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打掃衛生(1 / 2)

第612章 打掃衛生

“今天立春,也沒有什麼特殊的風俗,就吃點餛飩,一桌家常菜。當然除了吃餛飩,順便講一講各單位的風氣問題,不是紀律問題,而是風氣。”

高管基本都到場,連還在外麵跑人事調查調動的孫鵬飛也趕了回來,現在到處都在開工,招工用人哪裡都是缺口,跟去年前年完全是兩個行情。

所以孫鵬飛是最累的,回來之後連以往最喜歡的薺菜餛飩都不吃了,隻要吃純精肉的大餛飩。

十幾桌都是唏哩呼嚕,順便就是有人喜歡喝點小酒的,桌上也有家常菜。

就是各種小炒,還有好幾種湯。

湯的品類多,主要是有人喜歡吃湯餛飩,所以就預備一些。

張浩南就是澆點醬油拉倒,他隻要管飽,吃啥都可以。

“讓直勤阿叔講一講吧,他手上收集到的情報要多一點,整體更有把握。”

坐陳濤旁邊的張直勤點了點頭,他手裡攥著一隻小酒盅,裡麵倒了一點黃酒,倒也不多,也就一兩半上下,麵前碟子裡擺了幾根韭菜雞蛋餡的春卷,還有幾個豆沙包。

“主要是現在賭博、嫖娼兩樣比較熱鬨,有一些租民房和小區的,會有長期客戶,瞄準的基本都是我司在市區的員工。聯防隊在二村三村也抓過幾次,但問題沒有解決,雖說各單位的員工也怕因為賭博被開除,不過呢,僥幸心理是個人都有。沒抓住就是沒有,到哪裡都是一樣的心態。”

正常“毒檢”流程是要縣級以上實驗室,所以為了方便,張浩南讓“吾家醫院”專門建立一個“毒檢實驗室”,掛在姑蘇大學醫學院名下,為了這點破事兒,差不多要投進去七千萬。

沒人做局,就是純粹的輸,然後上頭了,來了一把大的。

真正的輸乾淨,房產、公司甚至是代步車,都沒了。

可這百萬年薪,就是一幫打工仔一晚上的賭資。

也沒借高利貸,就是普通利率的短期借貸,但金額特彆大,兩三個月怎麼可能擺得平。

隻是光談到賭資規模,還是讓不少高管大開眼界,呂衛東不算其他的獎金、分紅,年薪是一百萬。

基層員工因為賭博引發的矛盾衝突是會嚴重乾涉到一線工作的,一個賭徒在暴露之前,隻是將同事借錢借了個遍,就足夠惡心到一個辦公室或者一個班組。

老頭兒見多識廣,以前在國企混的時候,就跟陷入賭博泥潭不能自拔的人打過太多交道,所以喝了兩口蝦皮餛飩湯,細細咂摸為什麼是張直勤出來講話的時候,他突然就明白過來,怕是老板要下狠手。

“……雖說聯係了派出所抓了幾次,也隻能好一陣子,大家也是知道的,一般實在是金額大,才能多判個兩年,能判十年的很少,反正我是沒聽說過。所以呢,董事長的意思,要求各單位配合,嚴厲打擊黃賭毒……”

而一個班組的整體情緒氛圍不佳,又會影響到最少一個輪換班組或者交接班班組,碰上產能爬坡期,能把整個車間都惡心吐。

張直勤喝了一口黃酒,然後放下酒盅,“從去年國慶節以來,我司及吾家埭周邊區域,固定的嫖娼場所增加了六十七處;地下賭場有三個,流動聚賭團夥有八十三個,長期沒有工作以組織賭博為業的本地閒散人員,有十一個,跟吾家埭都有沾親帶故……”

呂衛東來的時候聊津門、冀北老板輸光家產那是談資,但涉及到自己單位的員工,那就笑不出來了。

呂衛東作為“大橋食品”實際上的市場業務主管,最怕的就是這種莫名其妙的掉鏈子。

原本吃餛飩的人還沒覺得什麼,但隨著張直勤越說越詳細,正在逗兒子的丁永都愣住了。

張直勤之前一直在講嫖娼和賭博,此時提到“黃賭毒”,大多數人都沒反應過來,而實際上,張浩南已經跟沙城市警察局和姑蘇檢驗中心打好了招呼,以後半年一次“毒檢”。

於是張直勤還在講的時候,呂衛東跟丁永換了個位子,丁老漢於是端著餛飩盤子調換了一下,繼續專心給屁大點的兒子喂餛飩皮。

張直勤除了“黃賭毒”三個字,沒有在“毒”上麵多講半個字,這是張浩南提醒過的。

這還隻是最低烈度的情況,稍微嚴重點,會涉及到偷盜、曠工、騙保等等一係列問題,那就不是一個車間有的忙,而是跨部門的事情。

所以對張浩南要整肅賭博風氣,他一萬個讚成。

這他娘的是張浩南的“錦衣衛指揮使”?

今天也過來吃春卷餛飩的呂衛東倒是麵色淡定,他剛坐下的時候,還聊到了一些趣事,津門和冀北省有幾個老板,在濠鏡澳把家產輸了個乾淨。

一半是實驗室建設費用,另外一半是給姑蘇大學的讚助費,其中包括了“浩南獎學金”“張南基金會”等等,總之往後優秀畢業生,高低也能多擼個幾萬塊錢。

他續弦見狀,從女人那桌過來,將兒子抱走,丁老漢這才收了心思,也認認真真聽著張直勤說話,同時也揣摩著張浩南的想法。

才一會兒,他也反應了過來,然後猜測張浩南估計吃完飯會開個高層會議。

又聽到旁邊呂衛東小聲問道:“情況是不是不太好?”

“鋼廠那邊嫖娼加賭博的點現在也沒有我們多,情況不是不太好,是非常不好。我回來這幾天,也走訪了一下,這皮夾子裡鈔票一多,是容易被人惦記。”

“那……等一下開個會?”

“就是這樣打算的,我也沒打算提前通知,算是我個人的一點打算,跟公司沒啥關係。”

坐另一邊的王愛紅隻是悶頭吃餛飩,他跟張浩南一樣,就是灑點醬油攪合攪合,張直勤說什麼他也聽,但也隻是聽,有什麼決策性的東西,跟著張浩南走就行。

他坐鎮“大橋食品”,就是坐鎮,給呂衛東提供保障外加跟徐振濤溝通的,屬於跨江大橋一般性質的高管。

不過,他到底熟悉張浩南一些,張直勤提到“黃賭毒”的時候,彆人沒注意“毒”,他卻是留了心的。

之前張浩南弄“吾家醫院”弄了一堆實驗室,其中有個“毒檢”項目,這就很有意思,一般人不會過問,他卻是問了張浩南,然後知道了這玩意兒是乾嘛的。

遠處有一桌都是“沙洲物流”的人,氣質跟彆人就有點格格不入,丁奎山也在其中,他沒吃餛飩,吃的餃子,什麼餡兒的都有,他也是混著吃,豬肉牛肉鮁魚肉都有,還有純素的。

沒喝酒,就是弄了一點老家拉過來的格瓦斯,和彆人聽過就算不同,丁奎山從張直勤的描述中,聽到了老板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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