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今日的酒菜不合三爺的胃口?”
“不是。”賈瑜睨了一眼說話人隨即又陷入沉思。
今日這頓飯是賈芸從中拉扯的,請客人是他那緊鄰倪二,因為幫忙搜羅鎖二人通過賈芸結識,不過因為對方是個專放重利債的潑皮,賈瑜和其並沒有深交。
這倪二雖說無賴卻因人而使,加之為人豪氣做事仗義頗有義俠之名。
對方自恃非狐媚猿攀之人,因此即便結識了賈瑜也隻作尋常人處著並不上趕著,今日讓賈芸牽線做東怕是有不好解決之事相求。
對方不主動提賈瑜也懶得問,隻專心想自己的事情。
昨日問了黛玉林如海之事,黛玉還沒回答寶玉湘雲便闖了進去打斷二人說話,打斷了也好,不被打斷他就可能被打了。
賈瑜想想昨日黛玉神情有些頭疼,果然嬌養出來的小姑娘不好搞,也不知道哪裡招惹她了一個不對就要惱。
惱不惱的吧,看樣子從她那兒是得不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了,不過本身也不能指望黛玉一個孩子能知道什麼。
難不成就這麼等著林如海死了?
賈瑜想著黛玉說大不了回揚州的話不由皺了眉頭。
“瑜叔,是有什麼煩心事情嗎?說出來咱們一起商量商量?”
賈芸對著倪二使了個眼色,倪二輕咳一聲附和。
“是啊,三爺若是有什麼為難的不妨說出來,我雖是個上不得台麵的也勉強算多吃了幾年飯食,就是沒什麼解決法子至少能幫著琢磨琢磨。”
賈瑜看看賈芸又看看倪二,不得不說這兩個人說得也有點道理。
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萬一能分析點什麼出來呢?
“那我說了,你們幫我看看。”
賈芸倪二趕忙做傾聽狀。
“我認識個人,不太熟悉,幾年不見突然死了,你們說這是為了什麼?”
賈瑜語焉不詳地拋出來個無頭無尾的問話,賈芸一頭霧水倪二硬著頭皮接下去。
“可是慣常身體不好或是忽然重疾?生前可有什麼特彆的?”
“特彆的,”賈瑜想了想忽然想到一個特彆的,“他死前幾年幼子,妻子相繼去世算不算?”
“相繼去世?可還有其他血脈在世?”
若是再說細點賈芸難保不會聯係到黛玉身上,賈瑜念及此搖搖頭。
倪二看賈瑜搖頭也沉思起來,他本以為問話不過是這位爺看了什麼話本或者故事隨口一問,看對方思索情形怕是真有這麼檔子事兒。
一家人相繼去世連個根兒都沒留下,要說都是體弱巧合倪二可不信。
“那這位爺生前可有續娶或納妾?”
“沒,他和亡妻情深義重無意另娶他人。”
“嗬,三爺還是年紀輕了些,男人便是嘴上說的好聽哪兒有真為個女人守身如玉的。”
“老二住口!”看倪二說話不著調賈芸趕忙出聲製止,賈瑜年紀尚幼怎麼能聽這些。
“你接著說。”
賈瑜看倪二認真分析也來了興趣,他性彆是男,可真算起來還沒什麼機會想那方麵事情。
上輩子活的那些年一直躺著,某種程度上病人不分男女,這輩子好不容易能自由活動了能乾的事情太多了,哪兒有空想那個,而且年紀也不太允許。
“嘿,三爺愛聽我就繼續說,”倪二喝了口水繼續分析,“便是再溫柔貌美的女人時間長了不過一個樣子,哪兒有子嗣重要?”
“可那人是書宦之家學識淵博還公務繁忙。”
賈瑜說著頓了一下,他隻聽說林如海好像如何如何,沒見過人也不好說是不是真的,不過養出來黛玉那樣的小姑娘肯定不會差勁。
“嗨,皇帝老兒不來頭更大?”
倪二微妙笑笑,“我見得大人物不多小人可見得多,隻見賭徒輸急眼賣妻賣女,可沒聽說賣兒子的。”
聽到對方拿黛玉之父和賭徒比賈瑜有些不喜輕哼一聲。
“當然,我不是說那位爺怎麼樣,隻是連我們這等上不得台麵的都曉得子嗣重要那有點家底的豈不是更在乎?”
照他這麼說確實,林如海確實是有幾房小妾的。
賈敏在時尚且有其他女人,難不成人沒了就突然不在乎子嗣了?
除非……
“照我說,您說的那位爺怕是早就知道自己命可能長不了了!”
林如海知道!?
賈瑜聞言怔了一下,隻聽倪二繼續道。
“而且怕不是因為什麼身體原因,這樣估摸著是被人盯上了。”
被人盯上了?
一個念頭劃過腦海,賈瑜想到上輩子看的一些宮廷鬥爭的電視劇腦子飛速運轉起來。
林如海那個官好像還是個肥缺,說不定中間還真有什麼外人不知道的事情,這麼說黛玉被送過來可能不僅因為母親沒了需要外祖母教導,可能更大原因是不進京可能下一次沒的就是黛玉了?
那更麻煩了,如果是這樣林如海又聰明又做了幾年官都救不了自己,他沒人脈沒本事還相隔千裡能怎麼摻和?
“不過,”倪二看賈瑜眉頭緊皺又放緩了語氣,“也可能隻是身體差到有心無力,突然惡疾或者積勞成疾最後因病故去。”
得,可能是因病可能是被害,合著說一堆話都在扯淡。
賈瑜被倪二說得心情放鬆了些,轉而問起倪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