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深黑的夜晚, 無名城鎮中,有窸窸窣窣的聲音莫名響起,一隻猶如液態的鬼正在悄無聲息的進入到自己的目標, 潛入到一戶人家裡。
它的血鬼術可以欺騙人的感覺, 麻痹人的痛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在人類睡夢中把人吃掉。
這也是它始終不被發現的原因。
室內的被子拱起, 均勻的起伏著,
它盯著熟睡中的人類, 釋放血鬼術,張開了滿口利牙的嘴, 突然……
原本應該處於睡夢中的男人睜開了眼睛,他雙目熠熠生輝的發亮,根本就沒有睡意。
接著,一道驟然亮起的白光劃過。
鬼順勢往後退去,它盯著這個被窩裡藏了刀的男人。
他顯然是有備而來的,在這裡伏擊它, 它的智慧並不低, 但也高不到哪裡去……否則這種簡單的偽裝也不會將它釣出來了。
“竟然是陷阱。”它看到男人身上的衣服,“鬼殺隊的?”
太壽郎說:“是, 我已經在此恭候多時了。”
他猛然掀開被子,雙手握住刀刃後站了起來。
“哼。”鬼說,“就憑你一個人……”
“雖然並不是我一個人,但對付你,我就已經足夠了。”他格外張揚的紅金色頭發下,臉頰燃起了紅色的斑紋。
這一特點是近來才有的。
“你是柱……”鬼眼裡露出了忌憚。
柱不一定能覺醒斑紋,但是覺醒斑紋的一定是柱,在這半年裡, 鬼也了解到了這一點。
鬼之間也有交流,何況大人下達了命令,阻止鬼殺隊的人向他靠近。
緊接著,就聽說有兩個鬼殺隊的柱在四處狩獵鬼,身手厲害非常,沒有鬼是他們的對手。
它也許不聰明,但已經有好幾個比它厲害的鬼連哼都沒哼一聲就消蹤滅跡了,它們是被消滅了。
人類勢力的突然增強,嚴重威脅到了它們的生存,如果大人能多給它們賜下一點血的話……
它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鬼的內心都是懼怕著他的,他要它們死連說話都不需要。
它們必須心無旁騖的為他辦事,哪怕是付出生命。
它知道自己不是柱的對手,看來是踢到鐵板了,他心裡萌生退意,想要聯合其他的鬼來一起對付他,轉身欲要離開。
“你想要去哪裡,不是要吃了我嗎?”太壽郎提刀上前,阻攔住它的去路。
“彆擋道!”它說完後,擋住了劈向脖子的刀,然後破窗而逃。
可是逃跑的鬼很快就發現這男人身體爆發力特彆強,已經超過了人類的極限,速度竟然完全不亞於它。
它一時竟然甩脫不掉,它在房頂上落下,看著緊隨其後的金紅色頭發男人。
“這是你自己找死的。”
它雙手變得尖利,朝著太壽郎撲了過去,指甲與刀刃相撞後發出了金屬相接的碰撞聲。
與此同時,鬼發動了血鬼術麻痹他的知覺。
兩人交戰在一起,速度快得根本就看不清。
煉獄太壽郎中了血鬼術後,立刻失去了對周圍環境的感知。
他失去了對風和氣息的感覺,但他絲毫不慌,更加集中於視力和聽覺上。
落在手上的力量不重,這鬼的實力不強,一個人也可以對付,隻是得小心它的指甲。
根據他對戰無數隻惡鬼的經驗,這漆黑的爪子極可能是有毒的。
不知多少招下來,鬼被砍下的肢體恢複速度變慢了,它感到自己不是對手,爪子始終碰不到這男人身上,他心裡暗暗驚歎開啟斑紋的柱的實力。
它從沒想過,居然會有被人類壓製的一天,不能再繼續糾纏下去了。
它佯裝攻擊,實際使了一詐,在空氣中噴出了大量有毒的黑色煙霧。
太壽郎立即屏住呼吸,雙目因為刺痛而閉上,在風聲中阻擋住了鬼的偷襲。
然後扯住披風一扇,等揮開煙霧再衝出去,那隻鬼已經不見了蹤跡。
“可惡,逃跑了嗎?”
他不甘心的尋找著鬼的蹤跡,跳躍著跟了過去,由於開啟斑紋的時間太長,他臉上的斑紋逐漸褪去,身體也感到了疲憊。
此時若是再追上去,他不一定是那鬼的對手了,但他義無反顧。
他看到了薄霧中的影子,跳下了房頂。
“緣一。”
太壽郎喊著正背對他的人。
繼國緣一轉過身,漆黑的刀刃周圍的空間如有高溫燒灼所產生的扭曲狀。
剛才那隻逃跑的鬼,已經被斬首了。
“太壽郎。”他開口,然後淡淡地收起了刀。
他說,“你是在追它嗎?我剛才過來看到了它。”
太壽郎說:“是的,還好你趕了過來,否則就要讓它逃掉了,你那邊是已經處理好了嗎?”
他點點頭。
“真沒想到……”太壽郎將日輪刀重新插回了鞘中,這已經是他們遇到的第多少隻了,“京都周圍居然盤踞了這麼多的鬼。”
他們接到主公的命令後前進的道路並不順暢。
一路碰到剿滅了許多鬼,而越是靠近京都它們就越密集,實力越強。
這一現象無一不說明,京都絕對是鬼的大本營,他們就算是抓到了活口,鬼也會為了保守秘密而死。
這簡直就像是一群悍不畏死的工蟻圍繞著巢穴來抵禦入侵者。
目的地是京都,可既然看到了就不可能坐視不理,放任它們到處遊蕩害人。
一開始他們是一起行動,後來為了效率,兩人選擇分開獵殺,並四處搜集來這裡搜集情報的鬼殺隊成員的下落。
對於需要集齊精英小隊才能殺死的鬼,已經是柱的他們可以輕鬆一人對付。
“有那些隊員的下落了嗎?我剛才本來打算抓住它問的,可它狡猾的很,差點被它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