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皇帝的脫粉回踩(2 / 2)

王氏深知怎樣才能打動皇後,所以故意提到了四皇子。

“聽聞平日裡陛下對諸位皇子教導有方,犯了錯也是要罰的,臣婦就是想討個公道,難不成那公府的少爺比皇子還金貴不成?”

她這麼一說,皇後不止聯想到上回江逸在宮裡打傷皇子的行為,還有前幾日四皇子書房被翻出來的那本換了芯子的論語。

因為此事四皇子又惹得皇帝大怒,被罰了板子。

待她過後審問那些伺候的人才知道,這本書竟是那江逸給的。

皇後惱怒江逸不學無術還要陷害自己的皇兒,早就對他耿耿於懷。如今聽嫂嫂這麼說,在心中又添了一筆新賬。

就在她還想著怎麼找機會在皇帝麵前自然地牽出這樁事的時候,景元帝從太後的壽康宮出來,想起許久未來坤寧宮看皇後,心血來潮轉道來了坤寧宮。

王氏還在絮絮叨叨袁文良昨日被人抬回來時的淒慘模樣,就聽到門外太監喊著“皇上駕到”的聲音。

皇後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這可謂是正瞌睡就有人遞枕頭,她正愁找不到機會呢。

王氏雖是臣妻,但也是皇後的家人,因此並沒有避嫌告退。

兩人行過禮後,景元帝見王氏在,自然隨口關心了一下臣子兼舅兄的家事。

皇帝是隨口一問,但王氏並不是隨口一答。

她借著這個機會說出袁文良在國子監裡被打斷了腿的事。

但在敘述事情經過的時候卻避重就輕,把最初袁文良陷害江逸的行為說成是無意。

“良兒當時隻想著那東西有隱患,便讓同窗隨意換了個新的,誰能想到會那麼巧被江小郎君拿到,怪隻怪他想得不夠周全,好在江小郎君並未傷到分毫。”

說到這王氏又開始拭淚。

“可這事不知怎麼被江小郎君誤會了,而後遷怒良兒,竟是將他打得渾身是傷,現還傷到了腿,太醫說要臥床三個月,也不知以後會不會落下病根。”

王氏話裡既點出了江逸未受傷,又把袁文良的錯說成是未考慮周全。

這樣一來,聽的人自然會覺得江逸因為此事就將人打得臥床不起是小題大做,錙銖必較。

果然,景元帝聽後一拍桌子,怒道:“豈有此理!對待同窗竟如此凶殘!”

雖然景元帝已經相信他們所說的,但皇後知道,告狀這種事講究技巧。當事人不在無法辯解自然任他們隨意說,但也不能一味說些指責的話,那樣隻會適得其反。

於是她看似勸解實則火上澆油,替江逸辯說道:“逸兒隻是被慣壞了,臣妾相信他定不是有心的,他平日在宮裡哪怕是再玩鬨也沒有失手傷人這麼重過。”

景元帝先入為主,不論誰說什麼都覺得是江逸的錯。

“哼,你就不必替他說話了,朕看就是母後和端儀太過溺愛,養成了他這無法無天的性子,上回與明兒的打鬨已是惡劣,對著皇子都敢這樣,難怪對同窗下手如此之狠。再不治一治他,怕是就敢當街殺人了!”

景元帝對江逸偏見這麼大是有原因的。

江逸小的時候,還是一個粉雕玉琢伶牙俐齒的小可愛。

景元帝見他與太子小時候有幾分相像,對他也多有偏愛。江逸對這個舅舅同樣親近得很,討巧賣乖又嘴甜善言,有時惹得長公主都要吃醋。

那幾年是兩人舅甥關係融洽的巔峰,一度讓其他皇子嫉妒不已。江逸現在鎖在庫房裡的那些精致的學齡前小玩具幾乎全是景元帝的賞賜。

可自從江逸逐漸長大,變成一個不愛學習的問題兒童之後,景元帝看不慣母後與妹妹對他無下限的溺愛,總想糾正他。

偏偏江逸吃軟不吃硬,在景元帝反複斥責幾次後就不愛見這個嚴厲的舅舅了。

彆人都是恨不得湊到皇帝麵前去刷存在感,隻有江逸,進了太後宮裡一聽說景元帝要來立刻溜得遠遠的。

這也導致他與景元帝關係越發疏遠。

漸漸地,景元帝耳邊聽到的更多是江逸那些調皮搗蛋,頑劣不堪的事跡,對他兒時的濾鏡不斷減少,直至變成今日這般印象惡劣,彆人說幾句就輕易相信是他的錯。

景元帝現在這麼生氣大概類似粉絲脫粉,對江逸的不思進取怒其不爭。

所以現在才會為自己曾經的錯看和付出覺得不值,導致誰多替江逸說幾句好話都會加重他的怒火。

被皇後一勸他怒氣更甚,板著臉對身邊的太監下令道:“李興,傳國子監祭酒、司業及慶國公次子江逸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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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國子監正在上課的江逸摸了摸鼻子,疑惑道:“這才初秋,也沒覺得涼呀。該不會是誰在說我壞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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