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一些?”
薑拂衣接連懷疑自己的耳朵, 看向燕瀾的眼神越來越疑惑。
燕瀾被她盯的愈發心虛。
幸而薑拂衣沒再繼續糾纏,拽著他去往其他的陳列櫃:“莫要在此逗留太久,以免惹他們懷疑。”
薑拂衣假意閒逛。
燕瀾平複心情之後, 則開始暗中觀察寄賣行的五行法陣布局。
薑拂衣依然不太相信:“大哥, 你夜裡真要來偷?”
燕瀾正在腦海裡拆解法陣, 隨口問道:“你莫不是認為我不如劍修善戰, 拿不回來?”
薑拂衣豈會這樣想, 以燕瀾精通的各種秘術,偷起來才真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能打固然重要, 不戰而屈人之兵更好。
“行。”薑拂衣見他頗為認真的研究,不掃他的興致,“那我先謝過, 等將我的海螺偷回來, 送你一顆大珍珠。”
燕瀾本想說不必, 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嗯, 等拿回來再說。”
不便逗留太久, 逛完一圈之後,他們空著手離開了寄售行。
若無其事的繼續前往其他商鋪。
逛到暮色四合,華燈初上, 集市的人逐漸增多,幾乎達到了擁擠的程度。
畢竟是黑市, 一切交易默認就該在黑夜裡進行。
被人潮“裹挾”著, 薑拂衣和燕瀾路過了無憂酒肆門口。
門頭不小, 三層高的樓房, 三排屋簷下都掛滿了描彩的宮燈,設有防窺的法陣,看不清裡麵的狀況, 但隱隱有絲竹管弦之聲傳遞出來,還伴有濃鬱的酒香味兒。
無憂酒肆在修羅海市存在將近兩百年了,那怪物不知是何時躲進去的,但應該也就二十一年內。
而且聽李南音講,無憂酒肆並非勾欄場所,當真隻是個酒館。
酒類繁多,最出名的是忘憂酒。
傳說三杯下肚,可消一半的憂心煩惱。
剩下的,若有緣分,無憂酒肆的館主會幫你解決。
修行中人最忌雜念,雜念易生心結,心結易成心魔。
這些前來無憂酒肆的客人,多半是因為心中雜念太多,無法疏解,怕成心魔。
柳寒妝會覺得無憂酒肆不正經,倒也不能怪她。
這雜念太多,不圖自省,隻想通過喝酒紓解的,男人占了絕大多數,踏破了無憂酒肆的門檻。
無憂酒肆打開門做生意,既然男客成分多,酒肆裡迎客的自然多半是些婀娜多姿的女嬌娥。
當然也有女客,以及樣貌俊美的男樂修、侍奉。
據說館主求的就是個陰陽調和。
而這柳藏酒的二哥況子衿,來無憂酒肆的目的非常單純。
自家小弟喜歡喝酒,他路過修羅海市,想著許久不見,給小弟帶上一壺好酒。
沒想到況子衿那雙鑒真的雙眼,看穿了酒肆裡的怪物,露了陷,且還不善遮掩,遭怪物擒獲。
一切都合情合理,薑拂衣唯獨想不通一點:“你說咱們先前心急火燎的等他來幫忙,他竟然還有閒心跑來買酒?”
燕瀾隻說:“況前輩一個人照顧他們三個,確實挺不容易。”
話音剛落下。
“嘭——!”
修羅海市上空突地一聲炸響。
眾人紛紛駐足仰頭。
是靈力煙花。
炸開之後,無數隻火鳳在高空盤旋飛舞,異常盛大絢爛。
人群中有人笑著說:“看來島主今天心情不錯。”
……
遠處,況雪沉直立在屋脊上,始終望向無憂酒肆的方向,對頭頂的絢爛視若無睹:“該換點新鮮的了。”
李南音坐在屋脊上,恰好能與麵前的小不點平視:“彆太得意,我今兒點煙花可不是為了你。”
況雪沉朝她望去:“是因為那位巫族聖女。”
李南音笑道:“她是曇薑姐姐的女兒,我的外甥女,你說我高興不高興?”
況雪沉微微頷首,繼續看向無憂酒肆。
李南音則看向他眉心的金色印記,笑意淡去,眼眸湧出一抹憂色:“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使用你的大神通,這具傀儡肉身支撐不住,會損傷你的神魂。”
況雪沉平靜道:“這不必你提醒,我知道巫族少君會來,本就是過來給他兜底的。”
李南音戲弄道:“其實你要是答應娶我回你們溫柔鄉,我馬上拋掉修羅海市的規矩,不當這個島主了,幫你去救你二弟。”
況雪沉淡淡道:“你打不過這隻怪物的,即使我真身來此,也不一定能夠全身而退。”
李南音微微怔:“這樣厲害?你已經知道是什麼怪物了?”
況雪沉搖頭:“不知道,但這次跑出來的怪物裡,應該沒有一個是小角色。”
都是被九天神族單獨封印起來的。
巫族鎮守的是大獄,怪物種類多,數目大,但危險性尚在可控製的範圍。
單獨封印的那一批,才是動輒會導致生靈塗炭的狠角色。
不過,那些單獨的封印都具有弱化、衰減怪物能力與壽元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