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好用的人脈,蕭景曜怎麼可能放過?
竇平旌在蕭元青麵前沒有什麼架子,幾次來蕭家也是大大咧咧,輸得起玩得開,自然嘴上也沒什麼把門的,把他能說的東西,都給蕭景曜講了點。
蕭景曜這才摸清了他和正寧帝相處的模式。在搞出這次的大新聞時,竇平旌就來蕭府找過蕭景曜,從他那裡敲了一套科舉教材。敲了蕭景曜竹杠後,竇平旌還振振有詞,“我和你爹關係這麼好,你有這個好東西不送我一份,也不合適吧?”
蕭景曜先前就知道他領了禁衛軍統領一職,沒少在正寧帝麵前瞎叭叭,和正寧帝那叫一個互相傷害。竇平旌負責嘴炮輸出,叭叭得正寧帝耳朵疼,順帶挑起正寧帝的怒火,在挨打的邊緣大鵬展翅。正寧帝負責動作輸出,氣急了就開始動手,拿起桌上的筆啊紙啊就往竇平旌身上扔。然後被臉皮極厚的竇平旌一把接住,喜滋滋地往懷裡一揣,“謝陛下賞賜!”
這一波對決,屬實是滾刀肉贏了。
所以蕭景曜在決定搞事情之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就已經算準了包括正寧帝在內的所有人的動向。
彆人以為他選擇沉寂下來,認命乾活,繼續在翰林院等待時機。蕭景曜則一聲不吭地繼續整理書架。
聰明人等待時機,蕭景曜這種骨子裡更喜歡冒險的家夥,更樂意去創造時機。
這一波,所有人的動向,屬實都被蕭景曜拿捏得明明白白。
現在看到同僚們事不關己,繼續擺爛。蕭景曜忍不住歎了口氣,沒忍住提了一句,“據說承恩公也來了。”
周翰林年紀大了,反應有些遲鈍,“承恩公?那也不關我們的事啊。”
蕭景曜反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承恩公同家父有些交情……”
懂了懂了,彆再多說了,大家趕緊動起來,把不該放的東西全部收拾好!
周翰林還有些為蕭景曜發愁,“同一批進來的一甲三人,楚行昭和陸含章都不賴,也算是有了點作為。你成天跟著我們,也沒乾什麼能拿得出手的活,這可不太行。”
雖然大家都在摸魚,但他們是年紀大了一心養老,蕭景曜可還是初升的朝陽,可不能就這麼被耽誤了。
這間辦公屋裡的人際關係算是整個翰林院中最和諧的,大家一心養老,沒有任何競爭,多年閒聊,家長裡短聊出來的感情。好不容易有了個蕭景曜加入進來,這些天蕭景曜對他們的態度也十分溫和,每天都給他們帶下酒菜和點心,還給他們分享進貢的好茶,在他們閒聊的時候也十分樂意傾聽,偶爾聊到一些正事,文章典籍之類的,蕭景曜的知識儲備也足夠多,通古博今,同樣能接住他們的話。
這樣好的後輩去哪兒找!周翰林等人開始護犢子了,怎麼著都不能讓蕭景曜在正寧帝麵前沒有可以施展的東西,在翰林院某些人故意地安排之下,表現出蕭景曜不如楚行昭和陸含章的結果。
蕭景曜看著他們五人頭挨著頭一起為自己想辦法的樣子,也忍不住笑了,看來這些天的點心沒白買,他們都領自己這份情。
不過蕭景曜早有準備,笑著打斷他們的討論,“多謝前輩們為我憂心,不過我先前也做了不少活,江修撰安排給我那間屋子的書籍,我都整理好了。陛下若是問起來,我也算是能有點拿得出手的成績。”
周翰林深深地歎了口氣,看向蕭景曜的目光更憐愛了,“傻孩子,翰林院裡最不缺的就是整理好的書架。陛下又不知道你那間屋先前有多亂,就算你整理好了那一堆亂糟糟的書,在陛下眼裡,也沒什麼特彆。”
“到底是誰乾的好事,把你送到我們這裡來了?”周翰林再次歎氣,“我們這裡本來乾的都是些邊邊角角的活,可有可無。日子過得倒是清閒,但真的做不出什麼亮眼的東西來。”
“景曜啊,你年紀還小。吃一塹長一智,以後可彆這麼實心眼了。”
蕭景曜還是第一次被人評價為實心眼,險些笑出聲,勉強繃住了臉上溫和的笑意,沒讓自己真
的破功,隻是略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道:“我在整理書架的時候?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做了一點點改變。”
周翰林的眼神更慈祥了,放柔聲音安慰蕭景曜,“我們都知道你做事很用心,要是陛下真的來了,我們都替你說些好話。”
還有個承恩公在呢,他總歸要給好友的兒子說點好話吧。
周翰林等人頓時又有了信心,覺得有承恩公在,蕭景曜未必會輸。
不就是拚人脈嗎,還有誰能比承恩公在陛下麵前更得臉麵嗎?那怕是整個翰林院的人綁在一起都比不過一個承恩公。
周翰林也有些奇怪,蕭景曜明明也有好幾個靠山,靠山的來頭還一個比一個大,怎麼就被安排在他們這裡了?就算一開始沒注意吃了虧,憑借他的人脈,要給自己換個地兒不也是一句話的事情嗎?
蕭景曜當然知道自己想要換個地方很容易,不管是找竇平旌幫忙,還是去找顧將軍,他們肯定樂意為自己出這個頭。但蕭景曜想要憑自己的本事把一些人的臉給打腫,告訴他們,就算自己不靠彆人,照樣能把你們這些用儘了心機手段和人脈的家夥的臉給抽腫。
這是屬於蕭景曜自己的傲氣。
正寧帝在走了好幾個辦公屋後,果然提到了蕭景曜,“今科榜眼和探花,朕都看到了,也該去看看朕的狀元郎了。”
秦學士等人當即臉色一僵。
狀元郎啊,他那邊可不是什麼好去處。
竇平旌素來和這些翰林說不到一塊兒去,見狀頓時眉頭一挑,立即猜到這裡頭有鬼,心裡頭的火氣蹭蹭蹭就冒出來了。現在京城裡誰不知道自己和蕭元青的關係好。這幫翰林故意對蕭景曜使絆子,這是在打自己的臉!
竇平旌當即陰陽怪氣了一番,“榜眼和探花去處都不錯,景曜這個狀元,連中六元,品級還比他們高一級,想必去處更好。”
秦學士臉上的笑容有些不自在,但他好歹也在官場混了多年,當即調整好了自己的麵部表情,順著竇平旌的話繼續往下說,“承恩公所言甚是。蕭狀元這般才華,隻寫些簡單的詔書和文書未免有些屈才了。是以他一來翰林院,就領了修史書的差事,和一幫德高望重的老大人們一起,正在整理前朝史料,為前朝修史。”
劃重點,老大人,修史。
竇平旌都樂了,幾個菜啊就醉成這樣,耍的這些心眼自己都聽出來了。
不過秦學士這番話太過冠冕堂皇,確實挑不出毛病。修史向來是大事,蕭景曜領了修史的活,從任務質量上來說,確實比楚行昭和陸含章更受重視。
正寧帝雖然有些意外,但也覺得這份差事還算不錯。十四歲就能參與史書的編寫,秦學士等人確實足夠看重蕭景曜。
正寧帝想到蕭景曜弄出來的那一堆科舉資料,臉上不由自主就露出了笑意,語氣也親近了幾分,“那就去看看,他修史修得如何了。”
秦學士等人連聲稱是,繼續領著正寧帝往蕭景曜的辦公屋而去。
這一路上,秦學士的額頭不住冒汗
。想到周翰林等人的做派,他真的害怕正寧帝見到他們喝茶偷懶的場景後,大發雷霆波及到他這個翰林院學士。
現在秦學士的心裡就是後悔,早知道正寧帝這麼在意蕭景曜,他乾什麼腦子一時發熱就答應了這事兒,把蕭景曜安排到了周翰林那邊。現在隻希望周翰林他們彆出什麼幺蛾子,真要觸怒了龍顏,整個翰林院都得一起吃掛落。
其他人的心情同樣忐忑。以前嘲笑周翰林他們不思進取,打發周翰林他們一點邊邊角角的活。現在他們恨不得求著周翰林他們上進一點點,千萬彆在正寧帝麵前丟了整個翰林院的臉。
已經有聰明的人提前跑去提醒周翰林他們了,跑得那叫一個腳下生風,恨不得踩上風火輪趕過去,順便再幫周翰林他們乾點活。
蕭景曜早有準備,正寧帝到來時,竇平旌為了給秦學士添堵,立即給蕭景曜作臉,又是一通陰陽怪氣地輸出,“秦學士說他格外愛重你的才華,讓你來修史。你這史書修得如何了?估計會像秦學士想的那樣,三天修完一小本,五天修完一大本吧?”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正寧帝又瞪了竇平旌一眼,打斷了他的胡言亂語。
蕭景曜簡直要笑出聲,竇平旌這一波無意識的配合打得實在太好了,秦學士的臉都綠了。
周翰林年紀最大,人老成精,看出了竇平旌想要為蕭景曜出頭的念頭,當即開口道:“蕭修撰確實不容易,我們這一堆老菜幫子,耳聾眼瞎的,一天下來也乾不了多少活。前朝那一屋子雜亂無章落了三層灰的書,全都是蕭修撰一個人收拾好的。為此,他還學了一手修補字畫的手藝。”
正寧帝頗為意外地看著蕭景曜,蕭景曜不好意思笑道:“是前輩們照顧我這個後輩,修補字畫的手藝,還是鄭翰林教我的。”
鄭翰林委實沒想到蕭景曜竟然還會在正寧帝麵前替他表功,被正寧帝誇了一句後,鄭翰林激動得臉都紅了,覺得自己當初一時心軟教了蕭景曜修補字畫這事兒,可真是太對了!
蕭景曜也不厚此薄彼,把其他人對他的照顧都提了一嘴。譬如,“周翰林見臣年紀小,特意指點臣如何撰寫表和誥。”
周翰林感激涕零:那是我故意把活推給你。
再比如,“唐翰林為人熱情,指點臣怎麼和同僚們相處。”
被點名的唐翰林:啊?有些事兒嗎?我那是閒得發慌跟你說了點同僚們的私事。
反正他們每個人都被蕭景曜給誇了一遍,直觀地領略了一把蕭景曜說話的藝術。
秦學士等人心裡都忍不住酸了,怎麼他們就碰上個這麼會說話的同僚呢?瞧瞧蕭景曜那張嘴,偷懶耍滑的同僚都能被他說成是熱心腸的好人。
這才是人才啊!
秦學士追悔莫及,早知如此,他先前也該頂著壓力拒絕那位,好歹等蕭景曜的風頭過了之後再來折騰他啊。
失策。
蕭景曜一邊張正寧帝誇著同僚,一邊留心其他人的臉色。在看到秦學士不自在中又透著一絲後悔
的神情時,蕭景曜心下哦豁一聲,確定了,原來是你這癟犢子搞的鬼。
雖然蕭景曜不懂秦學士為何要對自己下黑手,但秉著有仇必報的原則,蕭景曜的記仇小本本上,秦學士現在榮登榜首。
上一個有幸排在蕭景曜記仇本第一名的家夥,是賈縣令,那位墳頭上的草都已經三丈高了。
正寧帝果然對蕭景曜一手整理好的書屋十分感興趣。他又不是昏庸的帝王,周翰林那話一出,正寧帝就想明白這裡頭的彎彎繞繞了,很樂意給蕭景曜作臉,笑著對蕭景曜招招手,“既如此,你便帶著朕去看一看你整理好的書屋。”
蕭景曜等的就是正寧帝這句話,一點都不怵,領著正寧帝來到書屋門口,一把推開了書屋的門。
進門就是一塊小地毯,而後是一屋子整整齊齊的書架,兩邊都設有區,小案幾,小毛毯,可以放鬆地坐在地上看書,也可以去一旁的桌椅上坐著,椅子上還擺著軟乎乎的靠墊,一看就十分舒服。
正寧帝感興趣地在上頭坐了坐,讚不絕口,“這樣護著腰,舒服。”
考慮到現在是秋天,蕭景曜在椅子上放的靠墊是用較為冰涼的席子編的,坐墊更是直接用竹子編成,坐上去更是涼爽。
也無怪乎正寧帝讚不絕口,準備讓宮裡也備幾份。
正寧帝掃了一眼書架的書,登時就發現了其中的奧妙,“你這些書的排列,似乎都有一定的方法。”
蕭景曜眼神一亮,用既震驚又崇拜的眼神看向正寧帝,一臉驚歎,“陛下英明!臣還以為自己想了個好辦法,為此沾沾自喜。陛下一眼就看出來了!”
正寧帝對蕭景曜這個表現很是受用,接著笑道:“你在每排書架上都貼了張小紙條,朕當然能猜到一點。快說,你費了些什麼心思,怎麼來把亂七八糟的書一一整理好按照一定的規矩放在書架上的?”
蕭景曜燦爛一笑,有了獨屬於少年人的清朗和朝氣,還有一絲讓人忍不住會心一笑的嘚瑟,喜滋滋地捧來自己做好的書籍冊向正寧帝獻寶,“陛下請看,以往把書籍分類,隻按照經史子集大致歸類就行,看起來輕省,實則要找出想要的書,也不容易。臣便在此基礎上,多花了些心思。按照每本書第一個字的切韻,將它們按序排列,這樣就能精確到哪個書架哪一排,找起書來速度快多了!”
正寧帝果然很意外,拿過蕭景曜的書籍冊仔細看了起來,還站起來按照書籍冊中記載的找書辦法,快速找到了一本自己想要的書。
正寧帝當即笑道:“狀元郎果然心思靈巧,尋常的事情都能做出新的花樣來。朕看,翰林院中其他書架,都可以按你這個方式來整理。”
秦學士順勢接話,“果然是金子到哪兒都會發光,以後還要請蕭修撰多教教其他人。這個法子確實精妙,日後我們找書都不知方便了多少。”
蕭景曜微微一笑,“秦學士過獎了。”
正寧帝看到蕭景曜捧出來的東西中,還有一方印章,忍不住好奇,“這是乾嘛的?”
蕭景曜解釋道:“日後管理書籍的人來保管這枚印章,有借閱書籍的,就在借閱冊上簽字,並寫清是誰用了印,杜絕私下用印不清的情況。”
正寧帝眼神一閃,一下子就發現了這個法子的奧妙之處。說白了就是五個字,責任到個人。
朝中有各種各樣的官印,有時候難免出現官印濫用還追不了責的情況,哪怕能處理保管官印的人,之後要查出哪些文書是渾水摸魚蓋了印的,也很麻煩。蕭景曜這個辦法一出,誰經手的,用印用在哪處,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再想渾水摸魚,就沒那麼簡單。
正寧帝當即叫好,這回是真心被蕭景曜給驚豔了,“於細小之處見能耐,蕭景曜,你做得很好,遠超同齡人,也遠超同年,當之無愧的年輕一代的領頭羊。再曆練些年,朕等著你進內閣。”
隻可惜蕭景曜進內閣的時候,自己可能看不到了。
正寧帝心下微微一歎,看向蕭景曜的眼神也帶了一批感慨。他是真的羨慕年輕人啊,邊疆戰事已經平息,百姓經過多年休養生息,依然恢複了生氣。隻要再穩定執政十來年,盛世騰飛就在眼前。
曆代帝王們想要締造的太平盛世就在眼前,但正寧帝看著自己越來越虛弱的身體,隻能歎息。
多羨慕年輕人啊,他要是壽命比曆代先皇們都長個十年該多好。一手締造太平盛世,他日青史昭昭,他這位帝王,文治武功,開創一代盛世,雖不敢功比三皇五帝,也當是帝王中難得的明主仁君。
正寧帝心下歎息,暗自決定要增加太醫為他請平安脈的次數。
這樣的功績擺在麵前,他不想就這麼錯過。
蕭景曜不知道正寧帝想到了什麼,隻是感受到正寧帝突然低落的情緒,正在複盤自己剛才的一言一行是否有一絲不妥,就見正寧帝臉上又露出了個笑臉,親切地拍了拍蕭景曜的肩,“你這般大才,編書修史也不急於一時,正好陪朕進宮,為朕讀讀書。”
翰林院本就有侍讀和侍講一職,專門為帝王讀書講經的。正寧帝這個年歲,自然不需要翰林們像教剛剛開蒙的兒童一樣,逐字逐句向他講解文章。
翰林們為正寧帝讀書,也就是正寧帝的一個消遣。但這對翰林們來說,可是一個絕妙的好機會。這可是能和帝王麵對麵相處的機會,他們的種種想法和主張,都可以借著給帝王講經讀書的時候說出來。先前也有不少大臣就是因為給帝王講經,勸諫帝王,而受帝王重用。名利雙收。
這可是個非常非常搶手的活,就算是秦學士,眼睛都盯著這個活。隻不過正寧帝聽了他幾次念書後,就不愛傳喚他,而是另叫其他侍讀和侍講。
現在正寧帝一見蕭景曜,就把這個人人都想要的機會給了蕭景曜。哪怕秦學士是翰林院最大的官,這會兒都忍不住酸了。
蕭景曜不過就是十四歲的少年,初生牛犢,什麼都不懂。他能有什麼真知灼見,隻會給陛下讀書而已,簡直是浪費這個大好機會!
奈何其他人再酸,也改不了正寧帝的主意。
正寧帝回宮的時候,就把蕭景曜帶上了。
身後無數同僚羨慕地盯著蕭景曜的背影?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滿臉憧憬,他們多麼想這個一步登天的人是自己。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蕭景曜已經在正寧帝麵前露了臉,給了正寧帝足夠多的驚喜。隻要他進宮後不出岔子,日後肯定會時不時收到正寧帝的傳喚。
天子近臣,多麼風光啊!
蕭景曜眼觀鼻鼻觀心,跟著正寧帝到了養心殿。
正寧帝說要蕭景曜給他念書,蕭景曜就真的老老實實地拿過一本書念了起來。
念書也是有技巧的,咬字、語調、停頓、感情以及抑揚頓挫的處理方式,都會影響到最終效果。
同樣一篇文章,有人讀得乾巴巴,毫無感情,也有人能讀得引人入勝,畫麵感撲麵而來,讓人身臨其境。
蕭景曜顯然就是後者。
正寧帝也不想聽大臣們時不時就來個勸諫,好不容易能有點閒暇的時間,就這麼不動腦子的放鬆一下,挺好。
蕭景曜當然也有自己的想法,隻不過他現在的實力還不夠,貿然說出來隻會是給人送菜,自然也是認認真真地給正寧帝念書。
君臣二人對此都十分滿意。
有些人卻慌了神,如秦學士等人,已經開始頭疼該怎麼修複同蕭景曜的關係了。天子近臣真不是瞎說的,關鍵時刻,人家一句話就能讓你蹲大牢。得罪人容易,想要消除芥蒂就難了。
秦學士深深歎氣。
也有人氣不過,又狠狠記了蕭景曜一筆。
蕭景曜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狠狠甩了想壓製住自己的人一巴掌,也很滿意。
從宮裡出來後,蕭景曜就帶著禮物施施然去了將軍府。
現在自己憑本事給了彆人一個大嘴巴子,證明了自己的實力,現在也該一鼓作氣,將人揪出來,再劈裡啪啦扇腫他的臉,繼續翻翻《大齊律》,看看能不能合理合法地將對方給送進去。
蕭景曜是寬宏大量的人嗎?不是。他的記仇小本本已經按捺不住要添新名單了。
蕭家在京城一點根基都沒有,要查官場上的事,蕭景曜當然選擇去找嶽家求助。
有這麼好的人脈,放在一旁不用,是不是傻。
顧明晟當然樂意幫未來女婿這個忙,未來女婿自己有本事,收拾人的手段一套一套的,一看就是個不吃虧的性子,又不清高,人品賊好,這麼好的女婿,他為什麼不幫?
說起來,到底是哪個癟犢子在使壞?顧明晟的拳頭硬了。
蕭景曜見未來嶽父這麼怒氣衝衝的模樣,忍不住給某些人點蠟。以未來嶽父的身手,真要和誰動起手來,怕是一拳下去就要喊大夫過來替他吊著命吧。
這麼一想,蕭景曜不由對事情的來龍去脈更好奇了。他倒不是想看人被未來嶽父揍得半死隻能靠大夫吊命,主要是想看名震邊疆的顧將軍展示一下他的身手。
名將動手的英姿,誰不想看呢?蕭景曜很是理直氣壯,並且單方麵決定自己當天必須要看現場,在為顧將軍加油叫好的同時,順便也上去踹個幾腳。
不過讓蕭景曜沒想到的是,顧將軍那邊還沒查出頭緒,他又被正寧帝傳進宮,倒是先在養心殿裡看了一場皇家的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