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第 57 章 雁風潯用邢讖思的衣服擦……(1 / 2)

邢讖思沒有把雁風潯眼底的嫌惡放在心裡, 他此刻想的隻是儘快解決宗恕。至於雁風潯……他自認,有無數辦法可以騙過去。

對一個沒有勢元的人使用任何的精神係異能,效果都可以是永久的。邢讖思隻需要靠催眠就可以把雁風潯瞞過去。

他的右手大拇指不經意地在無名指的戒指上輕輕摩挲, 臉上笑得足夠虛偽:“小潯, 你先到我這邊來,等我解決完手裡的事,會向你好好解釋的。”

雁風潯看他一眼, 伸出食指在腦門心戳了戳, 有點無語又好笑:“你該不會是在心裡想‘先不管這個廢物,解決宗恕才是要緊事”, 然後打算用這麼拙劣的借口把我騙過去,再想辦法把我弄暈吧?”

邢讖思表情呆滯,身體在瞬間僵硬無比:“……”

比起被雁風潯發現了他的計謀,更令邢讖思驚訝的是雁風潯居然連他在心裡想什麼都知道。

為了掩飾自己想法被揭穿後的窘迫,邢讖思大笑起來:“你怎麼會這麼想?小潯,叔什麼時候做過傷害你的事?隻是你要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雁風潯還沒來得及說話,身後的宗恕已經把陳厭青放平在地, 擼起袖子就準備開戰了:“不用廢話,抓人。”

邢讖思看到他要衝過來, 臉上做出驚慌的表情,心底卻嗤笑,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偏偏雁風潯上前一步,攔住了宗恕, 目光一直停留在邢讖思的戒指處:“我還有話要問他。”

宗恕很嚴肅地拒絕了他:“調查局每年擊殺的通緝犯裡, 有百分之四十死於話多。”

雁風潯:“……?”

宗恕:“我是說,有什麼問題抓回去再問。”

“他手上的戒指有問題。”雁風潯提醒他。

調查局的武器庫裡有幾十萬種奇奇怪怪的東西,每一樣武器不管是殘次品還是實驗樣本, 裡麵都灌注著幾百年來不同異能者們的勢元。

邢讖思或許打架沒有宗恕厲害,但對武器的了解卻比他們都多。而且他現在渾身上下都裝備了各種各樣的“暗器”,在不了解的情況下,先出手的人反而吃虧。

然而宗恕的回答簡單粗暴:“我死不了。”

雁風潯眉梢一揚,真就鬆開了他的手,說:“那您請。”

就這樣,手臂上還帶著傷,身體勢元被壓製的宗恕,衝進了邢讖思的射程範圍。

邢讖思的無名指戒指裡埋了一根針,刺入皮膚後會立刻阻隔五感,雖然不算昏迷,但也和昏迷差不多。在把針拔出來以前,受到攻擊的對象就算睜著眼,也什麼都看不見聽不到摸不著。

宗恕被針刺入的瞬間就感覺到五感被屏蔽,但他並沒有驚訝,反而像是早就有所猜測。宗恕的身體和尋常人不一樣,他的骨骼與肌肉都經過多次基因異變進化,所以這種程度的五感阻絕可以被他削弱一半。

宗恕的拳風帶著六七十度的高溫,像一塊隕落的飛星,重重砸在邢讖思的身上。要不是邢讖思身上有足夠多的防禦工具,加上他自己的勢元比宗恕高,那麼這一拳足以讓他粉身碎骨。

邢讖思的近戰能力肯定是比不過宗恕的,他乾脆把所有勢元用來使用不同的異能武器。硬撐過了那一拳後,他頭暈眼花地從另一枚戒指噴出一團灰蒙蒙的霧,宗恕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然而這霧氣卻通過勢元進入了身體,纏住他的每一根血管。

兩個人纏鬥,邢讖思意在拉開距離,宗恕便緊追不放。等到邢讖思幾乎把所有的武器都用完了,渾身是傷的宗恕連眼睛都睜不開,竟然還沒倒。

無奈之下,邢讖思隻能調度勢元,與他正麵作戰。

好在他因為食用獸魄,勢元遠超宗恕,雖然宗恕身體特殊,但隻要把他打到涅槃狀態,邢讖思就不用擔心其他了。

可意外就發生在這一刻——

邢讖思忽然覺得自己的身體動不了,像是被什麼東西拽住。他低頭一看,竟然是數根毒藤綁住了他的手腳,讓他動彈不得。

“這是什麼?!”

邢讖思根本沒想到宗恕居然還叫了彆的支援,他意識到自己已經被動地受到束縛,下意識左顧右盼,對著根本沒有人的方向大喊,“誰躲在那兒!”

倒是宗恕有些驚訝,回頭看了一眼雁風潯。

他沒想到,雁風潯還有這個異能。

邢讖思用勢元作刀,砍斷藤條,可是他砍一根就又出現一根。當他準備用異能製造一個新的武器時,忽然發現自己好像用不了異能了……這種感覺他很熟悉,有人對他使用了沉默打斷的異能。

他無法再淡定,因為不知道敵人在哪兒,數量是多少,他的冷汗一顆顆冒出來。

宗恕看邢讖思已經沒有反抗能力,剛才吊著的那口氣也突然卸了,整個人重重倒在地上。無數種異能武器所造成的傷害在這個時候才慢慢地蔓延。

宗恕的五感隻剩下了一點點,他用最後的力氣問雁風潯:“怎麼不早……”

——怎麼不早點動手,非要等到我被打成這樣。

雁風潯蹲在他旁邊,抬手蓋在宗恕直愣愣的眼睛上,給他把眼皮子撥下來,笑說:“我打算和他聊聊,但不知道他身上究竟藏了多少武器。借你試試。”

宗恕:“你這……!”

你這膽大包天的實習生,竟然敢讓先鋒隊副隊長幫你試水!

宗恕覺得自己應該不是被邢讖思的武器打暈的,而是被雁風潯氣暈的。

總之,在聽到雁風潯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而此時的邢讖思終於開始意識到不對勁——他放置在周圍的警報沒響,說明周圍一公裡應該沒有人。那麼襲擊他的人是誰?這個藤條又是誰搞出來的?

他閉上嘴,警惕地看向了雁風潯。

雁風潯也正好站起身,斂了笑意看著他。

邢讖思的注意力大半放在束縛他的毒藤上,他感覺到這東西的毒液都在枝葉上,所以不敢亂動,擔心蹭破皮。現在敵在暗他在明,不能輕舉妄動。他已經沒有傻到再繼續找借口敷衍雁風潯了,就打算和雁風潯攤牌,至少他們兩個有些舊交情。萬一能夠說服雁風潯放了他……

然而雁風潯卻先發製人開了口。

“你知道我第一次聽見‘廢物’兩個字,是在什麼時候嗎?”

突然聽到雁風潯說這種沒頭沒尾的話,邢讖思腦子一下沒反應過來:“什麼?”

雁風潯看著他,沒有接這句話。

不笑的時候,雁風潯身上那種灑脫隨性的氣息會突然散個一乾一淨。邢讖思莫名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那一瞬間,邢讖思感覺回到了十幾年前。

邢讖思第一次見雁風潯的時候,就有這種不舒服的感覺。

雖然雁風潯那時才八歲,但性情古怪,眼神冷漠,起初到殼洲的時候,他不和任何人說話,總是獨來獨往,天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搗騰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身上毫無一個小孩子的稚嫩可愛,隻有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陰鬱冷鷙。

邢讖思從父輩起就一直是辛霍的心腹,忠於辛家,一片赤誠。

當初辛霍身邊的手下都是些四五十歲的老前輩,也就隻有邢讖思未滿三十,看著稍顯年輕,辛霍認為他和小孩沒那麼多代溝,就托他時常陪著兩個小少爺。

邢讖思那會兒剛跟辛霍沒幾年,還算不上心腹,難得有了能在近身露臉的機會,自然任勞任怨,儘心儘力,努力照顧好他們。

邢讖思必須要承認的是,由於雁風潯不是辛霍的親孫子,本質上和雁飛霄在辛家的地位不同,所以邢讖思很難對兩兄弟一視同仁。

但他和其他人最大的不同就是,他至少在雁風潯麵前,從來沒有表現出來任何的偏袒或不滿,就算心裡會吐槽大少爺性格陰鬱古怪,但表麵功夫卻做得很到位。

也因此,少年時期的雁風潯對他這個貼身護衛還算親近,甚至親口向辛霍提出幫他升職。

邢讖思不覺得自己和雁風潯之間有什麼矛盾衝突,畢竟他在雁風潯年少時照顧過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但雁風潯此時此刻看他的眼神顯然並不認同他的想法。

邢讖思猜測是不是他之前說的那句話,讓雁風潯心裡有了疙瘩,就亡羊補牢地解釋了一句:“我剛才和宗恕說的話不是那個意思。我說你沒有異能,隻是想提醒他不應該向你求救,這根本是想拉你下水。我和調查局的事情,本來就不應該牽扯到你身上,對不對?”

“至於你說什麼‘廢物’這種話,完全是想多了,我不可能這麼講。”

他當然會這麼講,而且講過不下一次。

以異能劃等級的時代,雁風潯又出生在強大的名門望族,各種對比之下,邢讖思曾多次和同事在談笑風生間把少年雁風潯成為“小廢骨”。

綁架事件發生後,雁風潯因為瞞著眾人帶弟弟出海遭遇危險,導致雁飛霄丟了半條命,斷掉的胳膊在沒有長好的那段時間,他沒日沒夜的哭,所有人都心疼得不行。

這讓辛家的很多忠誠下屬義憤填膺,邢讖思就在激動之時當著辛霍的麵管雁風潯叫“廢物”

但這些都是私下的抱怨,邢讖思很篤定,他沒有在雁風潯的麵前講過任何不好聽的話。

他為了增加自己的可信度,又道:“如果你聽彆人這樣講過,就把他名字報出來,我會替你收拾他……小潯,你要相信,你身邊包括阿思叔在內的所有人,都在努力地保護你。”

雁風潯眯了眯眼睛,沒說信,也沒說不信。

“我從出生起就沒有勢元沒有異能,這不是新鮮事,彆說整個雁家上上下下都再清楚不過,就連耶努霧司的報紙都刊登了無數次關於我基因缺陷的猜測。一直以來,都有很多人向我表達過惋惜、遺憾、同情,當然偶爾也有嘲諷,但他們不敢在我爸麵前明目張膽表現出來。”

邢讖思不知道他說這些話的目的,隻能賠笑:“當然了,誰這麼不要命了敢看不起我們雁家的大少爺。”

雁風潯冷冰冰地笑了笑:“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想說,你們在背後以什麼語氣談及我,說我是個需要被保護的廢物,還是把我叫做‘那個陰沉沉的小子’,我都不關心。我隻是一直想找機會問你一個問題,也隻有那一個問題而已——”

邢讖思心裡驀的一跳,隨即便聽見雁風潯說:

“綁架事件後的某一天,雁飛霄突然對我說‘你這種廢物,活著不如去死’……那時候我就在想,他從小到大被辛息嚴加管教,又有我爸耳提麵命,受天大的委屈也隻會哭著寫日記。這樣的小孩兒,怎麼就突然會講這種歹毒的話了呢。”

雁風潯邊說著,邊靠近了邢讖思,最後停在他跟前,猝不及防地扼住邢讖思的咽喉,“你教的他?”

語氣低沉帶笑,手勁卻大得像是要掐斷這截喉嚨,

“……呃、鬆手!”

邢讖思在瞬間就感到窒息,臉色猛地漲紅,眼珠子鼓得快要爆炸。他被毒藤纏住的地方突然感到陣陣刺痛,毒液流經之處,皮膚被腐蝕融化,露出猩紅的血肉。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小潯……有人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

邢讖思還把這毒藤當作彆人的異能,他努力地抻著脖子,說話的語速飛快,生怕晚了一步就被雁風潯掐死,“調查局和軍部一直勢不兩立,你是雁江的兒子,他們不可能對你安什麼好心!秦招留你在身邊很大可能隻是為了製衡軍部,你現在抓了我,他們之後說不定還會把辛老牽扯進來……對,對了……小潯,你知道嗎,一十年前辛老根本不是自願退位,是練壽夫搞的鬼。是調查局局長練壽夫!一定是他們知道我忠於辛家,現在才來故意挑撥你和我的關係。小潯,不要被他們蒙蔽!”

“吵得要死。”雁風潯嘖了一聲,說著,一根藤條就從邢讖思的後腦勺繞過來,捆住了他的舌頭,“我隻問你一個問題,你說這些廢話做什麼?再耽誤幾分鐘,我家隊長該來了。”

邢讖思一聽見“隊長”兩個字,就像被踩了尾巴一樣汗毛倒豎——秦招果然沒死!

“唔唔唔!”

“噓,現在開始,你隻需要點頭和搖頭。”雁風潯盯著邢讖思的眼睛,同時對他使用了“契約精神”的異能,道,“要誠實。”

邢讖思的瞳孔在下一刻微微閃出一抹光。契約的印跡形成了。

“邢讖思,雁飛霄現在對我這麼恨之入骨的,你有重大貢獻,對嗎。”

“……”

邢讖思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他梗著脖子,雙眼盯著雁風潯半晌,一些回憶不由自主地湧上來——

其實自從綁架事件後,邢讖思和雁風潯就再也沒有見過麵。

反倒是雁飛霄,在那件事之後心裡留下了很深的陰影,休學了小半年,沒去讀書,一直待在殼洲。

那時候,邢讖思作為一個和小少爺比較熟的貼身護衛,被安排著繼續跟著雁飛霄。

那段時間雁飛霄常常在夜裡哭,要麼是做噩夢了,要麼是想起可怕的回憶,睡不著。邢讖思就守在他身邊照顧著。

雖然邢讖思的異能屬性沒有雁飛霄強,但他卻通讀各種理論,所以那段時間,他一邊照顧著雁飛霄的心情,一邊還教他各種異能知識。雁飛霄就管他叫老師。邢讖思很欣賞這個聰明又懂事的孩子,恨不得把畢生所學都交給雁飛霄。雁飛霄學得快,總是舉一反三,邢讖思也感到驕傲。

後來在辛霍的同意下,邢讖思有段時間專程帶雁飛霄,去全星係各個調查分局參觀研學,雁飛霄表現出了對調查局極大的熱情,邢讖思一直以為辛霍會幫忙把雁飛霄推薦進調查局。誰知道十一歲那年,軍部捷足先登,搶走了雁飛霄。

但不管怎麼說,邢讖思和雁飛霄亦師亦友的關係維持至今。

雁飛霄和雁風潯在他心中的地位差距不言而喻。

雁飛霄和他哥哥很不一樣,這孩子擁有超強的異能,但卻被教養得乖巧溫順,很討大人的喜歡,包括邢讖思在內的很多辛霍的下屬,都對他很好,也真心實意地心疼他。

但大家越心疼雁飛霄,就越想不明白,為什麼小少爺這麼好,辛霍和辛息卻非要對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雁風潯那麼上心。

雁飛霄養好心情就要離開殼洲。前一天的夜裡,他對邢讖思說,下次放假還要到殼洲繼續找邢讖思上課,末了,又補充說:“帶哥哥一起。”

邢讖思不理解地看著他:“你不氣哥哥了?”

雁飛霄那時候其實也並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他剛痊愈那幾天,真的討厭雁風潯,討厭他哥拋棄他,討厭他哥霸占了他的媽媽。

也覺得自己受了那麼大的傷,可是外公和母親第一個關心的人竟然是他哥,這一點讓他很委屈。

但要說恨雁風潯,也不至於。

雁飛霄說:“媽媽告訴我,哥其實也不想扔下我跑掉,但他沒有辦法救兩個人,他得回去叫救兵。而且哥哥也受傷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

雁飛霄說著說著就把自己說服了,又告訴了邢讖思一個秘密:“阿思叔,你知道嗎,其實爸媽從小就教過我,因為我天生很厲害,以後還會更厲害,我比哥強大很多很多。哥哥才需要彆人保護,但他不喜歡有人跟著他,而我是唯一一個可以跟在他身邊悄悄保護他的人。所以我應該多陪在他身邊。”

“……”邢讖思一聽,氣得不行,“你的異能這麼強,將來能夠做很多偉大的事業。他們竟然隻讓你去保護一個廢物?!簡直不可理喻。”

邢讖思本來就不大喜歡雁風潯的性子,那件事以後,他更加覺得這不公平。明明雁飛霄才是天之驕子,一個自出生起就在巔峰的好孩子,卻要事事以一個不如自己的人優先。

雁飛霄迷茫地看著邢讖思:“阿思叔,你為什麼總是叫哥哥‘廢物’?哥很聰明,不管是學習,還是其他事情,他都比我厲害,怎麼會是廢物……”

“霄兒,我不知道辛老和你媽到底在想什麼,但我看到你這樣妄自菲薄,真的很憤怒。雁風潯算什麼?在這個時代,隻有力量才是唯一的評判標準。我活了三十多年,就沒見過一個像你這麼厲害的小孩,你前途無量,不應該守在一個連異能都沒有的人身邊浪費光陰。”

雁飛霄已經十一歲,他自然能聽懂邢讖思這番話的意思。

邢讖思看他略有動搖,就又多講了幾句。他一邊將雁飛霄捧得高高的,一邊狠狠痛斥雁江偏愛大兒子的做法。

最後,他講出了一個雁飛霄自出生以來,第一次聽到的說法——

你哥和你根本不是一個親媽所生,說到底,你們倆以後長大了就是競爭關係,競爭權力、競爭地位,甚至競爭你父親的關心在意。你現在平白無故地對他這麼好,以後分家的時候,他卻不會對你這麼掏心掏肺。

“那為什麼……媽媽還要對他那麼好?”

“肯定是因為你爸。因為你爸偏心你哥,辛姐隻能在他麵前做做樣子。霄兒,你還小,這些事情很複雜,你一下子不理解也正常。但無論如何,你不能真的因為你哥,就浪費掉自己的大好時間和異能!你聽阿思叔的,以後,多來殼洲,隻有這裡的人,才是真正為你好的人。”

……

邢讖思依舊盯著雁風潯看。

受到契約精神的約束,他無法說話,脖子不由自主地動起來。

雁風潯看到他的動作,微微一怔——邢讖思在搖頭。

“你的意思是,你從來沒有挑撥離間?”他不信,再問了一回。

邢讖思沒有動,雁風潯換了個問法:“你在他麵前挑撥過我和他的關係嗎。”

邢讖思無法控製地點了頭。

是的,他挑撥過。

他一度希望雁飛霄再也彆去管這個沒異能的哥哥,希望雁飛霄爭氣,以後獨自把軍部和調查局的權力都攬在手上。

可是那天晚上,他和雁飛霄聊完後,雁飛霄覺得很多事情想不明白,於是半夜三更從床上爬起來,跑去找辛霍了。

雁飛霄把邢讖思說的話原封不動講給辛霍聽,然後問辛霍:“外公,阿思叔說以後我要和哥哥競爭。那我還要對他那麼好嗎?”

辛霍發現他給孩子灌輸了這種不健康的思想,差點沒直接一槍崩了他。

但念邢讖思的父親和他叔叔都是辛霍曾經在調查局的手下,辛霍沒有殺他,隻是把他徹底趕出了辛家。

那之後,邢讖思雖然一直還在調查局工作,但辛霍已經不再允許他踏足殼洲。他去拜訪過很多次,都吃了閉門羹。

好在雁飛霄知道他是忠心的,還和他時常有聯係。

可邢讖思知道,雖然他確實有意挑撥,但雁風潯和雁飛霄的關係鬨到如今這一步,絕對不是他一個人的“功勞”。

雁風潯被他這一搖頭一點頭的搞暈了:“就是說,挑撥過但沒成功?”

邢讖思又沒動作。

他也不知道算不算成功。

至少那番話,確實讓雁飛霄在心裡有了懷疑的種子,也開始對雁風潯這個哥哥產生了一些有彆於過去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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