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近溪將小菱和小青團安頓在阿奇家裡,帶著江允墨回到了縣衙。
“丞相大人已經出門考察地形去了,這是他叫小的給官人準備的書房,還請官人早些畫出圖樣來,丞相大人說他回來的時候要看。”侍從把封近溪和江允墨引到了一處廂房。
桌子上準備了文房四寶,還有瓜果點心。
待侍從出去之後,封近溪伸了個懶腰,往旁邊的榻上一躺。
“哎呀,這幾天累了,好久沒好好休息過了。”
江允墨白了他一眼,拿起桌子上的宣紙。
“鴛鴦瓶,對你來說應該不是難事吧。”
封近溪雙手枕在腦後,神秘道:“允墨,你過來,我跟你說個故事。”
江允墨猶豫了一下,放下手裡的紙,走到榻邊。
“坐下。”封近溪指了指身邊。
江允墨側身坐下:“你說。”
封近溪咧開嘴,嚴肅道:“你知道嗎?其實鴛鴦並不是癡情的動物。”
“什麼?”江允墨的睫毛微微動了動。
“世人隻知道鴛鴦成雙成對,可你知道嗎,科學家做過一個實驗,將十對鴛鴦做了編號,這十對鴛鴦雖然每天成雙成對,但是每一天雌雄鴛鴦各不同,也就是說鴛鴦的伴侶是經常換的,一點也不專一!”
“科學家?”
封近溪坐起來:“就是鑽研好學的人,他們發現,鴛鴦並非是一生一世隻愛一個的癡情鳥,也不是傳統的一夫一妻製。J配完後,夫妻關係就自動解除了,他們會拋棄曾經的摯愛伴侶,如果一方死亡,另一方很快就會忘記對方另結新歡。”
江允墨蹙眉:“不會吧?自古就有隻羨鴛鴦不羨仙的說法,鴛鴦一直是相親相愛、白頭到老的象征……”
封近溪一隻手支撐在身後,抬起另一隻手撫摸著江允墨散落在肩膀旁的長發:“我還能騙你不成,這都是科普知識了,大家誤會了上千年。”
江允墨狐疑地看著他,半天問出一句:“你該不會是騙我的吧?”
封近溪哭笑不得:“我騙你做什麼!若是我們倆結婚,我肯定不會用鴛鴦做吉祥物。”
“我們已經結過了。”江允墨提醒他。當時婚房裡沒少貼鴛鴦剪紙,蓋頭、被麵上都繡了鴛鴦。
那晚的情形也沒什麼愉快的,封近溪喝得大醉酩酊,第二天一早就跑了,兩人根本沒洞房。這對江允墨來說,既是陰影也是慶幸。
封近溪尷尬地笑了笑,乾脆一把攬住江允墨的腰,將他貼近自己,對著他的臉頰道:“以後再補辦一次,用我們喜歡的方式,我要用天鵝。”
“天鵝?”
“嗯,也就是鵠。天鵝才是真正癡情專一的動物。寧可孤單,也不會敷衍了事,一旦結成伴侶,便會相伴一生。一生嚴守一夫一妻製,若一方死亡,另一方則不食不眠生死相伴,情比金堅、至死不渝。”封近溪貼著江允墨的鼻子說道,“而且你知道嗎,天鵝有不少比例會愛上同性……”
兩人鼻尖相對,呼吸的氣息幾乎都噴到對方的臉上。封近溪看著江允墨漆黑的仙鹿般的眼睛,忽然不受控地低下頭去,嘴唇碰到了對方的柔軟。
一股巨大而甜蜜的感情在封近溪心底蔓延開來,他拍過吻戲,但隻是借位,從來沒有這樣與人親密接觸過。
江允墨的背僵硬了一會,又慢慢軟了下來。他的嘴唇又柔軟又香甜,封近溪像尋到蜜糖的孩子一般貪婪地深入。
直到兩人舌尖相觸,江允墨才突然醒了過來,猛地推開封近溪,臉漲得通紅。
“你還是趕緊畫圖樣吧,丞相大人回來要怪罪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封近溪不僅沒有繼續糾纏,反而好像有些羞愧。
“對不起。”
江允墨詫異地看了他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