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每天吃什麼, 部落最近幾天最熱門的話題就數耕地外的水渠了。
這挖水渠的活乾起來就跟挖蓋房子的地基差不多,就是順著地上的草繩方向不停地挖土,就算十歲出頭的幼崽都能跟著乾。
但問題是, 這些長長的大坑挖完之後呢?
亞獸人們晚上要是問問他們的伴侶,你們挖那麼大的坑, 回頭咱們要搬多少水過去啊?
角獸人們隻能撓撓頭,沒說要搬水啊,豹白不是說水能自己流到水渠裡麵。
亞獸人就瞪著眼睛,開什麼玩笑, 水怎麼可能自己到坑裡麵去,他們還不如說獵物能自己找上門呢, 一準是豹白說話的時候他們沒仔細聽。
反正在沒見到最終成果之前,族人們每天乾活的時候就瞎琢磨, 就這麼一連挖了三天, 大家的好奇心越來越旺盛。
水渠通水的那一天,幾乎部落的所有族人都聚集到了地頭, 就連要在部落值守的角獸人,也站在瞭望台上眯著眼睛朝下望。
隻見“田”字型耕地的外圈, 一條不到兩米寬的水渠已經貫通。
狼澤和猴岩幾個正在開鑿最後一段,也是額外突出的用來連通食人河的水渠。
“有水啦!”
還不等最前麵的獸人鏟下最後一鏟土, 緩緩向前流淌的河水便衝破了土層,水流沒有嫌棄這窄窄的一條“小水溝”,十分配合地拐了一個彎。
看著灌進來的河水,祁白立刻喊道:“快把石頭搬過來。”
正站在身後的幾個獸形靈活的角獸人,聞言立刻捧起沉重的石塊,牢牢固定在水渠的入口。
食人河的河道在地麵之下,隻要不是在暴雨季節, 通常不需要擔心水流沒過水渠淹到周圍的土地。
但是黑山部落畢竟隻是想要借一些水流用來灌溉,可不想在自己田地裡做一條食人河的支流,因此祁白便讓人在水渠的入水口,左右安置了兩塊巨石,用來調節和保持水流的穩定。
不過這些重活,就隻有角獸人漢子們悶頭苦乾,眨眼間水渠的入水口就沒有其他獸人的身影了。
水渠中的河水蕩著歡快的小波浪向前流動著,獸人們則亦步亦趨地跟在它的身後,新奇地看著河水層層疊疊地填滿獸人們挖好的溝槽。
水流流過引水的水渠,進入耕地外圈,隨即分成左右兩股,繼續向前流動。
幼崽們在水流上方的石板小橋上,一會兒趴下來伸手摸摸水,一會兒站起來在石板上蹦蹦跳跳,簡直都不知道該怎麼美了。
大人們拍著巴掌笑,真如豹白說的那樣,這些河水自己流進水渠啦。
挖完水渠,角獸人們就不能每天都耗在田地裡了,畢竟對於角獸人們來說,外出狩獵才是最要緊的事情。
雖然因為獸人活動的緣故,部落領地之內的獵物不像狩獵地那樣有成群的獵物,但在距離領地兩三天範圍內還是能尋找到不少獵物的。
事實上,這才是獸人們狩獵的常態,一些大型部落的狩獵範圍甚至能達到部落的十天範圍內。
這樣的外出既是狩獵,同樣也是對領地的巡查。
狩獵隊內部會議上,猴岩主動承擔了外出狩獵的工作。
猴岩笑著對狼澤說道:“我隻會狩獵,豹白現在教得耕種,我聽得是迷迷糊糊,這個不能指望我,還是得你留下來幫忙才行。”
狼澤點頭答應,不過是在部落周圍狩獵,沒有太大危險,不是每一趟都得他親自跟著。
隨後狼澤轉頭對牛朔說道:“你在牛族的角獸人中,挑選出十個最能乾的,這一次不要跟著狩獵隊外出,我留著他們有用。”
牛朔在馬鬆幾人羨慕的目光中,拍了拍胸脯說道:“隊長,牛族的角獸人個個都是勇猛的戰士,我一定從他們裡麵挑出最好的十個。”
第二天一清早,猴岩便帶著狩獵隊朝著部落的南方前進,采集隊的成員們也開始了一天的勞作。
緩緩流淌的水渠邊上。
祁白站在板車旁,他的身後是一排排兩米多長的犁耙,這些造型奇特的犁耙自從打造出來後,這還是第一次亮相,向眾人展現它的真實用途。
正保持著獸形的牛族角獸人們看似麵無表情,但他們身後的尾巴卻在不停地甩動拍打著空氣,彰顯著他們此刻內心的激動。
就連站在旁邊的牛族亞獸人們也跟著眼睛晶晶亮,有時還笑著替身旁的犛牛順順毛。
要說牛族亞獸人們為什麼心情這麼好呢,那是因為他們今天可是沾著身邊角獸人的光了。
今天來到田間的獸人並不如往常那麼多。
田裡長得高的雜草已經差不多拔乾淨了,至於那些才冒出頭還不到手指長的小花小草祁白也不想跟它們較勁,在耕地的時候順便鏟了就行。
因此除了原本就留在部落中乾活的虎雪和猞栗小隊,其他采集隊也開始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