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差無奈至極,“它唱的十八摸!”
???
楚宥齊生動的神情僵在臉上,俊朗的臉變得扭曲,不可置信瞪著關差,見他不似說謊,隔好一會目光移向楚韶之,四目相對,心神劇駭,“怎、怎麼可能,我特意尋師傅教的它!怎麼可能唱豔曲兒!我不信!”
楚韶之指尖點了點鸚鵡小腦袋,逗弄道:“小東西,再唱一個。”
鸚鵡抖擻羽毛,喝了兩口水,挺胸抬頭,引吭高歌,“伸手摸姐胸上旁~”
楚宥齊瞪大雙眼,憋紅了臉,繃不住了,“閉嘴!”
鸚鵡嚇得直蹦噠,嘰嘰喳喳亂叫一通,縮成一團,委屈極了。
“爹……”楚宥齊哭喪著臉,“爹,兒子真不知道它會唱豔曲,要是早知道,定然不會送給您。”
楚韶之頷首,不發一言。
楚宥齊偷偷摸摸觀察他神色,換作往常,爹肯定先不由分說臭罵他一頓,再提棍揍他,今兒怎的這麼反常,不會在後邊等著他吧?
“爹您信我!”楚宥齊急於證明清白,“鳥兒我是叫城南胡同裡劉老頭教的,好多人都知道,兒子聽它背詩唱童謠,沒聽它唱過豔曲兒!我真不知道!”
最重要的是:“我沒出去鬼混,三天前回來了就一直安安生生呆府裡!”
楚韶之忍俊不禁,“嗯,信你。”
父子關係雖不親近,但父親威嚴仍在,楚宥齊沒膽子送一隻臟口的鸚鵡給他。
就這麼過去了?
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
楚宥齊恍惚,不確定問:“您真信我?”
楚韶之:“信。”
楚宥齊不禁更懷疑了,以往也不是沒有過當麵不追究,後續禁足扣月例的情況,楚宥齊遲疑道:“爹,您不罰我?”
當麵算賬總比背後搞事來的好,雖然他真沒乾這事兒,可當爹的是不講道理的人。
楚韶之疑惑,“為何要罰你?”
送你唱豔曲兒的鳥啊!
楚宥齊擔心激怒他,沒提,隻是再次確認,“您真不罰我?”
楚韶之無語,便宜兒子是受虐狂嗎,“真不罰你。”
楚宥齊呼出一口氣,放下心來,看來是真的不罰他。
太陽西斜,吹來的風有點涼,楚韶之站起來回屋,“鸚鵡提回去。”
楚宥齊連連點頭,“孩兒回去就教它改口!”
楚韶之進屋,楚宥齊拎起籠子,戳鸚鵡小腦袋,咬牙切齒,“小東西,你害死我了!在哪臟了口,嗯?!”
鸚鵡撲騰翅膀躲,楚宥齊拎著籠子走出院子,完全不受先前情緒影響,大步回敬華院。
忽然,他腳步一頓。
不對……他口頭說的話爹信了,爹不罰他,竟然真的不罰他!
楚宥齊仔細回想楚韶之的神情動作,越想眉頭皺越緊,爹是不是太漫不經心了?一點怒容都沒露出……
不應該啊。
不像爹一貫的作風,難道……是對他失望了?所以不願管教,連生氣都懶得生?!楚宥齊越琢磨越覺得是這可能,越想心情越沉重。
那以後爹還會交產業給他打理嗎?家業還有他的份嗎?
不行,不能這麼讓爹放棄他!
楚宥齊以拳擊掌,明兒一早就去找劉老頭問個清楚,找證人證明清白!
楚韶之萬萬想不到便宜兒子能腦補那麼多,他正在想晚飯要吃什麼。
前兩天剛醒,身體不好,腸胃也脆弱,翻來覆去清粥小菜雞湯魚湯,嘴裡淡的沒味,楚韶之想換個口味。
“鬆鼠魚,紅燒肉,板栗雞,再加個……鮮蝦紫菜湯。”楚韶之妥妥的肉食動物。
關差記下,建議道:“老爺,再加個清炒薺菜吧?”葷素搭配,腸胃不累。
加了又不吃,楚韶之拒絕,“不用。”
關差去交待,楚韶之負手立在博古架前,賞玩擺出來的物件。
天青釉鑲銅鎏金三羊尊瓶,白玉獸麵紋蓋尊……楚韶之就是一竅不通,也能看出這些東西多貴重,可楚家不愧是富可敵國的富商,鎏金瓶,人擺出來插花。
真是暴殄天物。
小廚房送來飯食,因是楚韶之一人用,份量都不大,色香味俱全,惹人垂涎欲滴。
關差先盛一碗湯放楚韶之手邊,“老爺,小的特意叮囑小廚房,板栗雞紅燒肉都燉的軟爛易入口,好消化,您嘗嘗合不合口味。”
……軟爛,易入口,好消化。
好紮心。
楚韶之頓時覺得這些個菜都沒啥滋味了,不過入口味道上佳,鬆鼠魚酸甜爽口,紅燒肉鹹香,口感軟糯不黏膩,板栗雞燉的軟爛,汁水收進板栗中,融合板栗自帶的香甜綿軟,楚韶之多乾了一碗飯。
然,結果是肚子撐得慌,果然上了年紀的腸胃就是不一樣。
楚韶之讓關差泡壺普洱來,幫助助消化。
不曾想,二管家徐書明急急忙忙跑來,“老爺!不好了!五公子六公子打起來了!”
楚韶之感到意外,放下茶盞問:“怎麼打起來了?”
記憶裡他們再鬨騰也沒動過手。
徐書明道:“五公子指責六公子陷害他,六公子不願平白背口黑鍋,一言不合,就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