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安一聽，有些不好意思：“小然，都是我沒用，還要連累你和我一起撿垃圾賣錢。”
楚然認真看著她，她才哭過，眼眶水紅，顯得一雙杏眼水霧朦朧，格外惹人憐惜。
她心尖兒直發疼。
如果沒有自己，顧安安哪會受這些氣，吃這些苦？
她什麼也沒說，牽住顧安安的手，和她一起上樓梯。
“安安姐，很快就會好起來的。”我保證。
“我給你唱歌聽，好嗎？”
“好呀，一聽小然唱歌，我就不那麼傷心了。”
少女脆亮的嗓音，從樓梯道悠揚響起，驅散了兩人心頭的霧霾。
***
小區裡，黃世才鐵青著個臉，和趙海霞對峙片刻後，忽然上前去拽劉麗。
劉麗叫喚：“黃世才你個狗東西，我被人打了，你也不幫我報仇？你個沒良心……”
“閉嘴！你再敢鬨，就給我滾回娘家！”黃世才小眼睛一瞪，竟然露出從所未有的凶悍。
劉麗頓時不敢再多說，跟在他身後，低聲咒罵著往外走。
趙海霞洋洋得意，很為自己的罵功驕傲。
楚然剛好和顧安安走上三樓，顧安安開門，她走到窗戶前，看著外麵。
陳海懶洋洋從地上爬起來，王力上前幫他拍身上的灰塵。
蘇亮站在旁邊。
楚然清晰看見他垂著的兩隻手，捏成緊繃的拳頭。
眼睛死死盯著劉麗離去的方向。
少年桀驁不馴的臉上，全都是赤1裸裸的仇恨之色。
她平靜的眼眸波瀾不驚，仿佛對這一切早已了如指掌。
“小然。”顧安安喊她。
“哎來啦~”她隨手關上窗戶，走向顧安安。
方才平靜無波的臉龐，已然掛滿軟糯的笑容。
王力帶著蘇亮和陳海，往小區外走，忽然心中一動，折到了李強麵前。
“哥們，我問下，這個潑婦，是何方人物？你們小區怎麼能容忍這樣的人進來鬨事？”
李強看他一眼，他剛看了一番熱鬨，此時正想要找人一吐為快，便也懶得追究三人為什麼闖進小區。
當即點了根煙，幽幽吐著煙圈，開始講述。
“潑婦叫劉麗，那個胖子叫黃世才，那個紮辮子的女孩叫楚然，兩人是楚然的舅媽和舅舅……”
半小時後，王力、蘇亮、陳海一臉複雜地站在惠民小區門口，陷入了沉默。
半晌，王力點起了找李強要來的煙，三人輪番吸了一大口。
“真沒想到，楚然竟然是個孤兒。”
“她舅媽和舅舅也太惡毒了，竟然要吃絕戶。”
“那天看她意氣風發，神采飛揚，我還以為她是有錢人家大小姐，沒想到她身世這麼慘……”
嗐，三人齊齊歎了一口氣，被這操蛋的現實，給刺激的無言以對。
半晌，王力拍了拍蘇亮的肩膀。
“兄弟對不住，今天害得你挨打。要怪你就怪我，千萬彆怪楚然，她不容易。”
蘇亮甩掉他的手，語氣很衝：“我知道！”
“又不是她打我的，我怪她做什麼？”
“要怪就怪那個死肥婆！”
蘇亮越說越恨，眼底殺氣騰騰。
沒人能打他的臉！！！
東關菜市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