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丹很快意識到隋炘在調戲他們,而季莊殊那邊最後還是說話了。
“因為身高不夠嗎?”
一下,就一下,整個群都安靜了。
隋炘遠隔空間一下子就從威帝王庭的大床上坐起。
不是,這姓季的找死啊。
她就這麼確定隔這麼遠我打不到她嗎?!
“你們.....是篤定了我沒法長高嗎?恐怕你們還不知道吧,我已經到了可以重塑軀體的層次了,我想要什麼樣的身體就能有什麼樣的身體。”
“是那種你們看了都能流口水的身體,等等,你們為什麼不說話?”
三人都沉默著。
過了一會,嵇林彆樰才說:“這個亂葬崗很強。”
隋炘其實沒接觸過亂葬崗,但朝瓷說是樊猞聯係的人,而這三人進了烏山王族遺骸區,亂葬崗沉默寡言,不說話的時候像是一塊墓碑一樣沉悶,但可靠起來比誰都可靠。
所以隋炘對這人有個經過朝瓷跟樊猞審核的概念。
人不錯。
“她們兩個說他長得也很不錯,是真的嗎?”
“你們怎麼又不說話?好看的嗎?很帥?”
“能被朝瓷說好看的,肯定是絕色大帥哥啊.....”
隋炘那邊得不到回應,也沒太在意,繼續吃著甜品,因為之前雖然預判不了威帝王的手段,但至少朝瓷跟樊猞兩人經過她提前通報信息,對這位第一王是有戒備之心的,權衡過入侵帝林幽光乾死骸氏並不需要動用到實力爆炸提升的樊猞跟亂葬崗,就另外安排樊猞負責隱匿身份藏在帝林城散消息,至於亂葬崗則是委托對方幫個忙,來努爾維斯看看。
朝瓷是知道隋炘最信任的人以及根基是這兩人的,努爾維斯也是林歲所在,這三人形成了隋炘最原始的根基,可以說不管她在帝林幽光成功與否,隻要人活著,寧可退守會在努爾維斯,也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這一看看,就果然出事了。
還好亂葬
崗在這。
“差不多完了,等下我們再招待下他。”
嵇林彆樰這些人還算懂得禮儀的,看著那些影雕刺客被亂葬崗操控地表墳地吞沒大半,剩下的肯定也不是亂葬的對手,等打完就準備出去接人。
忽然季莊殊拉住了她,神色凝重,全身的咒係也在不斷噴張,而另一邊,亂葬崗也猛然轉頭看向莊園水閣中的水榭屋簷下。
在那有個幽幽綽綽的女子高挑窈窕暗影靜靜看著。
就那麼靜靜看著他們。
一身灰暗漆黑的古質冬裝呢大衣,黑色毛茸茸的貂領,雪膚紅唇,眉目似含秋水。
腰上懸掛著的短刀古典非常,像是來自上古時期的兵器,而兵器上麵的紋路是十分古老的海洋祭紋,刀柄是旋轉的花紋魔眼。
但奇怪的是記不住她的臉,這人好像被神秘而古老的力量給懵逼了樣貌,你能第一眼意識其臉龐輪廓上的眼鏡跟唇瓣,因為人類這種生物的高智往往體現在眼神傳情以及嘴巴傳語,可人的大腦一旦被乾擾,是無法保持完整記憶的,這人就給人這樣的感覺。
如果隋炘看到這個圖騰一定會一眼就認出這個人。
但她不在,而亂葬崗如臨大敵,冷漠中操控了所有的土地形成巨大的墳場,一邊騰手朝身後的屋子打了一個手勢。
逃!
那一刻,所有人都知道了一個可怕的秘密——五大都世界裡麵藏了一個王級。
一個真正的王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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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炘這邊剛鬆口氣,忽然餅乾卡在嗓子眼,再次坐起,麵無表情感應著神音的隔空降臨。
神音穿透不過去了。
也就是說就在剛剛,努爾維斯那邊可能塵埃落定,但有了變故。
她無法想象的變故。
隋炘本來很煩躁,恨不得起來大肆查探,卻穩住了,反而繼續冷靜吃著餅乾,偶爾起來喝水。
喝完水後,慢吞吞踱步到陽台,握著欄杆眺望整個王庭的風景,好似心情不錯。
五大都肯定出事了,她的老家被偷了,但帝林幽光的計劃還得繼續.....
至於這幕後之人的誰,她還不確定。
能拿下亂葬崗的人....必然是王級。
五王在帝林幽光出不去,出去了也無法保持王級,那就是外麵本來就存在一個不在預判中的王級?
這人是獨立的勢力頭子,還是隸屬威帝王或者先知那邊的人馬?
隋炘不確定,但也因此越發冷靜——不管那人是誰,威帝王這邊肯定也能從那些死士身上得到消息,他必然也會審視其他人。
他可以從亂葬崗的存在反推到烏山朝瓷的乾擾,再從烏山朝瓷預判她這個烏山朝瓷之子是什麼路數,是否知道此事。
也就是說....威帝王很可能現在也在默默觀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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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爾維斯。
林歲察覺到異常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
撤退逃走,但顯然來不及。
對方出手的速度太快,而且實力太強了。
看著眼前神秘莫測而且處處儘顯雍容華貴的帶刀女子,林歲慢吞吞說:“原來是您啊。”
“真是沒想到。”
“其實早該想到的。”
她也記不住這人的樣貌,隻知道這個世界若非太過狼藉,人命如草芥,都朝不保夕,其實真算是顏狗的天堂。
那隋炘一定蠻喜歡這人的樣貌。
可惜....太危險了。
林歲感覺自己是屬於實驗中臨駕於生物性命的科研性冷漠,對方則是真正出自對生命的漠視。
“隋炘給你傳那意識流試劑的製作方法了吧。”
林歲心裡一動,果然,這人沒有直接殺死嵇林彆樰他們,還把人弄到這裡來,就是為了要挾自己,其實也是間接尋求隋炘那邊拿捏的東西。
“還沒。”
“是嗎?那我先殺一個,再等你聯係隋炘。”她拔出刀來,刀口抵住了嵇林彆樰跟季莊殊的咽喉。
“你最討厭哪一個?”
林歲內心微抽,但表麵淡定:“哪個都討厭,因為隋炘明顯更喜歡她們,要麼你把她們都殺了?”
女子不是愛與人打鬨含笑的性格,大抵是真的傳承古老,那種雍容濃烈到難以想象,眼神斜瞥,就像是在看一片塵埃,也不搭話,隻是將刀口一抬就要落下。
“等等。”
林歲阻止了她,知道自己遇到了狠人,隻能歎息道:“她給了,三種液體的,你要哪種?”
“最高的那種。”
女子倒也利落,收刀,不苟言笑,眉眼似鬆落雪。
“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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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變故,各方自然都能得到消息。
當夜,隋炘房間清寂昏暗,對麵的塔樓有強者徹夜看守,並未察覺任何異樣。
孟經綸坐在陽台上,毛毯蓋著小腿,一邊看著書,一邊讓孟輕書去睡。
“姑姑,你剛剛說努爾維斯那邊出事,隋炘很快會暴露出來,這個人,您了解嗎?”
孟輕書最近老從學校那邊聽到好幾個名稱。
絕色跟烏山朝瓷是首要的,被稱為壁紙母子,然後就是那個引起軒然大波的隋炘跟魔昂之主了.....
某種意義上,很多人懷疑他們都是一夥的。
“不了解,外麵的人,總是多了幾層偽裝,而且成長速度快,不好硬性評價。”
“那你覺得絕色跟那個隋炘,是認識的嗎?”
孟經綸轉頭瞧自家小侄女,後者微微尷尬,但確實好奇。
“外麵有什麼風聲?”
“嗯....說烏山王陛下其實很喜歡隋炘,想把自己兒子跟隋炘湊一起。”
“.....”
孟經綸頭疼,她都不清楚這些消息是怎麼傳出來的。
“不了解的事沒必要評價,但以我判
斷,這些人都不是熱衷於搞這些亂七八糟關係的人,那個隋炘,瞧著浪蕩,其實心性冷靜,不會這麼亂來。”
“哦哦。”
孟輕書離開後,孟經綸再去看對麵的房間。
一如此前,沒有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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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門窗跟窗簾都緊閉著,昏暗中,正新鮮出爐的烏山小太子因為傷重而睡眠深沉,連呼吸都透著幾分脆弱。
但暗影已經蔓延到了地麵,在床榻邊上形成。
他俯視了一會沉睡的人,再三確定了人是本人,而且沒有牽連到其他警報咒術,他才默默把人用陰影覆蓋住。
完全覆蓋後。
空間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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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打開的那一刹,必不可免暴露空間波動氣息。
附近的太子宮中,將戈猛然睜眼,而孟經綸豁然站起,一道道流光鎖定且飛射向那個房間。
但晚了。
人已經被卷入。
空間封閉的刹那,將戈騎上黃金彌勒想要追上去,卻發現對方已經切斷了空間隧道。
王庭躁動。
明日可就是新登基的烏山王來覲見威帝王且來接走小太子的日子!
結果今夜人被帶走了?
這不是打兩大王族的臉嗎?而且五王族多少強者駐守在這,威帝王也在附近....這得是什麼層次的人才能成功把人帶走?
答案呼之欲出。
另一個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