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酒後失德,輕薄了他!”
秦玉龍全身僵住。
花顏本是猜測,但見秦玉龍突然僵硬,反倒微微一愣。
“不是吧……”他驚訝地睜大眼睛。
還真被他給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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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泉宮。
“殿下,給各宮的衣裳都送去了,隻剩下這一套……”阿羅小心翼翼地問,“要給鐘玉宮送去嗎?”
那是一套銀白戰甲。
執玉龍銀槍,若是穿上這一副銀甲,必是絕配。
所有衣裳裡,殿下對這副戰甲最用心,不眠不休做了好久。它身上無一處繡花,隻有泛著銀光的堅硬甲片,獨屬於將軍。
阿羅不用想都知道這是做給誰的,宮裡不就那一位將軍……
偏到了今日,彆的衣裳都送出去了,這副最費心血的戰甲還留在手裡。
赫連奚說:“送什麼?不送。”
阿羅了然:“是是是,奴不送,等殿下親自去送。”
“什麼親自送?又不是做給他的。”赫連奚拒不承認,“本殿是做給自己的。”
“就算再也上不了戰場……還不許本殿有個將軍夢麼?”
阿羅輕聲:“可是尺寸……”是完全照著那位秦小將軍做的啊。
赫連奚:“本殿還在長身體,自然好做得稍大些,不然日後豈不是穿不上?”
阿羅:“啊對對對。”
“九殿下。”重雪殿來的宮人忽然在外通稟,“皇後殿下請您去重雪殿。”
赫連奚疑惑,不知道皇後殿下單獨找自己有什麼事。
“知道了,馬上就去。”赫連奚揚聲回答,又低聲對阿羅道,“……把這套銀甲收好藏起來。”
–
重雪殿。
“陛下,皇後殿下。”赫連奚不出意外地又在重雪殿裡看到了謝重錦。長黎陛下簡直把皇後寢宮當家,皇帝住的紫宸殿跟擺設似的。
哪像棲鳳,皇後每月初一十五才能和女帝獨處片刻。
……但皇後好歹還有初一十五,自己父妃半年也難得見上一回。
好在父妃早已對母皇死心,不求聖寵,一心守著兩個孩子。
倒是他讓父妃操心。
赫連奚每回見到長黎帝後恩愛,總會生出許多感慨。
同為皇室,差彆怎麼就這麼大。
“免禮,坐。”
赫連奚坐下,好奇地問:“殿下傳赫連來,是有何事?”
陸雪朝說:“再過兩月便是年關,棲鳳使臣將會前來。”
赫連奚頷首。這事他也知道。棲鳳戰敗時,止戰求和的條件除了送皇子和親,還有三年納貢,會在新年派使臣隊伍送來。
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至少對身為棲鳳皇子的他來說不是。
長黎皇帝荒唐三年,國力大損。但棲鳳皇女內鬥嚴重,也禁不起長期外患。棲鳳女帝開戰之時,本以為長黎元氣大傷必敗無疑,沒想到還會有個所向披靡的秦小將軍。落得這局麵,倒是自食苦果。
謝重錦開門見山:“聽說你有一個姐姐。”
赫連奚一怔:“是。”
“到時她若前來,你們姐弟亦可團聚。”因使臣還未到,謝重錦用了個“若”字,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來的一定會是赫連鈺。
戰敗國使臣身份不可過低,通常都是皇室中人。但向異國納貢又不是什麼光彩事,吃力不討好,其他皇女都不會肯去辦。赫連鈺兵權被收回後一直遭遇冷待,急需辦成一件差事重得重用,又是赫連奚一父同胞的親姐,於公於私,使臣都會是她。
前世中,赫連鈺從十九歲沉寂了兩年,棲鳳女帝上年紀後極度追求永葆青春,她又獻上養顏之法,才重新討得女帝歡心。一掌握實權,就開始部署起奪位大計。
謝重錦覺得,這個時間可以再提早兩年。
赫連奚想到姐姐會來,麵上難掩喜色,仍強行按捺住:“這事還有兩月,殿下如今提起,為時過早……”
“自然不止這件事。”陸雪朝說。
“昨日那出戲,亦是演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