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祖龍大人怎麼會帶著那麼多龍氣勢洶洶的經過?!那後麵跟著的那些蝦兵蟹將,黑壓壓的一片好似沒有儘頭。這到底是多少萬的部將啊?!一下子抽調這麼多的兵力,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難道是龍族終於要率領他們水族和麒麟族、鳳凰族開戰了嗎?!
半晌,渾濁泥濘的河底,不知是誰幽幽歎息一聲:“洪荒……怕是要變天了。”
普通的魚蝦在那龍威散去後,懵懂的開始遊動,繼續吃喝拉撒。唯有開智的化形的水族沉默的看著遠處久久不語,許久之後才神色各異的各自散去。
在這個世界,黃河源自昆侖山,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隻聽昆侖山東北角處傳出嘩啦啦的巨大水聲。
金光閃爍間,水底那縮小身形穿過的九爪金龍已經化作人形落到河邊地麵。
那是一個極其英俊高大的男人,鼻如懸膽,長眉入鬢,杏黃色的錦袍包裹著他那健壯、強悍的身軀。頭戴金冠,腳踏金靴。錦袍之上以金線繡著一條威嚴的九爪金龍。袍角袖邊又用藍線繡著滾滾浪濤,整個人不怒自威,威嚴霸氣。正是天地間第一條龍,龍族族長祖龍!
之後又是無數水聲響起,無數人影落在了他的身後,足有七十二個,最弱的也是金仙後期,皆是龍族排得上號的高手。隻看這些人,就足以說明龍族那驚人的底蘊。
而之後跟著出水的,則是其他依附於龍族的水族。雖然統稱為蝦兵蟹將,但其實這裡麵不隻有蝦蟹化形,還有魚妖蚌女,夜叉蛇精。
龍族雖然號稱有十萬蝦兵蟹將,但洪荒地廣人稀哪來那麼多化形的魚蝦蟹,就算龍族有法寶靈丹拔苗助長,這個十萬也有不少水分。
再加上祖龍還要留點兵力看家,所以帶來的蝦兵蟹將滿打滿算,也不過五萬之數。數量上去了,魚龍混雜間,質量難免有些跟不上。不過這黑壓壓的一片,光從人數上看,依然很是嚇人。反正普通的散修是萬萬不敢和這等大勢力撞上的。
“直接飛未免會打草驚蛇。若是讓他們狗急跳牆傷了敖蒼就不美了,咱們就這麼走過去。”
祖龍冷冷的看著東南方向,一雙龍目隱含怒意:“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這麼
膽大妄為,竟然敢如此挑釁我龍族!”
說罷,隻見他一抬腳,眨眼間就出現在了數米外。正是縮地成寸的法術!
其餘人當即跟了上去,雖然依然是黑壓壓的一片,但他們極力收斂了身上的威壓,加上動靜極輕。而萬裡昆侖墟不是說著玩的。所以這五萬多人雖然讓林子裡的不少動物有些躁動,但到底沒鬨出什麼大動靜。很符合他們偷偷潛入,準備奇襲的計劃。
有這麼一支令行禁止的大軍,也不怪龍族這些年行事越發的傲慢狂妄,無論祖龍的個人私生活如何,但單從龍族現在的發展勢頭上,他確實是個有雄才大略的王者。
可惜的是。這裡是洪荒,不是後世兩軍對壘的戰場,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以及足夠的呃……卑鄙麵前,雄才大略往往根本沒機會發揮出來。
躲在隔壁山頭的雲岫站得高看得遠,遠遠的就看見了那些小螞蟻一般在林間快速穿過的人影。當然最明顯的還是他們頭頂上的血條。紅名怪!是還沒看見她就已經高頂血條的怪!好多怪啊!
穿越遊戲世界這麼多個月,一直沒有暢快刷怪過的雲岫興奮的搓搓手,剛想探頭細看看,結果就被一隻微涼的大手給拽住了手腕。
“現在還沒到你上場。你且在這等等。”
平日喪喪的時辰難得嚴肅道:“在沒等到我信號之前,千萬彆衝動。”
雖然雲岫很強,但這場仗依然不是那麼好打的,所以絕對不能讓她亂了計劃,彆看他平日對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但是如果可以,還是活著的好!
“我知道了。你快點去。”白衣女修手中的長劍忽然抖動起來,發出陣陣劍鳴,而她一臉深沉、聲音壓抑道:“你聽,我手中的劍在鳴叫,它已經控製不住想要飽飲敵人的鮮血了!”
時辰一雙死魚眼無語的看著白衣女修握劍抖動的手:……雖然這話聽起來很有氣勢,但……這明明就是你自己在手動劍鳴吧?!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彆急。千萬等我信號!”
“知道了,知道了,你趕快去!彆磨磨嘰嘰的!”
時辰不放心的再次叮囑了一聲,隨後才在雲岫的催促下往嘴裡塞下一顆丹藥,轉身終於離開。神奇的是,他剛剛抬腳。身形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化。喪喪的眉眼多了幾分冷傲、高大的身形瘦了一些。皮膚變得更白。
當他那隻腳落地,時辰竟是已經變成了青龍敖蒼的模樣,甚至連氣息都像了個九成九。而這正是易容丹的作用。
多虧了老子送的丹方,沉迷於染色丹的雲岫終於不再隨意禍禍自己的天賦,而是做了一些有用的東西。比如這九轉易容丹。九道丹紋,條條道韻、奧妙無比。
讓它吸飽了從敖蒼那得到的龍血後,足以讓世上的任何生物在一瞬間成為青龍敖蒼!
注意是成為,不是障眼法,此刻的時辰的肉、身已經完全變成了敖蒼,甚至連渾身都成了敖蒼的形狀了。除了思想外,他和敖蒼在此刻就是全世界最像的雙胞胎。甚至就連背後的傷都一模一
樣。
但這還不夠,時辰抬手朝著自己心口一拍。頓時吐出一口血來,身上衣衫好幾處地方爆開,平白多數數道或深或淺的劍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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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差不多了,麵色蒼白的時辰這才朝著祖龍等人的前方跌跌撞撞的趕去。
*
行進的祖龍忽然停住腳步。“不對,有血腥味。是……是敖蒼的味道!”
林間的那一絲血腥氣非常淡,想來應該是離他們有很長一段距離,但是其他龍聞不到,但卻絕對躲不過祖龍的鼻子。隻見他麵色一凜,當即追著那血腥氣的方向過去。
在狂奔的途中,血腥味不僅沒有越來越濃,反而越來越淡,祖龍從不懷疑自己那敏銳的嗅覺。他敢肯定自己沒有聞錯,也不會錯認方向。
所以這隻有一個答案,那就是受傷的敖蒼因為某些原因,在刻意掩蓋自己的血跡。他在躲藏,他在躲誰?!
祖龍完全沒想過這是有人在引他上鉤,在察覺到‘敖蒼’在故意掩蓋自己的血跡後,他就更加想不到這種可能了。
所以狂奔了不知多久的他,最後終於看到了一抹青色的衣角。
“敖蒼!”
林間背靠著樹休息的‘敖蒼’麵色一驚,下意識的想要繼續逃跑。卻被背後的人抓住肩膀。
“彆跑了,是我!”
敖蒼身子猛地一僵,當反應過來那聲音有些熟悉後,才扭頭看去,當看到那高大健碩的英俊男子後。他的瞳孔一顫。仿佛不可置信一般。
“族長……祖龍……你……咳咳!”
驚喜交加之下,這個麵色蒼白的龍族大長老捂著嘴使勁咳嗽,指縫間滲出血來。他的身形瘦削了不少,他明顯很難受,但哪怕咳得出血,都沒有彎腰,脊背直挺挺的,不是因為他不想彎腰去咳,而是他那斷裂後又被接上的龍筋不允許!
“你受傷了?!不是傳信回來說你的傷已經好了大半了嗎?怎麼又傷得那麼重?!還有你的背……你的龍筋到底是……”
雖然早有預想,但祖龍在看見滿身是傷、狼狽不堪的敖蒼的時候,還是被嚇了一跳。青龍後他一步出世,這麼多年為人冷傲。他可從沒見過敖蒼如此模樣!
“快走!唔!咳咳!”
敖蒼說話的功夫又是咳喘不止。卻強逼著自己開口:“彆說了,快走!”
他使勁一推祖龍。“是我的錯,我不該叫你們來的。她發現了。我……咳咳咳……總之,你們快走!”
“她發現了?就是你信上說的那個女修?”
祖龍見敖蒼如此模樣,怒火中燒。砰的一聲,一掌拍斷了邊上那兩人合抱粗的巨樹。
“她一介散修,算個什麼東西,竟然敢如此辱你?敖蒼你彆怕。我聽了你的意思,不是一個人來的。你看,我帶了不少人來!”
祖龍示意敖蒼回頭,他帶來的人已經陸陸續續趕了上來。擠在林子裡黑壓壓的一片。
敖蒼看見這麼多人,蒼白緊繃的麵色鬆了鬆,但隨後還是咳嗽道:“不
行,祖龍,我跟你說,那個女人不是那麼簡單的。這裡是她的地盤。她所處的山頭已經被設下了層層大陣。這些人再多也是攻不破的。更何況她本身的修為更是高深……燭龍就是……咳咳死在了她的手上。”
敖蒼麵色閃過悲色。“是我的錯,是我錯估了她,咳咳,我也是今天才發現,原來我暗中不斷傳信給你們的事她其實早就知道了。咳咳,她已經在她的山頭布下了天羅地網。就等著你們去了。我……咳咳,是我愚蠢,先是害了燭龍,現在又險些做了她的誘餌,害了你們!”
“所以你們快走吧,那個女人太強了,我和燭龍合力都不是她的對手。現在她又早就布好了局,隻等你們鑽,你們千萬不能入套。快些離開!”
“所以你才逃了出來。這些……都是她打傷的?”
祖龍握緊拳頭,渾身爆發出凜冽的殺意:“她縱是有天羅地網,也不過是手底下阿貓阿狗兩三隻。如何比得上我們。敖蒼你彆多慮。我定然親手斬下她的腦袋。與你和燭龍報仇。然後我們再風光凱旋!”
“不,回不去了。”敖蒼麵色蒼白的苦笑出聲。雙眸滿是灰暗。“我這樣的身子……已經……回不起了。”
祖龍不明所以,皺眉握住敖蒼的手腕,神識立刻鑽入進去探查,這本是極其冒犯和危險的舉動,然而敖蒼卻大方的任由他探查,甚至引導著祖龍的神識看向修士最隱私的神魂深處。
祖龍神識一‘看’,頓時驚怒交加,隻見敖蒼的泥丸宮內,那巨大的七爪青龍之上,竟是被刻下了主仆烙印!
“你都看見了。今日我意外發現了她的陰謀,所以立刻逃出來想傳信給你們,讓你們彆來自投羅網,結果……咳咳……她就在我的神魂上打下了這個烙印。”
“我不是她的對手,她之所以沒殺我,隻不過是貓戲老鼠罷了。有這個在,我藏在哪她都知道。我……已經回不去了。”
曾經冷傲的青龍大長老仿佛看不見祖龍身後的其他族人,隻低垂著頭自嘲苦笑道:“龍筋斷了,僥幸還能接上,但是這個呢?有這個在?你告訴我……我還怎麼回去?我還怎麼能做龍族長老?我……咳咳咳!”
“敖蒼,你彆說了。彆說了!”
祖龍心疼的抱緊兄弟,隻覺得此刻的敖蒼脆弱的仿佛快碎了。那麼冷傲的一條龍,怎麼就遇到了這種事呢!不僅肉、身受困,竟然連……連神魂都被那個可惡的染指、玷汙了!
“你放心,不管你什麼樣,你都是我祖龍承認的兄弟,我龍族的大長老!主仆烙印又如何。現在沒有解開的方法,日後未必沒有!”
知道主仆烙印的霸道,主死仆亦死的祖龍咬牙:“我不殺她,待我抓她回去關押起來,等到日後為你洗去這烙印,再把她扒皮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