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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明日再看亦可,不著急。”

“是啊,賬本就在這,不急於一時。”

三位賬房你一言我一語的相勸,打著讓楚宥行將賬目留在賬房的心思。

幾位公子姑娘來得突然,讓他們沒機會對賬本動手腳,本想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能查出什麼,然而現實給他們敲響警鐘。

賬本絕對不能被楚宥行帶走,不然連動手腳的可能都沒有。

楚宥行道:“各位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你們也看見了,大哥二哥們的推進都很快,我不能拖他們後腿,看賬本而已,不辛苦。”

三個賬房嘴巴張了張,說不出反駁的話,大公子二公子的手腕他們可都看在眼裡。

那他們該怎麼辦?三個賬房憂慮的同時,眼睜睜看著楚宥行吩咐貼身伺候的小廝搬走賬本,楚宥行同他們微微頷首後,轉身離開。

楚宥齊負責店小二,在他看來,小二的精氣神和態度,決定了食客對酒樓的第一印象。印象若是差了,即使菜品很好,後續也難挽回食客的心。

小二數量很多,楚宥齊數下來竟有五十人。

福壽酒樓生意差到一天沒幾桌客人,竟然還養了那麼多店小二,楚宥齊深感無語,餘掌櫃這個掌櫃怎麼當的?

現在哪需要那麼多人,楚宥齊挑挑揀揀留下二十人,皆是容貌端正,眼睛清明的。

其餘三十人,都結工錢遣散。

留下來的人,楚宥齊準備好生調//教一番,但要怎麼調//教,楚宥齊犯了難。

到底是腦瓜子靈活,楚宥齊靈光一閃,有了。

他們到了年歲,楚家會請教養嬤嬤或先生教他們禮儀、規矩,他亦可以請人來教小二,緊急培訓,怎麼也能搭個空架子出來。

重要的是去找人,楚宥齊當即跑有陽鎮牙行打聽,牙行有人脈,楚宥齊當即讓人帶他上門去請,結果人一聽說是給店小二做教習,直接拒絕,關門謝客。

有的是富裕人家請他們去教姑娘和公子,何必接這麼個差事拉低自己口碑。

楚宥齊準備的高昂報酬,連說出口的機會都沒有。

楚宥齊:“……”

跑了幾處地方,時間門不早了,楚宥齊給了帶他跑東跑西的牙人賞銀,回到福壽酒樓。

恰好楚宥鳴等人的事都暫時告一段落,楚宥齊看著餘掌櫃慘敗的一張臉,含笑道:“餘掌櫃,今日時間門不早了,我們先回客棧下榻,明日再來。餘掌櫃你臉色不大好,千萬要保重身體,酒樓還需你多儘心。”

餘掌櫃呐呐應是,送楚宥齊等人上馬車,目送他們前往有陽鎮最好的客棧。

待馬車走遠,餘掌櫃腳下一軟,險些沒站穩,當即轉身返回酒樓,酒樓寂靜到落針可聞,他與三個賬房麵麵相覷,臉色是如出一轍的灰敗。

馬車上,楚宥瑉與楚宥齊在一架馬車上,今日下午無他什麼事,圍觀了一陣,又在鎮裡溜達一圈,心情甚好。

“我的人幫你盯著餘掌櫃等人,他們插翅難逃。”楚宥瑉道,嘴角噙著笑,一副不必謝我的模樣。

父親、母親不善生意經營,名下莊子鋪子不少,但盈利並不可觀。父親入京為官不過二十三載,雖得聖上器重,賞賜眾多,但為官相對清廉,家底並不深厚,遠遠比不上那些世家大族,在京中那樣的地方,單莊子鋪子的收入並不足以讓他們打點、維持人情關係後,還過著像現在這樣滋潤的生活。

全靠靖海楚家的支持。

不管是出於親情還是利益,楚宥瑉都希望楚家的錢袋子乾乾淨淨,沒有耗子偷糧。

楚宥齊感激道:“多謝堂兄,還是你想得周到。”

至於他叫來盯著餘掌櫃幾人的熊厚等人,就不必要提了,堂兄一片好心,他受著即可。

次日,楚宥行的賬目分析擺在桌上,惹得楚宥齊驚歎,望著楚宥行羨慕的目光有如實質化,眼睛都要冒星星了。

楚宥鳴幾人,也稍稍感到意外,楚宥行對賬目的敏感程度,比幾十年的老賬房還要出眾。

對此,楚宥鳴隻能感概,天賦。

眾人看過後,楚宥齊掃了眼大哥二哥,見他兩人不說話,楚宥齊開口道:“來人,將三位賬房先生押送去縣衙。”

三個賬房折騰一晚上後頹喪的臉頓時更難看了,被人押走時都未掙紮,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命運。

再看餘掌櫃,冷汗涔涔,一張臉難看至極。

楚宥齊還要人辦事,餘掌櫃就是那跑腿的,“餘掌櫃,咱們酒樓缺采買和廚子,勞你多費心,將這班子搭起來。”

餘掌櫃連連應下,“好,老夫這就去做。”

轉身時,餘掌櫃心裡隱隱生出慶幸,興許五公子心善,看他為福壽酒樓兢兢業業如此之久的份上,給他留了兩分薄麵,讓他辦事將功贖罪,隻要他將事情辦好,五公子許是就不追究了,或是從輕發落。

抱著這樣的心思,餘掌櫃辦事時上了十二分的心。

福壽酒樓的名譽在圈子裡已經爛了,即使有人知曉福壽酒樓在大刀闊斧的整改,也沒人想前來嘗試。

偶有前來的,負責後廚這一塊的楚宥揚看不上,“渾水摸魚。”

楚宥鳴那兒采買的倒是挑出兩人來。

除第一日招到兩人外,第二日零人,第三日零人。

他們兩處推進不了,楚靜姝和楚宥行處,除了最初的忙碌後,開始無所事事。

好在楚宥齊要請的教養先生請來了,對小二展開調//教,算是唯二有推進的事項。

三日過去,楚宥齊一天比一天腦殼大,人是都送縣衙的送縣衙,遣散的遣散,可進度遠遠達不到預期,連個草台班子都沒有組建起來,他該怎麼同父親彙報?

第三日下午,申時四刻,眾人從有陽鎮出發,回靖海。

馬車上,楚宥齊望著窗外景色,背影都透著蕭瑟的氣息。

楚韶之此前灌雞湯激起的鬥誌,掩鼓作息。

回到靖海,天際已經暗下來,眾人先去給楚韶之請安,楚韶之沒急著問他們情況如何,而是督促他們先回去歇息一晚上,明日再說。

楚宥鳴、楚宥揚請完安便急急忙忙回自己院子了,楚靜姝和楚宥揚一起走。

楚宥行多留了一會,他走時示意楚宥齊和他一起走,楚宥齊似沒長眼睛,完全沒看到他的眼神,楚宥行隻好自己請辭回明華院。

屋內隻剩下楚宥齊了,楚韶之問:“你回來便見你蔫頭耷腦的,怎麼了,不順利?”

楚宥齊沉默地點點頭,爹聲音溫和不帶責備之意,楚宥齊忍不住將所遇之事全部告知楚韶之,事無巨細。

楚韶之耐心傾聽,待楚宥齊全部說完,才開口道:“你初次著手商鋪具體事宜,有困難,有不解之處很正常。你去有陽鎮前,問我你方案如何,我不多言,一則如那時所說,不想用條條框框束縛你探索地思維,二則你未上手經曆過,對此缺乏了解,明日善學樓上課,我會講一些經驗、方法,你認真聽,看能否得到啟發。”

他是為了鍛煉、引導這幾個孩子,而不是為了打擊他們,點到為止即可。

不過這幾個孩子遇見犯事之人就往縣衙送,半點不臟自己手,真是得他真傳,楚韶之暗暗讚許,孺子可教也。

楚宥齊瞬間門陰雨轉晴,眼睛都明亮了幾分,“好!我一定牢牢記下!!”

楚韶之催促,“時辰不早了,快些回去歇下。”

楚宥齊樂嗬嗬應下,屁顛屁顛離開安華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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