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錢家長老則大驚失色,“這是……老祖?”
錢家瞬間一片嘩然。
“老祖?”
“怎麼會是這副模樣?”
“眼睛為何是血色的?”
一些錢家長老,心裡隱隱有了可怕的猜測,瞬間臉色慘白。
他們錢家的老祖……竟然是邪修!
邪修是不為道廷所容的。
氣氛瞬間劍拔弩張了起來。
楊統領和安老爺子站了出來,連同俞長老和周掌司,四個築基,將錢家老祖圍住。
俞長老咳出了一口血,道:“小心,他功法邪異,會汙穢血氣……”
他適才出手偷襲,被錢家老祖察覺,硬拚了一掌,斷了一條手臂,還被邪異的靈力侵蝕,血氣也變得渾濁起來。
老掌司為了接應他,也與錢家老祖拚了一招,雖沒受傷,但經脈也不好受。
楊統領點了點頭。
安老爺子見了錢家老祖如今的模樣,又是震驚,又是憤怒:
“想不到,你竟成了這副不人不鬼的模樣。”
錢家老祖冷笑,“隻要能尋求大道,這副模樣又如何?”
安老爺子不願與他廢話,隻恨然道:
“錢老狗,我要你為我安家弟子償命!”
錢家老祖血色的雙眸露出譏諷之色,“你們在錢家的地盤,要殺我這錢家的老祖?”
一個瘦高個的錢家長老高聲道:“不能讓他們傷了老祖!”
一眾錢家弟子,紛紛舉起了手裡的刀劍,目光中露出戰意。
周掌司冷冷看了他們一眼,“道廷有令,錢家老祖修煉邪功,勾結邪修,罪不可赦,按律當誅!”
“錢家弟子,若有阻攔者,殺無赦!”
“若錢家知情,仍助紂為虐,則滿門抄斬!”
周掌司語氣威嚴而冰冷。
錢家弟子紛紛驚懼,躊躇不定。
那錢家長老見狀,怒罵道:
“道廷非我錢家之道廷,老祖乃我錢家之老祖,孰輕孰重,你們豈能分不清?此番定要保老祖周全!”
話音未落,另一個長老連忙道:
“住口!你要害我錢家滿門抄斬麼?”
“錢仲理,你要棄老祖不顧?”
錢仲理道:“老祖是我錢家的老祖,但錢家,並非老祖一人的錢家。你想將我錢家上下這麼多修士,都徹底葬送麼?”
“你這個無能的懦夫!”
“你這個愚忠的蠢貨!”
……
兩個錢家長老互相辱罵不休。
有錢家弟子心生畏懼,偷偷棄了刀劍,漸漸地,丟刀棄劍的錢家弟子越來越多。
轉眼之間,大半錢家弟子,手中都沒有武器了。
一些試圖出手的錢家弟子,見狀也都打消了意圖。
俞長老冷笑,“錢老狗,你眾叛親離了。”
錢家老祖搖了搖頭,歎道:“我果然沒看錯,大難臨頭之時,哪怕是血肉至親,也不可靠。”
俞長老斷了一臂,另一臂執刀指向錢家老祖,“你這種人,不配有至親。”
“我有一個問題,到現在沒想明白……”
看似陷入絕境的錢家老祖,神色並不慌張,反而有些疑惑。
“黑山寨行事隱秘,殺人也好,劫掠也好,這兩百多年來,從未被人發現。知道黑山寨的人,要麼加入黑山寨,要麼就是個死人。”
“我也藏得很好,除了寥寥幾人,沒人知道我跟黑山寨的關係,沒人知道我建了這個山寨,養了這麼多邪修,更沒人知道,我養這些邪修,用來做了什麼……”
“可是為什麼呢?”
錢家老祖微微皺起了眉頭,目光漸漸銳利。
“為什麼一轉眼,黑山寨就被人發現了?”
“為什麼道兵這麼快就來了?”
“甚至我連風聲是如何走漏的都不清楚。”
“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山寨裡的陣法被人動過手腳。”
“可究竟誰有這麼大本事,在我四個築基當家,和數百名邪修的眼皮子底下,對黑山寨的陣法動手腳?”
“究竟是誰,抽絲剝繭,窺探出了老夫的秘密?”
“究竟是誰,讓我苦心經營兩百餘年的黑山寨,就這麼毀於一旦了!”
錢家老祖環顧四周,血色的雙眸之中精光大盛:
“此人究竟是誰,莪想見上一麵!”
錢家老祖身上氣勢大盛。
躲在遠處偷偷看戲的墨畫聞言一愣。
錢家老祖說的這個人……好像是自己?
墨畫嚇了一跳,立馬縮了縮小腦袋。
他可不想跟錢家老祖見麵,最好生死相隔,永不相見——錢家老祖去死,他活著,這樣就永遠不會見麵了……
墨畫心裡默默道,忽而又心生疑惑。
不對!
錢家老祖,怎麼會猜不出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