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韶之與他寒暄,詢問路途可順利,可勞累。
雲牧道:“關小哥一路多有照拂,時常停下休息,並不勞累。”
“那便好。”楚韶之頓了下道,“按理說先安排你歇下,但有一事還需麻煩您。”
雲牧挺好說話,笑嗬嗬道:“不礙事,但說無妨。”
楚韶之:“我母親心疾犯了,想請您先去為她診治。”
“行,楚家主帶路吧。”雲牧站起身,來都來了,給一人問診,亦或是兩人問診,有何區彆,更何況那人還是楚家主的母親。
楚韶之起身為他引路,一路寒暄,很快便到了敬華院,楚韶之帶人穿過院子裡的周氏顏氏等人進入屋子。
雲牧邁進房門,鼻翼翕張,聞著屋內的清香,眉頭微微蹙起,老夫人房內氣味不太自然。
徐老夫人依舊倚在踏上,默默垂淚,楚韶之來了,他抬眼瞥了下,又低下頭捏著帕子擦拭眼淚。
“母親,神醫來了。”楚韶之對雲牧道,“雲神醫,勞煩你了。”
雲牧坐下,擺放好脈枕,徐老夫人瞥了眼,卻不配合,不伸出手來。
林嬤嬤勸說,“老夫人,您彆拿自己身子開玩笑……”
徐老夫人不為所動,楚韶之沉聲,“母親。”
徐老夫人麵色微變,“你還知道我是你母親!”
楚韶之:“……”
“分辨病症不是隻有診脈,我觀老夫人中氣十足,嘴唇紅潤,臉色雖白卻不是沒有血色……老夫人仍然老當益壯。”雲牧和善道,連最基本的表症都沒有,何談心疾。
隻差明言徐老夫人是裝病。
此話一出,屋內所有人皆麵色一變。
徐老夫人斥責:“庸醫!滾!趕緊滾出去!”
楚韶之眉宇壓緊,原主記憶裡徐老夫人有心疾,之前因江氏被關小佛堂之事爭吵,老夫人也犯過一次病,楚韶之不疑有他。
老夫人這次鬨騰,楚韶之心知她心有不甘借題發揮,但未想過她是裝的。
楚韶之喝止,“夠了!”
徐老夫人嚇了一跳,聲音戛然而止。
雲牧道:“楚家主不必動怒,雲某不才,確實醫治不了不存在人身上的病症。”
楚韶之:“……”夠陰陽,他佩服,佩服的五體投地,比楚宥鳴說話還刺人,和他溫文爾雅的樣子反差真大。
徐老夫人氣得不行,指著雲牧你你你半天沒說出話來。
既然沒有心疾,徐老夫人樂不樂意看大夫楚韶之不願管,“母親,你好生歇息,林嬤嬤照顧好老夫人,若有萬一唯你是問。”
說罷他便拂袖離開。
雲牧對徐老夫人溫和的笑了笑,微微欠首轉身走出房門。
一直侯在旁邊的楊大夫緊跟著離開,心中暢快不已,老夫人裝病之事他早有猜測,不讓他診治便罷,還指著他鼻子罵庸醫,若不是楚家主給的銀子多,這氣他早就不受了。
院子裡,周氏顏氏等人自然聽見屋內的聲音,眼睜睜看著楚韶之大步走出院子,皆是麵色複雜。
其中顏氏為最,老夫人竟是將她都騙過去了。
楚韶之停下腳步,轉身對緊跟出來的雲牧和楊大夫表達歉意,“對不住,還望兩位見諒。”
楊大夫道:“小事,老爺您太客氣了。”
反正有氣當場就撒了,雲牧道:“無妨。”
誰家沒個極品呢,他行醫這些年見多了,這徐老夫人放入其中對比,都不算事。
楚韶之引雲牧去正堂。楊大夫難得一見傳說中的神醫,屁顛屁顛跟著,一來想瞻仰神醫,二來是想知道神醫對老爺的病症有何見解。
落座後重新布茶,雲牧道:“楚家主,可否讓我先給你診脈。”
楚韶之頷首,伸出右手。
雲牧四指落下診脈,不一會後,麵色微變,顯得很沉重,“楚家主脈象虛浮無力,伴著經脈阻塞,是體虛的症狀。”
楊大夫道:“我亦是診出此脈象,難道不是體虛?”
雲牧搖頭,楚韶之心裡飄忽的猜想落實,他問:“我是中毒了?”
“對。”雲牧肯定道,“楚家主,不知你可知曉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