們就放鬆了下來。

因為開門的不是秦招,而是雁風潯。

雁風潯似乎剛洗完澡,發絲還帶著沒有散去的濕熱水汽。

由於行李還沒有寄到, 他沒有睡衣可穿,隻套上了一件黑襯衫,第三顆紐扣錯了位, 足以露出他幾分鐘前的匆忙。

門外兩人不知想到了什麼,相視一眼,莫名露出了慈眉善目的笑意。

雁風潯並不在乎他們腦子裡出現了什麼畫麵,開門見山地說道:“隊長聽見了你們的聲音,讓我來問問,二位有什麼重要指示,非得在大清早五點鐘就來擾人清夢?”

這話說的不太客氣,不過雁風潯帶著滿滿的笑意,讓人一時之間分不清他到底是在諷刺還是在真心實意地發問。

溫聞說:“這個時間確實是有些不合適,我們也知道,昨天秦招身體消耗許多,需要恢複。但有件事不能等,我們聯係不上他隻好親自來請。“

雁風潯是第一次見溫聞,高級異能者所自帶的抗衰能力,使得年近五十的她看上去和三十歲的女人一樣年輕,她外形乾練清爽,說話時眼睛直視自己,既是禮貌,也帶有一些天然的親切。

她又說:“麻煩你跟秦招說一聲,監獄島逃犯越獄一事和門橋關係重大,但虛影隻交代了其中一部分,我們推測他可能並不了解完全的真相。能給的信息顯然更多,但卻一個字都不肯透露,我們需要秦招親自來審,這件事越快越好,夜長夢多。”

古了閒忽然咳嗽了一聲:“咳,溫聞,不用說那麼多。先叫秦招出來。”

雁風潯和溫聞同時朝他看去。

雁風潯明白古了閒的意思。他隻是一個實習生,還沒有資格聽這麼重要的事。

他倒沒不介意古了閒那副隱瞞的姿態,事實上,雁風潯對於調查局的任何機密都沒興趣。

但溫聞卻很坦然地對古了閒說:“古局,你是不是還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是誰?”

古了閒剛想說,知道啊,聽說是先鋒隊新來的實習生。

結果還沒開口,就被溫聞笑著先發製人了:

“他是秦招的作戰協同,是秦招以後出任務時一定會陪伴左右的戰友。正如這次他敢孤身犯險進入門橋支援秦招,我想,他比我們這些人離一線更近。門橋的事,我不認為秦招會瞞著他,所以何不現在就一並把事情通知到位?”

雁風潯有些驚訝於溫聞的態度,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來,隻是揚著眉衝溫聞笑了笑。

溫聞也回看他,朝他眨了眨眼。

“……你說的也對,是我過於謹慎了。既然是這樣,那聽一聽也無妨。”

古了閒見溫聞都這樣說了,他自然也沒有資格對秦招的事情指手畫腳,便主動對雁風潯提及,“正如溫局所說,這件事重要且緊急,麻煩你立刻告知秦招,請他現在和我們一起去總局一趟。最好8點前審出結果,到時候和一處的人一起開個大會。”

秦招的共感異能,在審訊時有絕對優勢。想必知道很多,現在就等拿到結果後商量戰隊對策。

雁風潯自然明白這是要緊事,他本來隻要點頭應下就好,卻好似不經意地看向溫聞,多了一句嘴:“您是一處的人?”

溫聞愣了一下,隨即笑道:“不,我是總局三處情報督察與危機協作部門負責人,溫聞。我們調查局有很多部門很多科室,有數以萬計的臉,我估計你一下子認不完全……沒關係,以後叫秦招帶你慢慢熟悉。”

雁風潯做出一副乖巧的姿態,對她笑著點點頭:“好,謝謝姐姐。”

“哦喲。”溫聞一把捂住自己的臉,驚恐地轉頭看著古了閒,“哦喲古局,他剛才叫我什麼?”

古了閒瞥她一眼,心想,都快五十歲的人了還這麼不穩重。被一個小孩兒隨隨便便一聲“姐姐”就給叫昏了頭。

可他也沒能說的上什麼,就聽見雁風潯以一副尊敬崇拜的口吻補充道:“啊,古局,我終於想起來您是誰了。”

古了閒以為他要用那種小兒科的手段來向自己示好,歎了口氣,擺擺手說:“不必說沒用的話——”

“外公跟我講過,來調查局實習的時候,務必要去拜會調查總局最德高望重的古先生。古先生有豐富的作戰經驗和對後輩充分的耐心,一定可以讓我學到很多東西。隻是昨天事發突然,還未來得及和您說上話。”雁風潯說完,對古了閒眨眨眼。

古了閒腦子一下沒反應過來:“你外公是誰?”

溫聞在旁邊給他補了一句:“辛霍老局長。”

古了閒的眼睛緩緩睜大,魚尾紋都被撐開,看向雁風潯的表情從驚惑再到感動,最後變成了一臉慈祥:“原來如此……我就說,看到這孩子的第一眼,就覺得哪裡不一樣。看來是身上帶著一股和辛老如出一轍的浩然正氣!好啊,好得很。”

溫聞忍著笑,沒說話。

古了閒已經先一步走近,攬著雁風潯的肩,態度和剛才大為不同:“你打小跟在雁江那個流氓頭子……呃……我是說,跟在你父親身邊,大概不太清楚我們調查局的很多事情,等這次的工作告一段落,我帶你熟悉熟悉總局。”

雁風潯乖乖點頭:“好的,前輩。那我現在先進去叫隊長起床?”

“好,我們就在這裡等……”

“隊長身體還沒有恢複完全,可能需要一點時間緩一緩。我會儘快帶他過去,隻是……”雁風潯有些為難地蹙起眉,說,“叫他起床稍稍有些麻煩,您二位大概也知道。”

“啊,是。”溫聞揉揉太陽穴,“我們特彆知道。”

古了閒抱著手臂搖搖頭,一邊感慨著:“秦招這個習慣不好,真的不好。”一邊就已經轉身往電梯走去。

“那我們先回總局,你……算了,我也不催你,秦招剛起床那兩三分鐘危險係數太高,你自己注意安全。”溫聞拍拍雁風潯的胳膊,頓了頓,又忽然說,“不過,能進他家門,你應該也危險不到哪裡去。”

說完,她一臉意味深長地看了雁風潯一眼,然後轉身走了。

雁風潯臉上的乖巧無辜一直持續到電梯門關上。

他轉身時,表情早已換了一副模樣。

帶著些輕佻戲謔,一邊關了門往裡走,一邊對裡麵的人說:

“隊長,人是打發走了,但你今天好像必須要出門……怎麼辦好呢?”

-

秦招正站在浴室的鏡子前,神情凝重地看著自己。

從脖子到腰,他的皮膚幾乎找不出一塊均勻的膚色。連手臂上都有大大小小的咬痕。

他用幾分鐘時間衝了個熱水澡,渾身上下都被搓得通紅,脖子到鎖骨那一截尤甚。可無論怎麼用力,咬痕還是相當顯眼。

任誰來看都知道那是牙印,找借口都無處下手。

雁風潯靠在浴室門邊,敲了兩下,道:“隊長,把門打開。”

秦招一言不發,眼睛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臉上還帶著一抹潮紅,很難說是生氣還是興奮後的餘溫。

但他的表情非常冷酷,周圍空氣都肅殺了起來。

雁風潯嘖了一聲,直接把門打開了。

秦招轉頭看向他,目光冷冷淡淡,有些煞人:“關上。”

“誰讓你不鎖門?”雁風潯不僅不關,還往裡走了一步。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