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清音被看得不好意思,把找回來的零錢給他:“以備不時之需。”
嶽陽有一種小時候幫父母跑腿的錯覺,輕輕在她頭頂拍一下。
餘清音:“乖一點,不然不給你發錢。”
嶽陽當然聽話,要牽她反而握住彆的東西,有些不明所以:“是什麼?”
餘清音豎起幾根手指:“提前五天祝你生日快樂。”
她千裡迢迢至此,最大的目的也為此。
又何須要生日才能快樂,嶽陽:“那我提前五天就快樂了。”
他很會哄人,偏偏全是真誠。
餘清音不會說好聽話,隻好踮起一點腳尖親他。
暗巷裡沒什麼光,不知道哪家的電視聲傳來,嶽陽想起件事來:“報告你看過了?”
他的體檢報告每一項都沒問題,就是兩個月過去,餘清音已經快忘記這件事。
她啊一聲,雙唇被觸碰。
嶽陽那種她是否在身邊的不確信化為烏有,能真真切切感覺到這個人。
他不敢太用力,卻還是在想纏住她的呼吸。
餘清音漸漸喘不上氣,捏著他的衣服:“不許動。”
嶽陽跟小狗似的蹭她的臉:“好,我不動。”
應得挺乖巧的,實際半點不老實。
餘清音既然來找他,就做好有事情發生的準備。
但她對未知也有一些無措,喊他:“嶽陽。”
她那口氣還沒順過來,話音裡參雜著彆的東西,嬌得根本不像她。
嶽陽的手捏緊,不自覺地歎息:“在呢。”
在什麼在,餘清音往後退一步,警告地看他:“我還要去拍夜景。”
拍完之後呢?嶽陽說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餘清音自己也心不在焉的,莫名責怪起周遭:“今天的月亮不好。”
嶽陽隻覺得世間如此美妙,連一輪殘月都宛如勝景。
他附和著:“是不好。”
餘清音的迷信勁又上來:“當心被割耳朵,快道歉。”
這都是騙小孩子,怎麼她還信這個。
不過她在嶽陽看來確實是小孩子,那些旖旎的念頭也隨著這三個字壓下去。
他頗有些無可奈何:“好,我道歉。”
這歉道得很有誠意,就是總感覺有彆的意思。
餘清音看著他:“你在跟誰說?”
嶽陽捏捏她的手:“月亮啊。”
餘清音才不信,頭一甩自己向前走。
嶽陽跟在她後麵,數著路過了幾家便利店,扼腕著不知道錯過多少。
餘清音反正不會主動提,到酒店樓下徑自刷卡進電梯。
她定的就是嶽陽住的地方,隻是不在同層樓。
但嶽陽動也不動,咳嗽一聲:“我忘記帶了。”
他眼珠子都快轉得飛起來,心虛全寫在臉上。
餘清音嘟嘟囔囔:“騙鬼呢。”
此心昭然若揭,確實連鬼都騙不了。
嶽陽的呼吸急促:“那,我說實話,可以嗎?”
餘清音沒回答,進房間後把卡塞給他。
嶽陽看著重新關上的門,站在原地罵句臟話,扭頭就跑,心想剛剛就應該買。
餘清音透過貓眼看,抱著衣服去洗澡。
洗完卻不敢出洗手間,打開一絲門縫。
熱氣你追我趕往外冒,蒸騰之中平添三分模糊的曖昧。
嶽陽一隻手撐在門框,一隻手往前伸。
餘清音挪著小碎步出來,歸攏頭發不看他。
說真的,她也不知道自己這雙眼現在該怎麼辦才好。
嶽陽比她也好不到哪去。
他用的還是冷水洗澡,洗完更覺得心頭火燒火燎。
餘清音就坐在床沿,腿繃得緊緊的。
她使勁踩著拖鞋,在他出來的瞬間下意識關掉房間的燈。
一種無聲的默契遊蕩,壓迫得人心跳加速。
借著洗手間的燈光,嶽陽坐在她邊上。
兩個人用同樣的沐浴露,光從味道上是不分彼此。
餘清音兩隻手緊緊攥著床單,意識漸漸有點瞎跑。
她對接下來的事情有一絲期待,又因為沒有經曆過不免惶惶。
嶽陽在她的沉默中大膽妄為,連自己都詫異手怎麼就放在她腰間了。
動作之前,他低聲道:“清音。”
這話必須講嗎?餘清音凶巴巴:“乾嘛!”
嶽陽伏在她的肩頸輕輕碰一下:“我快瘋了。”
餘清音才真的是要瘋。
她心想這種事需要什麼開場白,蠻橫撲他。
嶽陽的下巴被撞一下,順勢把她抱在懷裡。
姿勢看著很純情,做的事就未必。
餘清音的情緒幾乎被他的手操控,企圖占一點上風沒能成功。
那些風和雨無孔不入,把她摧殘得東倒西歪,僅保留著最後的清醒:“隔音好像不好。”
那種不能被人聽見的鬼祟,擊垮嶽陽本就不剩下多少的理智土崩瓦解。
他俯身一下又一下地碰著她,已經顧不上章法。
那些細碎的親密由上至下,反反複複,碾壓得人潰散。
餘清音匱乏的語言能力無從描述,隻覺得自己像是一株草。
草木無聲,在春意中盎然,生機勃勃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