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三十一 銀行卡(1 / 2)

也許是半夜, 也許是天亮。

餘清音睜開眼想去趟洗手間。

她撥開身上的那隻手,做賊似的放輕腳步。

然而床就這麼大,嶽陽怎麼可能不知道。

他咳嗽一聲作為提醒:“要開燈嗎?”

剛剛的親密還在腦海裡, 以至於餘清音現在有點不知道怎麼麵對他。

她道:“不行。”

嶽陽沒敢逆著她的意思來。

他摸到床頭的手機,屏幕亮起的一點光不會刺眼,卻讓人有安全感。

從前作為常年獨居的女性,餘清音其實對世界有一點恐懼。

她住酒店的時候總是把那種有人要害自己的不安發揮得淋漓儘致, 睡得從來不安穩。

但今天有個同床共枕的嶽陽在,雖然有點不好意思,還是自然地窩在他懷裡。

嶽陽哄小孩似的輕拍著她的背:“睡吧,晚安。”

他大概沒什麼跟小朋友打交道的經驗,一點章法都沒有。

餘清音有些無奈:“這樣能睡得著才怪。”

看來是適得其反,嶽陽抱著她:“我不動你了。”

餘清音扭兩下:“你手這樣叫不動嗎?”

嶽陽真的沒動, 隻是搭著她的腰而已。

他道:“這樣你睡不著嗎?”

多麼有趣的問題,餘清音拍掉他的手:“現在是柏拉圖時間。”

所以少勾引她。

嶽陽本來就沒打算做什麼,老老實實把手背在身後。

可餘清音又覺得有點不得勁, 手腳纏著他:“像個大抱枕。”

簡直是隻許州官放火, 不許百姓點燈。

嶽陽反正柏拉圖不起來,歎口氣:“清音。”

餘清音頭還靠在他胸口,一動發梢就拂過。

她道:“要聊天嗎?”

嶽陽沒有穿上衣,露在外麵的肌膚幾乎無一幸免,從折磨程度來說堪比淩遲。

都這樣了,還要聊天。

他道:“你想說話嗎?”

餘清音打個哈欠:“想睡覺。”

她是真的困, 沒多久就不吭聲。

嶽陽倒是有點難眠。

他看著漆黑一片的天花板,不知怎麼忽然想抽根煙。

這個姿勢一直保持到餘清音再醒來的時候。

陽光從窗簾的縫隙滲透,走廊上傳來開關門的聲音。

餘清音被驚醒,眼睛一下子瞪圓。

這要是隻兔子, 該一蹦三尺高了。

嶽陽伸手在她的額頭碰一下:“不怕啊。”

餘清音其實知道自己邊上有誰,乍然看見他仍舊慌張,下意識地閉著眼欲蓋彌彰。

嶽陽好像才反應過來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尷尬地摸著鼻子:“還睡嗎?”

餘清音背對著他:“你今天不上班嗎?”

怎麼還趕人的,嶽陽:“晚點去一趟,同事幫我先頂著。”

今天是周末,他要不是出差趕進度,也能歇一歇。

餘清音心想他跟同事一間房,昨晚沒回去,早上起不來,這不明晃晃地昭告天下發生了什麼。

雖然是掩耳盜鈴,她還是說:“沒事,你快去快回就行。”

嶽陽怎麼可能把她一個人丟在酒店:“那怎麼行。”

餘清音隻好坦白:“我現在看見你有點不好意思,你能躲一躲嗎?”

嶽陽想說不能,又不能叫她不高興,思量再三:“躲兩個小時夠嗎?”

餘清音點點頭,後腦勺一動一動的。

嶽陽也不指望她能正臉看自己,洗漱好要出門前忍不住湊過去親她。

餘清音把不好意思進行到底,捂著眼睛不說話。

嶽陽哭笑不得,往上移動三公分,吻落在她的手背:“想見我給我打電話。”

雖然隻有一個男朋友,餘清音還是生出自己在翻綠頭牌的錯覺。

她等門關上就起床,換好衣服對鏡描妝。

步驟之複雜細致,耗時長到嶽陽以為女朋友把他忘了。

他把今天必須要做的工作處理完,坐在電腦前神遊太虛,越想越覺得屁股坐不住,索性下樓去買咖啡,找到了完美的理由發短信。

手機嗡嗡震動兩聲,餘清音拿起來看,回複:【我不喝,再十分鐘就好】

她的十分鐘很標準,前後誤差不超過三十秒。

嶽陽站在酒店大堂等,看到她把隻剩下冰塊的杯子投進垃圾桶。

這個架勢,跟走路到一半忽然跳起來投籃沒區彆。

餘清音的嘴角微微翹,問他:“你們男生一定要這樣嗎?”

她調節得很快,全然沒有早上的那種羞澀。

嶽陽自然不會主動提起找不自在,說:“什麼樣?”

餘清音學他剛剛的樣子:“就是這樣扔垃圾?”

怎麼看著有點傻,嶽陽不太確信反問:“我有嗎?”

餘清音豎起三根手指舉高:“對天發誓,絕對有。”

這還值得發誓了,嶽陽順勢牽她:“我沒有不信。”

語氣分明就是,餘清音挑他的刺:“你今天開始敷衍我了。”

嶽陽才真的有話要讓三尺神明聽一聽。

他道:“對天發誓,絕對沒有。”

餘清音哼哼唧唧地耍賴,好像從撒嬌裡得到更多的滿足。

談戀愛嘛,哪有不膩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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