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覺醒三個月,兩人同房的次數屈指可數。
謝重錦有些發愁,那些記憶似乎真的讓他們出現了感情危機。無論是過於慘痛的,還是過於孟浪的。
他得讓清疏消氣。
謝重錦清清嗓子,提高聲音:“清疏,我後背擦不到,你幫我一下。”
陸雪朝麵無表情。
詭計多端的尋歡。
習武之人,什麼刁鑽的姿勢都能做出來,還能夠不到自己後背?
這時候小心思那麼多,方才為何就是根木頭?
陸雪朝翻過一頁,當沒聽見。
“清疏——”
“不幫。”陸雪朝這回開口了,拒絕得乾脆利落。
謝重錦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他在清疏眼裡,已經不如話本好看了?
突然後悔方才自己遞出去那話本,吸引走陸雪朝的注意力。
謝重錦用最快的速度洗完,披上衣裳,鑽進被窩。
他刻意不把衣服好好穿上,敞著衣襟,露著胸肌,配著那張出挑的臉,十足的勾人味道。
陸雪朝半個眼神也不給他,專心看話本。
謝重錦:“……”
他又調整了一下姿勢,半臥在床撐著腦袋,連嗓音都低沉魅惑了些:“妻君。”
陸雪朝指尖一顫,被那做作的音色折磨到耳朵,不明白當初好好的清爽少年怎會變得如此油膩。
他忍無可忍:“你正常些,彆這麼……搔首弄姿。”
謝重錦不理解:“你難道沒有被勾引到麼?我可是認真學了好久。”
陸雪朝眸光寒涼:“你跟誰學的這勾引人的手段?”
彆的妃子這麼勾引過他?
“花顏。”謝重錦誠實道,“他不是學過取悅人的手段麼?我想取悅你,讓你開心,就去找他學了。你放心,他隻言傳,沒有身教,除了你,我誰也看不上。”
陸雪朝:“……花顏那手段,他自己都不用。”
謝重錦聲音恢複正常,坐起身道:“我也不想用,可你今夜分明是生氣了。我又不知道原因,想不到該怎樣哄你開心,隻能死馬當活馬醫。”
陸雪朝:“……”
他歎了口氣。
冷靜下來想想,他又何必跟謝重錦置氣。
謝重錦就是這麼個直率的性子,光明磊落,有話就說,沒那麼多彎彎繞繞,是個真正的正人君子。
陸雪朝就要敏感細膩得多,內斂的性格也讓他總有些話說不出口,憋在心裡,等人意會。
所以從小到大,總是謝重錦主動,陸雪朝被動。謝重錦習慣了事事以他為先,這習慣延續到成親後,也依然像個兄長一樣照顧他。
但夫妻間的相處模式不該隻是相敬如賓,還應相濡以沫。他什麼都不肯吐露,他自己也很有問題。
那麼多世都過來了,還顧慮個什麼勁兒。他也該對懷允坦誠相待的。
陸雪朝沉默片刻,說:“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因為你做的那些事過分才生氣?”
謝重錦坦然認錯:“是,抱歉,清疏。我知道你不喜歡聽我道歉,可那些事不是遊戲控製,是我自己混賬,沒有考慮你的感受,你生氣是應該的,我道歉也是應該的。”
他是真覺得這是他的錯。
陸雪朝又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再次開口:“你有沒有想過……那時候……我也不會被控製。”
“所以,我沒有拒絕,還次次都配合你,可能是……”陸雪朝聲音越來越輕,“我也喜歡呢?”
謝重錦一頓:“……什麼?我沒聽清楚。”
陸雪朝抿唇,不肯說第二次了。
沒聽見就算了。
手裡的話本也看不進去,陸雪朝躺進被子裡,翻身背對謝重錦,冷靜的神色散去,滿滿透著鬱悶委屈。
他好不容易開口吐露一次……謝懷允怎麼就聾了呢?
他聽見謝重錦悶笑了一聲。
背後一重,謝重錦從身後擁住他,語氣帶著掩飾不住的笑意。
“既然喜歡,往後可彆說我欺負你……明日要趕路,今夜暫且允你安睡。”
“我應向清疏學習,我都不知該如何哄你消氣,清疏卻有一萬個法子叫我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