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她意興闌珊,眸色晦暗,得不到他的愛意的事情,沒有任何意義。
但甚爾理解錯了意思,他發現櫻枝的眼神一下子沉了下午,還以為她是被自己給嚇到了,於是他不滿地“嘖”了一聲,很快鬆開了鉗製著她的那隻手,故意大聲道:“放心,老子對你這種搓衣板的身材沒有興趣,你求我我還不乾呢!”
櫻枝疑惑地“望”著他,係統給她準備的身體,都是按照當下最完美的比例創造的,所以並不存在“搓衣板”這種事情。
係統也在她耳邊較真:【我捏出來的身體怎麼可能有問題!一定是他眼睛有毛病!】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胸部,又抬手掐掐自己纖瘦的腰肢,僅僅簡單的兩個動作,便叫甚爾一陣口乾舌燥,不由得移開視線,扯開到彆的話題:“你還買了蠻多東西的,這些錢都是哪裡來的?”就算是她身上揣看些零錢,這些天也應該都花的差不多了。
的確,櫻枝最近的收入還是五條悟給她的零花錢。
“總之……錢的事情你不要擔心,還有……”甚爾變成了大舌頭,臉蛋慢慢脹紅,結結巴巴地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出口,“以,以後,你不準再乾那種事情了!”
櫻枝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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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咒術師界,也有黑市這玩意兒,黑市之中,無論是正統家族出身的咒術師、還是歪門邪道的詛咒師,大家都隻遵守一個規則——錢,才是王道。
甚爾沒有錢,第一個便想到了黑市。被從咒術師群體脫離出來,想要用最快的速度領活兒,黑市是最快的。
他們需要錢,甚爾不得不為兩人未來的事情考慮.他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不由自主開始思考著想要和櫻枝一起生活下去。
而為了生活,他得工作。甚爾這輩子都沒學什麼東西,隻知道如何斬殺咒靈。
在禪院家甚爾隻是對這個地方有所耳聞,但並沒有實際接觸過,好不容易和一個雇主談妥了報酬的事情,一轉眼發現對方是個騙子也是有可能的。
於是甚爾留了個心眼,接活兒他隻接有定金的活兒,而且必須是現金,不能轉賬。
在這兩個限定條件下,甚爾接到了第一個“黑活兒”——祓除廢棄廠房裡的臟東西,限時三天,報酬是十萬日元。
十萬不算多也不算少,但對方隻給了十分之一的定金。神秘兮兮地說道,事成之後,說不定會給他一些額外的獎勵,甚爾意動。
多多益善當然不錯,他想好了,等拿到報酬,先把這些天欠櫻枝的錢給還上,然後再給她買點酒當作之前的賠罪……女孩子的身上當然不能隻有一套衣服,還得多買兩件……剩下的錢就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存著,未來先從公寓買起,慢慢積累資產買大房子。
美好未來的畫麵似乎徐徐在甚爾的眼前展開,不過他很快便驚醒過來,震驚到陷入一陣怔忪。
幾個月前的他,還覺得全世界都是自己的敵人,那時的他根本想不到自己現在居然會遇上一個女孩子,還盤算著兩人共同的未來。
想到這裡,甚爾扶住自己的額頭,露出了一個自嘲似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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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禪院甚爾的好感度+5,現好感度:30】
櫻枝坐著爛尾樓的最高層上,雙腳懸空在令人暈眩的高度,她的手邊已經擺了不少的啤酒罐,但還是絲毫沒有醉意。
她砸吧一下自己的嘴巴,心想還是直毘人藏的那些酒比較好喝,便利店買到的和他的藏酒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百分之三十,你不高興嗎?】
“還不及格的分數,我為什麼要高興。”她搖晃著雙腿,瘦弱的身軀在屋頂搖搖欲墜,要是有目擊者的話,現在一定會尖叫起來。
說的好有道理……係統也不是不能理解櫻枝的心情,相比較其他的執行者,她算是其中有耐心的那類。
但他知道,其實櫻枝的耐心也差不多快要耗儘了,最明顯的預兆,就是她又開始酗酒。
而喝了酒的她,跟平時相比,會變得更冷靜,也更殘酷。
係統發出細微的電噪音:他大概猜到了她想要乾什麼,對此他隻想弱弱地說一句“保重”。
【宿主,我感知到目標人物那邊似乎出了些問題,】係統弱弱開口,【禪院甚爾的精神力量正在不斷衰敗。】
“那就是還不會死。”櫻枝慢悠悠地站起來,連身體都不帶搖晃一下,“這是第二次了吧……係統你說,這次他會不會真的愛上我。”
係統沉默。
櫻枝自嘲似的笑了笑,隨手打翻了地上的易拉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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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天真了。
甚爾本以為不過就是個再正常不過的清掃任務,沒想到,出現在工廠裡的咒靈出乎意料的強!不僅僅擁有著智慧,而且行動敏捷,一般人抓不住它。
輪速度,甚爾犧牲了全部咒力換來的超強軀體還沒輸給過任何人,他自信滿滿的想要上前和那咒靈一對一,卻沒想到這狡猾的家夥不僅躲開了他的進攻,還抓住了一位普通人作為人質。
甚爾心軟,手上的動作遲了一瞬。
就是這樣的一瞬間,他被一隻一直隱藏在暗處的咒靈偷襲,後腦如遭重擊!他頭痛欲裂地倒在地上,感覺大腦從裡到外被狠狠撕裂!鑽心的疼痛讓他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該死……該死!該死!該死!
甚爾後知後覺自己被騙了,區區一個十萬日元的騙局,搭進去的是自己的一條命。
草,虧死了……
他自嘲般笑了:他自以為聰明,卻反被聰明誤。意識幾乎要消失的前一秒,甚爾想的唯一一件事情是:如果他死了,櫻枝會為他哭泣嗎?
“不會。”像是讀到了他腦海中的想法一樣,一個模糊的身影出現在他的眼前。甚爾竭力睜大自己的雙眸,但眼前卻像是蒙上一層薄薄的白翳一樣,依然看不清楚對方的臉。
“因為,我不會讓你死的。”
額頭上貼著一冰涼的觸感,讓腦中傳來的劇烈的疼痛稍稍緩解了一些。雖然看不見那人的臉,但甚爾卻很確定,那是櫻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