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夫的確定中,也知道了確定的時間,是一個月之前懷上的,在緣一觀察到胎心之前大約兩周左右。
雖然說是懷孕了,但是時間還太早,我一點感覺也沒有,和平常一樣跑跑跳跳的。
倒是緣一露出了不太讚同的表情。
“彆看啦,不會有事的。”
“嗨呀,這個怎麼不能吃了?”
“我不僅跳一下,我還要跳兩下呢!”
“我說……”旁邊的坡腳攤主一臉懷疑地問我,“你在自言自語什麼?”
“我在和他說話啊?”我指著邊上的緣一說。
他來回看,“是我耳朵聾了嗎?他不是一句話都沒說嗎?”
“哦,好像是這樣,他不是露出了那樣的表情嗎?”
“你說的表情是指眨眼?”他都看半天了,他除了眨眼就沒乾彆的!
“他不是挑了一下眉頭嗎?”
我很疑惑。
草藥攤主:……
不是很懂你們。
說巧不巧的,穿著正經武士兵服的千羽承平找了過來,緣一退在遠遠站著。
我看到他怎麼也不肯靠近,但又一臉有話要說,所以讓緣一這麼做了。
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這PTSD還沒好呢!我在這裡吐槽。
打了個彎,千羽承平來到我麵前,“他真的不打算去做幕府武士嗎?憑借他的天賦一定會名聲鵲起,你會有一點小小的犧牲,但到時候也是一榮俱榮啊,難道你不想被人稱頌嗎……”
我已經拒絕他更多次了。
他想要勸說繼國緣一效忠某個野心勃勃的主公賣命,許以種種好處,這樣的事我當然不會答應。
因為無論表麵上說的多麼好聽大義,實際上乾的還不是殺人的勾當?
每當這種時候我突然就慶幸起繼國緣一不是那種有大抱負,大理想的男人,否則擁有如此天賦他隻要願意,一定會成為天下第一武士。
但對於他的妻子來說……卻並不是好事。
不僅要為他擔心受怕還要聚少離多並接受無論多麼愛,自己都不是他心中唯一的事實。
自以為是的人大概會說些,啊!你們女人永遠也不會理解男人的抱負,和你們真是多說無益再瀟灑的大步離開,留下懂事或者不懂事的女人孤苦伶仃。
結局不是武士死掉,就是女人死掉。
大多沒個好的結局。
犧牲……人至少要知道自己是為了什麼而犧牲再說這句話吧!
名譽麵子,爭強好勝,侵害他人……
舍近求遠,無聊至極。
人之所以不得已犧牲,難道不就是為了自己和其他人能過上平凡幸福的生活嗎?
“無論怎麼樣,你不可能說動他,也更不可能說動我。”我轉過身,冷淡地說,“我對當寡婦和讓彆人當寡婦都沒有興趣,放棄吧,我們現在很好。”
他再次卻說,“可占柘是好主公……”
“你能保證他一直都好嗎?”我看著他說,“如果他真的有能力,自然能籠絡那些受恵於他的人心和吸引同樣抱負的人。”
我冷冰冰地說,“你再說這樣的話我就把緣一喊回來了。”
他無可奈何地看著我,“好吧……我不說了,婦人啊,真是耽誤事。”
我忍住沒翻他白眼,那你在這跟我說個什麼勁,還不是自己被嚇破了膽。
“那麼接下來我要說的這件事,如果不想殺人的話,不知道你們對殺那種東西有沒有興趣……”他摸著下巴,神神秘秘地說,“一種隻在黑暗裡出現的東西。”
我忍不住動了動手指,他似乎察覺到我有了興趣,狡猾一笑,“在我來的路上,離這不遠的鎮上聽說了連環殺人凶案。”
“我一聽現場留下的屍體,就知道那略不是人乾的,而是……”他頓了頓,“接下來,你可以不相信我說的話,但案件是事實,每一晚都有人再死去,有這樣凶殘至極的殺手存在。”
“你們可以不去加入什麼勢力的鬥爭,但是他……”承平眼神畏懼地看向了不遠處的緣一,“他那種力量,要是不做點什麼不是太浪費了嗎?”
“或者說聽說了這種消息你們也可以坐視不管。”他聳聳肩,“你可以當做我是胡言亂語,反正那地方我是不會再去了,至於你們要不要去製止,我想……決定權在你。”
他說的一定是鬼,他心裡確實在畏懼著。
“真是荒謬啊,凶手會有官府管的,我們隻是普通的平民而已,能做到什麼。”
“官府?”他嗤笑一聲,“那是和你丈夫一樣非人類的東西,不是人能管的,得鬼神來。”
“你才不是人呢!”我佯裝憤怒,“緣……”
“噓噓!我錯了!”他把食指豎在唇前,生怕我把他眼裡的煞神喊來。
“那東西到處都有,太平的就你們這一塊罷了,我還聽說有專門獵殺的人,似乎是叫什麼獵鬼還是殺鬼隊的,專門殺這種窮凶惡極泯滅人性的東西,加入這樣的組織你總沒有意見了吧?”
……他是有多看不慣我們鹹魚躺平的生活,非要給我丈夫找個活乾,我內心無語。
“你說的我一個字也不信,我看你是想把我們騙出去拐賣了!”
“真是說不通,婦人啊婦人。”
“那你跟緣一說去。”
“……”
他瞪了眼,看起來還挺唬人的,但我一點也不害怕。
“你彆以為我不敢和他說話。”
“哦?”
“我隻是覺得說了也沒用,隻要你不同意他就不會去任何地方的。”
他歎口氣,“我竟然是這麼想的,這無往不利的刀刃,隻有你才能夠真正的使用他,卻被你這優柔寡斷的女人封起了刀鞘,握在手裡不知使用而浪費光陰。”
順著眼裡閃著冷酷的光,“有時候我真是覺得你死了,也許比活著更好。”
他的話讓我不禁感到毛骨悚然,他甚至不是懷有惡意才這麼說的,而是真的這麼想。
“緣一!”
緣一走到了我的身邊,“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聊完了。”
千羽承平撤遠了兩步。
我沒把剛才的話說出來,隻是冷著臉說,“買糕。”
“我不喜歡吃甜……”
我看著他。
千羽承平不情不願地掏了錢袋出來,買了我的東西。
我從攤子邊上扯下來個東西丟給他,“拿著它滾吧。”
“什麼東西?”他抓在手裡嗅了嗅,“香囊?”
我拿給他的是紫藤花香囊。
我會送給一些看起來經常外出奔波的客人,雖然他說話很不中聽但到底是條人命,而且目前看似乎還是容易遇到鬼的體質……
“你剛才生氣了。”繼國緣一看著我說。
我揉了揉額角,“我隻是從他的話裡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算了,沒什麼,不理他就好了。”
那香囊送他已經是仁至義儘,至於怎麼處理,我懶得再做叮囑。
後來千羽承平還真被這香囊救了一命,此乃後話了。
接著我沒什麼興致,很快就收了攤陪著緣一去拜訪鎮上人家。
都是一些窮人家,手上賣剩的粗糕也就隨手發散了。
我們來到一戶人家,小小房子擠著十幾個人,屋主走出來說,“是家裡親戚,今天逃難而來,唉!什麼世道啊,人已經變得不像是人了……”他搖著頭說道。
說的正是剛才千羽承平口中的無差彆殺人案,那鎮子上人心惶惶,逃了好些人。
屋主隻覺得是世風日下,人心敗壞導致的。
可我聽著描述,夜晚出現,手段殘忍,神出鬼沒……這些都完美符合鬼的習性。
聽起來似乎有盤桓下去的意思。
有鬼在附近大開殺戒。
知道了自己未來極有可能有被鬼殺死的可能,按理說知道後應該避其鋒芒……可是這樣真的有用嗎?
我很快做了決定,
要想不被鬼殺死,就得去把鬼殺了,這個思路應該沒有毛病吧?
自從懷孕以後我就越來越神思不屬,總有種大限將至的感覺,這也是我做這個決定的原因。
必須要主動出擊,殺掉鬼王或者找到鬼殺隊成員,讓繼國緣一加入鬼殺隊。
因為我想明白一件事,也許會有天命這種事。
最終我們還是踏上了尋鬼的旅程。
這個被鬼襲擊的小鎮其實比我們那還要大很多,隻是家家閉戶,路徑蕭條,從外麵看甚至都不知道有沒有人在裡麵住。
我們到了客棧裡,打聽到最近被鬼襲擊的人家後馬不停蹄地趕了過去。
宅子看起來應該家底還是比較富裕的,從門牌上看,先代還出過功勳。
隻是踏入了破碎的屋中,地上尚且殘存破碎的木門,和乾涸近乎於黑的血跡,空氣裡還有股血腥味。
我害怕地
貼著繼國緣一。
“這裡遭到了非常嚴重的破壞。”他說,“看起來就像是野獸做下的。”
來到這裡,他的氣質和之前就不一樣了,他實在太鎮定了。
突然,他扯扯我的衣袖,“那裡有人。”
“哪裡?”
他指著一個小小的櫃門。
那櫃子上潑撒著血跡,我的胃裡一陣翻湧,隻是還能強忍著,“走吧,我們過去看看。”
“如果你感覺到不適就在外麵等我吧。”他看著我說。
“沒事。”
白天還是很安全的,鬼不可能在白天出現,可我還是想留在他身邊。
他走過去打開了櫃門,然後用不出所料的口氣說,“有一個小女孩在裡麵。”
我走過去看到有一個穿著紅色碎花布裙的小女孩蜷縮在狹窄的空間裡麵。
她臉色鐵青,緊緊抱著自己的手臂,甚至手指甲都已經緊扣到了肉裡。
看著就像是死了。
“還活著。”繼國緣一說道。
於是我蹲下來,看到她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感覺非常心疼,“沒事了,已經到白天了,出來吧。”
我耐心等待著,她終於慢慢抬起了一張毫無生氣的臉,她有著一雙藍色的眼睛,隻是空洞無比,她說的第一句話不是父親母親死了,而是,
“昨天……是我的生日。”
我望著她身上鮮豔漂亮的著裝,本來幸福歡快在家裡過生日的一家,就在今天……
隻剩下她了。
·
“真抱歉,來得這麼晚。”
這一刻我內心五味陳雜,大慨是自己也要成為母親了,我的心腸變得特彆柔軟,尤其見不得這樣受苦的小孩子。
她跌倒一般的撲入了我的懷裡。
繼國緣一也蹲下來摸了摸她的頭。
現在這個狀態,肯定不適合問問題,還是讓孩子緩緩吧……
我們把她帶回了客棧裡好好的洗漱了一番,她睡著了。
我望著正逐漸西沉的太陽擰住了眉頭。
緣一的通透世界是天生的,隻是他現在還沒有覺醒赫刀,對上鬼……能殺死嗎?
不過想來保命應該不會是問題。
“她睡著了,一定是太累了,好好睡吧,一切都會好的。”我給她整理好頭發,然後把紫藤花包放到了她的枕頭邊上,她的神情似乎安恬了一些。
“我們走吧。”我摸了摸她的頭發後,轉頭對緣一說道。
第一步,得先讓繼國緣一知道這個世界上有鬼,隻要一見到他就會什麼都明白了。
鬼隻有夜晚出現,要想找到鬼,我們也必須在夜晚出門。
可一連在鎮上蹲守了幾日,鬱悶的是鬼始終都沒有出現。
它似乎是離開了。
就連鎮子裡也覺得殺人凶手離開而氣氛恢複了很多。
確定鬼是離開以後,我們也沒有碰到鬼殺隊的人,可以說是一無所獲,唯一多了的是個失去父母的遺孤。
我問了她的名字,她說自己叫麟瀧雪。
話說我總覺得有點耳熟……但是完全想不起來。
她已經沒有彆的家人了。
想了半天,我們還是決定在詢問她本人意見後,把她帶上了。主要是她小小年紀就已經長得很漂亮了,這樣交給彆人實在不放心。
誰知道會不會被轉手賣了。
小雪這幾天恢複了一些,眼神略略有了光澤,隻是十分寡言少語,也不知道是天生如此還是受到打擊,和繼國緣一一起儼然是大小兩個鋸嘴葫蘆。
明明都不是一個色係的,我心裡怨念的同時摸了摸肚子,你以後可不能是這樣的!
一家悶葫蘆我不得憋死?
·
在回家的路上,有一群人往回返。
小雪攥著我的衣帶對我說,“他們是鎮子上的人。”
於是我走上去打聽起了消息,人們見我是個女人,便放放鬆地說,“誰知道怎麼回事,前麵有個長得像是貓頭鷹的男人讓我們不要再往前去了,說那邊有鬼,我們剛從鎮子裡跑出來!”
“什麼鬼不鬼的哪有殺人狂魔可怕,但他舞刀弄槍看起來挺嚇人的,搞不好會搶劫,我們決定換個地方走。”
難道說是……
我腿上一重,麟瀧雪把頭埋到了我的裙子裡,渾身都在顫抖著。
“小雪……你要不要先跟那些人回鎮子裡?”
前麵的路可能很危險。
她搖搖頭,“你們是來殺那種怪物的嗎?”她說著看向了繼國緣一,他腰上掛著木刀……沒辦法,鐵刀太貴了,屬於高檔消費,遠目。
不過後藤先生用最好的木刀製作出來的,除了硬度不比一般的鐵刀差。
“我們聽說這裡有連環殺人犯,家夫不才,略有一點武藝,想來除個惡……”
繼國緣一聞言頻頻看我。
看我乾嘛?
“根本就不是人……”麟瀧雪咬住下唇,眼眶裡含著濕潤,“那是吃人的怪物,好可怕,哥哥真的能殺死那種怪物嗎,可以替我的父母報仇嗎?”
“怪物?”繼國緣一開口問道。
他又看了我一眼,“是什麼樣子。”
“我被母親藏到了櫃子裡沒看清……”她雙手捂住了耳朵,“好可怕,好可怕……媽媽,媽媽在叫啊!”
我安慰著她,“沒事了,我們能殺掉那種怪物,彆會給你報仇。”我看著她憋的通紅的臉,“想哭就哭好了。”
“不能哭,會被發現……”
……
她最後還是要跟著我們一起,親眼看到那怪物死掉。
為了尋找鬼,我們走著夜路,我一隻手抓著麟瀧雪,亦步亦趨的跟著緣一,感覺倒是還好。
“前麵有聲音。”繼國緣一說。
再走不久果然從山坡下麵傳來了隱隱的呼救聲,這是意料之外的場景,不過,
“你下去吧,我給你照著,和小雪在這裡等你。”沒辦法,雖然很害怕一個人,總不能見死不救,還好有小雪在我身邊。
“快去快回。”我補充道。
繼國緣一下去救人,我們在上麵等待著。
我想看清楚下麵的狀況就趴著往前麵探去,鬆開了小雪的手。
就在此時黑暗之中突然竄出來一個黑影,把小雪抱起來就跑,
“姐姐!”她尖叫了一聲。
我被這變故弄得驚呆了,這是什麼情況!那很明顯是個人,我沒法猶豫,再耽擱那人就要沒影了,我回頭看了一眼,咬了咬牙,提著裙子追了上去。
“前,前麵的人,你給我站住!把人放下!”
那男人抱著孩子,孩子又掙紮,他跑得不算快,我體力也不差,就在後麵緊追不舍。
在這樣可能有鬼的夜晚上演追逐大戰,想也知道有什麼後果。
“啊啊啊啊!!!”
前麵的男人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叫聲。
我跑得上氣不接下氣,
心裡麵可以說是咬牙切齒,等遇到鬼你知道不跑了?跑啊!你倒是接著跑啊!
前麵似乎已經有人遭殃了,黑暗裡有可疑的咀嚼聲,男人的驚叫聲打擾了它的進食。那東西搖搖晃晃站了起來,慢慢地回過頭,赤紅的眼睛在黑暗中散發出血腥的光。
“彆,彆殺我!”男人喊著把小雪拋了過去,轉身就朝著我這個方向跑過來。
這個人渣!
但是這鬼卻嫌棄的把麟瀧雪打到了一邊,正好摔到了一個屍體上麵。
緊接著就速度極快的撲咬向了那個背對他奔跑的男人。
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再次發出,血液噴灑出來,很快就沒了聲。
我咽了口口水,強行轉開視線,說實話……我根本就沒敢看,朝著小雪的方向走,隻是剛走一步,我差點腿軟的跪了下來。
不行,這樣都會沒命的,我擰轉著腿上的肉,在痛覺的刺激下,我快步地朝著小雪走去,她正從地上爬起來。
我拉住她的手,想要繼續往遠離鬼的地方走。
“啊!姐姐!”我的手上突然一重,一股拉力外把她往回拽,回頭看到那隻鬼居然把手像麵條那樣拉長拽住了小雪的腿腕。
我倒吸一口涼氣,整個人從頭麻到腳,太惡心了,太可怕了。
“姐姐……”她的眼睛裡充滿了絕望。
我看著她眼瞳中倒映著麵帶恐懼的自己。
光顧著害怕的話,什麼都做不了,隻會都死在這裡,我抖著手從袖子裡掏出了匕首,狠狠地刺向了那隻鬼的手腕。
它的手縮了回去,同時也停止了進食,轉過那奇形怪狀的腦袋,盯著我看。
這副尊容誰能想到竟然是人變的。
鬼想要殺死我們實在太簡單了,它沒第一時間上來殺,而是舔了舔被我刺傷的手臂,很快就恢複如初了。
我一隻手提著匕首,擋在身後,“快點跑,彆回頭。”
我推了她一把。
“去找緣一來救我,我能堅持一會,你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
這當然是撒謊的,我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在鬼的手上堅持一會。
可是麟瀧雪大概以為我很厲害,“我,我會來救你的。”
她跌跌撞撞的往外跑著。
鬼看著她一會,對那團小肉沒什麼興趣。
“你們的身上有一股令人討厭的氣味。”
它雙臂延長把我捆了起來,同時還把我身上的紫藤花香囊給拽掉,扔在了地上。
這是一個有神誌,能夠說話的鬼。
少量接受了鬼王之血的人類,會變成沒有神誌隻知道殺人的惡鬼,隻是鬼舞辻無慘製造出來的一點小玩具。
而這樣的鬼,它們擁有智慧,也就意味著……我的腦海裡劃過了某個念頭。
“我已經飽了,小小的人類竟然刺傷我。”它把我拉近,近距離看更醜了。
“我要把你,”它纏住我的雙腿,猩紅的眼睛充滿了殘忍,“一口一口的咬碎。”
它之所以跟我廢話,大概是想要看到我更多驚恐的醜態,我也確實非常害怕,但是我更想活下去。
我孤注一擲地說,“我知道藍色彼岸花在哪裡。”
它的牙齒隻差一步就可以咬碎我的臉,卻停了下來。
我攥緊的手掌已經完全汗濕了,我自己都佩服,我居然還能張口說話,而不是失聲尖叫?
我本來也就是那種恐懼到了極點後,看起來反而表現得更加冷靜的人,實際上大腦還在不在工作隻有我自己知道。
我賭的是,
作為為了幫助鬼王搜集藍色彼岸花而被製造出來的惡鬼,即使在狩獵狀態也有最基本的一點意識,並且對這句話是有反應的,而且一定是最高級彆的反應。
它冰冷到毫無情感的眼睛,在我的臉上停留,而沒有做出進一步傷害的動作。
我賭對了。
“帶我去……見你們的,那位大人。”
“告訴我,否則我直接殺了你。”
“你可以試試殺死我。”
它猶豫了。
我知道它不會殺我了,它卷住了我的腹部收緊,
“彆碰我肚子!”我朝它大聲喝道。
鬼一愣,我也是一愣。
作為鬼生平第一次被人凶……
下意識就……
它果然鬆開,轉而捆住我的手腳,裂開血淋淋的口牙,噴出熏死人的口臭,“你最好祈禱自己說的是真的。”
幾個彈跳,帶著我消失在了叢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