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晉江獨家發表/禁止一切盜文/莫八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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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裡的氣氛略顯微妙。
時淺渡挑眉看著司清, 直到把他看得心中忐忑,才笑著坐直身子。
她手肘搭在桌上,撐住下巴, 笑道:“司律師想多了, 我沒有說你歪門邪道的意思, 法治社會,你又是知名律師, 我相信你的職業素養, 肯定不是知法犯法的人,更不會有什麼歪心思。”
司清的神色緩和些許。
但耳根的紅潤沒能成功消退。
時總越是捧他……
他就越覺得不好意思。
“感謝時總信任,我會拿出最好的專業水平為時總……和時宜服務。”
司清發現自己還是緊張, 過去那麼多大場麵就跟白經曆了一樣。
他總是把時總個人先於公司, 這不應該。
小齊眼珠賊溜溜地轉了一圈。
察言觀色中, 覺得時總很中意他們, 便從隨身攜帶的包裡拿出了電腦。
他笑嗬嗬地主動說道:“時總,那咱們……”
“不著急。”時淺渡擺擺手, 拿起桌上的酒瓶,“司律師帶來這麼好的酒,不如咱們一起嘗嘗?”
司清的嘴唇微乎其微地翹了一下。
就知道她那麼喜歡好酒, 多半是要提議喝一杯的。
就算不提議,他也會主動把話題往那邊引引。
要知道, 時淺渡喜歡看他醉酒撒嬌的樣子,喜歡了幾十年都不曾變過。
在她麵前喝醉, 無異於色.誘, 她八成是會喜歡的。
而小齊這輩子就沒喝過這麼貴的酒。
他眼饞地咽了咽口水,還是說:“時總,我師父他從來都是滴酒不沾的。”
他把電腦放在桌上, 平時話多,工作中倒也積極不誤事。
“如果您也有意向,我們不如先聊一聊正事?”
司清微微揚起來那麼一丟丟的嘴唇,又落了下去。
沉靜的麵膜莫名黑了一點兒,帶著寒氣。
時淺渡快速掃了眼他不太好看的臉色。
想笑又不能笑。
她多了解司清啊,就是再細微的微表情她也能看得出來。
她收回視線,把酒放了回去:“行吧,那一會兒再說酒的事。”
但還是沒有先聊工作。
而是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嘮起了家常。
“聽說司律師隻在國內工作兩年,剛站穩了腳跟,就開始為跨國項目服務了。”她眼帶笑意地看著司清,“先去了加州,在那兒呆了四年?”
司清應聲:“也不算待了四年,隻是在那邊的時間比較長。”
時淺渡點點頭,臉上笑意更甚。
她一手撐著下巴:“那真巧,我那四年剛好在加州上學。”
司清心頭一跳,為了讓自己平靜下來,動了動身子。
就算知道對方找不出必然的聯係或者絕對的證據,握在一起的手指還是緊了一下。
他逼迫自己沉靜,眼神坦蕩地跟時淺渡對視:“是麼,那確實很巧。”
“是啊,說不準……”
時淺渡歪歪頭,唇角不斷上揚。
她笑:“還在哪個街頭巷尾打過照麵呢。”
司清抿抿唇:“那就不得而知了。”
很多時候,說的越少錯的就越少。
所以,他的話慢慢少了起來。
他可不想讓時淺渡知道,幾次在學校裡叫彆的學生幫他送花的人是他。
要是被發現了,豈不是像個臭變態……
他的工作很忙,為了能成為最好的,更是逼迫自己把大量精力投入到工作中,時常加班,忙的腳不離地,永遠有乾不完的活兒。
偶爾休息那麼一兩天,就會到時淺渡在的大學裡逛一逛。
去了兩次,發現她很喜歡在草坪前讀書,後來再去的時候就總是買一隻玫瑰花,拜托彆人帶給她,看到她拿到手裡後,再偷偷地離開。
時淺渡見他的神色微沉,又問:“後來呢,最近這兩年在哪兒忙?”
司清頓了頓,抬眼看她一眼。
似是有些不好說。
但越不說越顯得刻意。
他雙手交握在一起,拇指在手背上磨搓兩下。
“這兩年主要在倫敦。”
“噢,那更巧了。”時淺渡往前湊了一點兒,“我前兩年也在倫敦,念了一年多的研。”
她眼尾上挑,跟人拉近距離時,帶著一股難以忽視的壓迫感。
漂亮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司清有些不敢看對方的眼睛,便微微壓低視線,盯著她的下巴。
他知道時淺渡的直覺非常敏銳,怕她猜出自己的用意。
“是很巧。”他壓下局促,氣定神閒地說,“我跟時總可能會有很多共同話題。”
其實,他以為時淺渡會在國外讀完本科就回國,就像重生前一樣。
他沒想到四年之後,她又去英國讀了個研,一半為了結識精英,一半為了享受生活,畢業後也沒有立刻回國,而是跟趙令曦在歐洲玩了大半年的時間。
她們的微博上隔三差五就發上許多美食美景和有趣的事,肆意而快樂。
他也就恍然明白了,認識他,影響了時淺渡的生活。
是他耽誤了她的選擇,她本來可以擁有更豐富的人生經曆。
雖然這次他做出了不同的選擇,沒有成為累贅,但他還是內疚了很久。
內疚又難過。
他時常會想,如果時淺渡選擇了其他男人,生活是不是也會不一樣。
所以,他才要更加倍地努力,要走到金字塔的頂尖上。
他不想再拖累她了。
“這倒是,如果合作,一定會很順利。”
時淺渡裝模作樣地點點頭。
然後看著司清的眼睛,咧嘴笑道:“畢竟我們過去的選擇都那麼默契。”
“……”
一旁的小齊越想就越覺得不對勁兒。
他閉著嘴,不敢多說話。
一雙眼睛轉來轉去,神色微妙。
而司清臉頰不由得發燙,多少有些難為情。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虛有了心理作用,他總覺得自己被看穿了。
他想,時總應不是那麼自戀的人吧,聽到行程一致就覺得是為了她。
就算猜到了真相,隻要不明說,他就得把這個糊塗裝下去。
“時總的意思是,接下來要祝我們合作愉快了?”
他斂斂神色,把話題儘可能地往回拉。
再繼續剛才的話題聊下去,早晚要被發現了端倪。
時淺渡凝視他片刻,起身從一旁的酒櫃裡拿出開瓶器,一不做二不休地就把司清帶來的紅酒打開,倒進醒酒器裡輕輕地晃了晃。
她看著酒紅的液體在容器中湧動,說:“你這麼說也不是不行,那我們來慶祝一下?”
小齊壯著膽子插話道:“時總,我師父真不是不給您麵子,他從來都滴酒不沾。”
“……”
司清的唇角又動了一下。
小齊太忠心了,大老板都敢替他得罪。
“可是公司很多高層都已經在合作律師的選擇上有了比較統一的想法,我雖然坐在這間辦公室裡,但也不能獨斷專行,要是想選司律師,可不是一句話就能了事。”
時淺渡就是故意讓司清喝酒,想借著醉酒逗弄逗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