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晚上。
我早早就假裝要睡了。
之前對我避之不及、現在對我殷切無比的女傭姐姐們這才放過我。老實說,對於她們的親近,我惴惴不安,總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對於她們拋過來的話題,我無不感到惶恐,回答得小心翼翼。
女傭姐姐們每次聽我這般說話,都覺得新奇到不行。
然後故意多找我問話。
她們說,“奈穗子的聲音是這樣的嗎?很好聽嘛。對於之前的奈穗子,我的記憶始終停留在留著厚重額發、沉默寡言到似乎隻會回答‘是’上呢。”
她們說:“去了學校後,直哉少爺有了不少變化呀,居然染了發還打了耳釘?真是不可思議。”
她們還問:“奈穗子一定已經很了解直哉少爺了吧?真羨慕你呢。那直哉少爺平時與你相處,都會做些什麼?”
我磕磕絆絆,每個問題都幾乎不怎麼回答得上來。
送走女傭姐姐們,我關上門,這才鬆一口氣。不過也有不少收獲,從她們口中探聽到直哉少爺應該還要過幾天才會回來。
今晚出去,應該不會被發現……
等到接近九點,禪院家徹底寂靜下來。
我的窗戶才被輕輕敲響,是佐藤少爺。他牽住我的手,悄悄帶我翻窗離開了。我們很輕易地就離開了禪院家的結界,無人發覺。
來到我那天等待的電車站台,正好趕上末班車。
我們來到市區。
“今天沒有夏日祭之類的活動,但是有一條街每天的熱鬨程度都跟廟會差不多,裡麵有賣蘋果糖的。”佐藤少爺對外麵的世界很熟悉,他根本不需要看路標,就很輕鬆地找準了方向,帶我穿梭巷道,來到燈籠密集、人流極大的小吃街。
我看呆了。
反應不過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亮如白晝的街道,跟白天相比不遜色多少的人流量。
忽然,我的手被牽住。
是佐藤少爺。
我渾身一激,熱意湧上了臉頰,下意識想掙脫。
佐藤少爺說:“人太多了,奈穗子又是第一次來,牽住手的話可以避免走散。”
我沒再掙紮了。
心臟狂跳、同手同腳地跟佐藤少爺走。
佐藤少爺替我買了蘋果糖。
我嘗了口。
是真的很甜,甜到牙齒都要掉了。
但吃起來很有意思。
我又咬一口,側頭,注意到佐藤少爺正目不轉睛地看著我,目光有些難以形容的複雜,糾結。
原本消退些的熱意又湧上來,我不自在地摸摸耳垂,慌亂之下居然想到個餿主意,將蘋果糖舉到佐藤少爺嘴邊。
“給。”
他回過神來,怔住。
我也回過神來,怔住。
但已經沒辦法縮回手了,我隻好努力讓沒被我咬過的地方對著佐藤少爺,紅著臉磕磕絆絆:“很、很好吃……佐藤少爺,你要不要嘗一下。”
他埋頭輕輕咬了口,笑:“很好吃。”
我羞赧住,無措低頭。
佐藤少爺牽著我的手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忽然,他看到什麼,將我的手抓得緊了點。
我抬起頭,“怎麼了?”
他又趕忙鬆些力氣,轉頭衝我顫顫一笑:“沒什麼,隻是看到了章魚小丸子。你吃過這個嗎?味道很不錯的。”
我搖頭,“沒吃過。”
他說:“那你在這裡等著我吧,我去排隊。”
我眨眨眼,同意了。
他將我留在暗巷邊,鑽進人群,很快就不見了。
我舉著手裡的蘋果糖,時不時吃上一口,等他。但等了十多分鐘他都沒回來,比他先來的,反倒是拓人少爺。
不止是拓人少爺,還有其他幾位旁支少爺。
是……
當初將中野葉子淩.辱致死的那些人。
我不容置信地緩慢後退幾步,拔腿就跑。害怕的下意識尋找起佐藤少爺的身影,但人太多了,我根本看不到在哪裡。
更是沒跑幾步,就被一把扯住,捂住嘴巴拖進了暗巷。
我不停掙紮,但我的力氣在他們麵前猶如隨時能捏死的螞蟻。
我的肩膀被緊緊控製住,壓在牆上。
拓人少爺用手背蹭了下我的臉頰,滿眼刻薄狠毒:“直哉那個臭小子最近是不是太關注你一點了?啊想想也是,畢竟是這麼一張臉嘛。真是沒想到啊,之前那個醜丫頭還能變成這樣,嗬嗬,不過按照直哉的獨占欲來看,如果你被彆的男人碰了,應該會殺了你吧?”
我的衣領被扯開,露出肩膀。
我嚇得尖叫一聲,磕磕絆絆語無倫次滿臉是淚的求饒。
他不理會,笑容陰狠:“放心,我會稍微溫柔一點,不讓你就這麼死掉的。畢竟我還希望以後你服侍直哉之前先來服侍我呢,哈哈哈哈,居然要彆人使用過的東西,那小子發現後應該會氣死吧!”
我開始更加用力地掙紮,卻挨了極重的一巴掌。
“安分點!”
我被更用力地控製住,幾乎無法動彈一下,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腰帶被扯開,衣服剝落下來。
拓人少爺的身體壓下來。
這一刻,我率先想起的居然是那天女傭姐姐們的討論:
“葉子死得可慘了。”
“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頭皮還被扯掉一塊,哎……死不瞑目。”
“不要——!”
我害怕、崩潰到緊閉起眼睛。
但身體卻沒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幾乎可以說,沒有疼痛。但我耳邊卻響起此起彼伏的咒罵和哀嚎。
許久許久,我才敢緩緩睜開眼,就看到了佐藤少爺。
他氣喘籲籲,滿頭是汗。
還冒著熱氣的章魚小丸子,撒了一地。
至於拓人少爺他們,已經被揍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