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三個問題,謝謹行跟揮走小貓小狗一樣擺擺手,坐下就開始處理工作。
顧安安一步三回頭的回了工位,迷茫得不知道該乾什麼。
Lily姐給她配備了齊全的設備,與頂頭BOSS的固定內線和超大顯示屏的台式電腦。
雖然顧安安不懂就隔著一個玻璃牆,喊一聲就能聽見為什麼要配備固定電話。但公司既然給配,那就是有必要的。
捂著叮叮跳個不停的手機,偷摸回頭看了一眼埋頭工作的人。
三十層保潔阿姨太勤勞,將所有的玻璃牆擦拭的一塵不染。顧安安敢肯定,她要是在這玩手機,謝謹行抬個頭就能抓個正著。
顧安安正襟危坐地,兩隻手擺桌子上。
她覺得自己現在特彆像那個大戶人家門前蹲坐的石獅子,就差脖子上套個紅綢花。
心裡琢磨著下班就去裝個防窺屏,電梯叮地一聲響。
陸陸續續有人上來。
顧安安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謝謹行說過半個小時後開會。此時已經下樓休整過的謝氏高官們,紛紛掐點上樓。然後每個路過她的人都要看她一眼,這感覺真的很像她是個人形招財貓。因為第一天擺在了不信佛的老板門口,所以很新鮮。
顧安安不敢看手機,怕被人抓典型,背後說她走後門。
雖然她確實是個走後門的。:)
會議室的人已經到齊,短短五分鐘坐滿。
謝氏高層還是很有時間概念的,在開會這件事上,沒有一個人敢擺架子。已經有人在調試設備,顧安安扭頭看了眼女媧炫技之作的謝某人。對方已經合上了電腦,站起來。
謝謹行看都沒看她一眼,起身往大會議室的方向去。
雖然會議室裡不太可能發生像霓虹第一槍男射殺安倍晉三那樣攜帶霰.彈.槍,趁謝謹行不備突突他兩下,企圖取而代之的事。但顧安安從字麵意思出發,加上謝某人點名的私人助理工作範疇。既然工作內容包括了‘保姆’這個職責,她是不是該跟去給老板拎包啊?
呆逼坐在工位上的顧安安像個被爸爸拋棄到孤兒院門口的孩子,迷茫又慌張。
…………老板?
老板啊!
你回頭看一眼,你門口這還有個人啊!
BOSS根本聽不見她的呼喚,進了會議室不久,又推門出來。
手裡多了一個馬克杯。
雖然奇怪謝BOSS居然要自己去倒水,但顧安安反應過來,她的第一個工作來了!
她一個箭步衝上去,像一隻張著嘴巴讓鳥媽媽快點把食物塞她嘴裡的小鳥一樣衝到謝謹行麵前:“老板,你是要去倒水嗎?”
謝謹行腳步一滯。
他頓了頓,身居高位這麼久,謝謹行其實很少讓助理做端茶倒水的工作。他身邊的人從一開始詫異到後來習慣,都清楚謝謹行的個性——他很不喜歡彆人觸碰他的私人物品。
哪怕出於好意,也不會擅自去觸碰。
此時,謝謹行垂下眼眸,居高臨下地注視著衝到自己麵前的新上任助理。
顧安安一雙眼睛,亮得都要說話了。
大概是出於欣賞顧安安殷勤的驅動力,他眼裡露出一絲戲謔,點點頭。
“杯子給我,我來我來。”
果然,順水推舟讓她拿走杯子,顧安安更得到鼓舞:“老板想喝什麼?Coffeeortea?”
“一杯白水,謝謝。”
“好的!”
謝氏的茶水間各種家電點心非常齊全,不僅有手磨咖啡機,打泡機,榨汁機,淨水器,還有各種一看就非常新鮮品質絕佳的水果,連純手工法式點心也有……
這就是有錢人,連下午茶都比較高檔。
顧安安一邊琢磨這些機器該怎麼用,一邊感慨:怪不得女主身邊圍繞了那麼多超級富二代她一個沒看上,就隻愛謝謹行這個比她大八歲的老男人。特麼一顆甜美的果實和一棵每年都結無數甜美果實的果樹,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選誰。
何況謝謹行還巨帥,身材一級棒。
機器學會需要時間,顧安安努力了一下。發現短短五分鐘,她搞不會。
退而求其次,給謝謹行到了半杯開水,想想,又兌了半杯冷水。感覺溫度正好可以入口,她小碎步地將杯子送去了大會議室。
謝謹行眼睛盯著紙質資料接過來,低頭喝了一口,頓住。
顧安安小心翼翼:“很燙嗎?”
謝謹行喉結上下滾動了下,咽下去:“…………”
“不燙,”他說,“謝謝。”
“不客氣~”
謝氏高層們看似眼觀鼻鼻觀心,一本正經,其實眼角餘光都在瘋狂的偷瞄。
雖然謝謹行回歸時間不長,但在座不少是謝氏的老人。都知道謝謹行。這位信任掌門人有多清心寡欲,寡得連他們這些中年人都歎為觀止。終於,今天看到了點苗頭。
顧安安進來後沒立即出去。
身後人在快速調試機器,謝謹行快速翻完了文件,抬頭問顧安安:“想聽?”
“我能聽嗎?”
“去旁邊站著,手機靜音。”
這是允許的意思。
顧安安眼睛蹭地一亮,立馬去拿紙和筆。
這一場會議,商議的是謝氏預備開設體育事業的公寓基金項目。
本來這個項目是謝老爺子起的頭,謝梁兩家共同溝通的結果。但老爺子年紀大了,身體不好。沒那個精力去實施,理所當然有謝謹行接手。
上次在夜色,謝謹行已經就相關細節,跟幾個摻和一手的家夥細細探討過。
現在落實,隻等具體實施措施和安排合適的團隊。
顧安安抱著筆記本聽了全程,記了一堆鬼畫符。感覺聽了個寂寞。
精英的工作效率和腦速是非常快的,加上豐富的職場經驗。他們過信息的速度快
到一般人跟不上,初入職場就進入高端局的顧安安聽不懂。
灰頭土臉地等會議結束,她呆呆地坐在工位上反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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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夠啊……她其實智商蠻高的啊……
深受打擊的顧安安沒說服自己,謝謹行已經做好了收尾工作,啪地一聲關了電腦。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站在顧安安的工作台前,屈著左手食指和中指敲了敲顧安安辦公桌前麵的擋板玻璃。
嘟嘟兩聲響,理所當然地說:“走吧。”
顧安安打起精神,“……?”
“午休吃飯。”
顧安安詫異:“不點外賣?”
謝謹行:“?”
霸總難道不是為了節省時間,吃飯都掐秒表嗎?謝謹行居然奢侈的出去吃,她真的震驚!
四目相對,謝謹行的眼睛慢慢地眯起了。
顧安安默默地垂下了眼簾,心裡卻不以為然。健身房都搬到辦公室隔壁的卷界兵王,難道不是就應該不吃不喝餓出胃病,然後一天隻睡三個小時?
但她不敢當著謝謹行嗶嗶這些傻逼話,怕被謝謹行發現她腦袋有泡。
“好的,”顧安安斬釘截鐵,“需要我給老板拎包嗎?”
謝謹行淡淡地瞥了一眼她,沒搭理她。
裝作沒看到她一臉‘我草我剛才的反應堪稱迅速吧,老板應該沒發現我腦補什麼奇怪的東西’的表情。率先走上了電梯。
顧安安不敢再滿腦子跑火車,麻溜地跟上。
李特助也跟來了。人就坐在副駕上。看到顧安安,扭頭朝她客氣地笑了笑。
他坐了副駕,顧安安就隻能跟謝謹行坐後座。
顧安安站在後車門的位置,欲言又止地看著已經在車上的謝謹行。雖然已經感覺到霸總大概、可能、也許沒有那麼冷酷無情,顧安安還是下意識排斥跟他靠得太近。
但午休就那麼一會兒,耽誤了就沒有了。她心裡擰巴了下,不敢表現得太囂張,默默地坐到了距離謝謹行一臂之遠的車門邊。
謝謹行沒在意,上車就閉上了眼睛。
車子緩緩地啟動,前後排之間的擋板就緩緩地升起來。視線收到阻隔的那一瞬間,車廂內的環境一下子就私密起來。鋪天蓋地的冷杉皮革味道,霸道地圍繞了她。
雖然無聲且冷淡,但存在感極強。就很謝謹行。
顧安安頓時坐姿就筆直了起來。
車子快速地駛離地下車庫,從陰影的地方走向陽光灑落的街道。
陣雨早已經停了,太陽從雲層後麵出來,又是熱烈的夏日。光很快透過車窗灑落到謝謹行的臉上,他濃密纖長的眼睫像參差不齊的水草,在臉頰上落下青黑的影子。
謝謹行皮膚白得透明,跟普通人一樣,眼底殘留著缺少睡眠的黑眼圈。大概是高強度的工作真的很累,隻有路上這一會兒,他也睡得有點沉。
顧安安這時候才敢偷摸地看手機。
手機裡叮叮跳
了一上午消息,是因為她被人事給拉進了謝氏的工作群。一隊人正在吃瓜,打聽跟BOSS一起上車的女生是誰。
是我,一個被錢收買的二五仔。
笑死,吃瓜吃到了我自己。顧安安默默按滅了手機。
_(:з」∠)_
車子緩緩停在一個巷子口,不走了。
顧安安坐在距離謝謹行隻有一條小腿距離的位置,靜靜地等。車上沒有人說話,擋板沒放下來,也沒有人下車。仿佛在等待車的主人發話。然而謝謹行還在睡。
顧安安第三次看向前排的李特助,李特助雞賊地挪開了視線,不跟她對視。
顧安安:“……”可以,這很職場。
猶豫了下,顧安安深吸一口氣,大著膽子去扯謝謹行的衣袖。
謝謹行在顧安安碰到他的一瞬間就睜開了眼睛。
很警醒,仿佛被人偷襲偷出了條件反射。意識還不夠清明的時候,就下意識做出了警戒。漆黑的瞳仁在冷不丁與顧安安對視時,能將人嚇一突突。
大概過了三秒鐘,他的眼睛才慢慢聚焦,有了神采。
他捏了捏鼻梁骨,緩緩地變換了坐姿。並沒有為顧安安叫醒他發火,情緒穩定得讓人感動。
“小舅舅,我們到了嗎?”顧安安指了指外麵,實在看不出這裡哪裡像飯店。
“嗯。”
謝謹行如雕刻一般優雅的手抬起來,很年輕氣盛地往後倒梳了一下頭發。
這個動作,顧安安隻在陸星宇、周嘉譽的身上見過。不得不說,同樣的動作做起來,謝謹行做起來比陸星宇帥氣的多。莫名感覺人都年輕了。
李特助已經下車,繞過來,替他開了車門。
顧安安都不用張司機特地繞過來,開車門就跳下了車。
彆說,還真彆說,這裡真的是一個飯店。
隻是店麵位置比較隱蔽,裝潢也不像吃飯的地方,更像是一個有點霓虹式的莊園。從古樸的門進去,視野立即就開闊了。蜿蜒精致的鵝卵石小路,兩側是冒著乾冰冷氣的水池。此時正發出潺潺流水的聲音,涼亭裡有人在煮茶。水池的儘頭,是一個像竹子一樣的取水裝置。
顫顫的流水是真的,池水也是真的。就是從這個竹製的筒裡麵流出來,再通過特殊裝置完成水循環。人工做出了一個市中心的秘密花園。
顧安安跟著謝謹行往裡走,穿過看起來像拍照景點一樣的場景布置,看到了主要就餐區。
這是一家特彆高檔的霓虹式料理店。
店裡服務的工作人員穿著霓虹式的和服,過來引他們去包廂就坐。
包廂裡已經有人在,是一個頭發花白的霓虹老頭兒。
那老頭兒跪坐在鋪墊上,看到謝謹行立馬禮貌又殷勤地站起來。他雙手伸出來,做出了想要握手的動作。他的身後不遠處跪坐著一個女性,看樣子是個翻譯。
不用看,這是一個成年人的商務飯局。
差點以為謝謹
行真的帶她出來吃飯的顧安安,心裡大大地鬆了口氣。不是就好,不是最好,不然她都要以為自己是不是長了跟蘇軟一樣的光環,令霸總色令智昏了。
還好,她依舊是那個啥也不是的炮灰。
不得不說,謝謹行某些方麵真的逆天,他霓虹語流利得跟他母語一樣。雖然對方帶了翻譯,但謝謹行的語言能力,完全不需要輔助工具。李特助微笑地跪坐在謝謹行的另一邊,日語不如謝謹行流利,但商務洽談是沒問題的。
至於角落裡跪坐的那個翻譯小姐姐,跟顧安安一樣,毫無用武之地。
認識謝謹行的人都知道他話少,堪稱惜字如金。但見識到這人的另一麵,顧安安才知道霸總的商場並非裡寫的隻要保持著‘三分譏笑兩分邪魅再加五分薄涼’的嘴臉就能征服世界。謝謹行想圓滑的時候,笑容與社交禮儀可以完美無瑕。
顧安安在一旁看著,差點以為謝謹行就是這樣溫和的文雅人。
談得快結束時,雙方都很和諧。李特助正準備確定最後的程序,謝謹行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
他低頭瞥了一眼,不知道看到了什麼,臉上的笑容就收斂了許多。
頓了頓,跟對麵霓虹老頭兒說了聲抱歉,給李特助打了個手勢就去到庭院裡接電話。
顧安安也吃的差不多,跟李特助小聲了說了句去廁所也起了身。
飯店太高檔就是這點不好,一出來容易找不著北。樹木和布景浪費了太大的空間,並且相互交錯得把這地方變成了一個迷宮。顧安安捂著肚子皺眉看著到處都是回廊,感覺哪哪兒看起來都一樣。
一個人瞎轉悠了半天才遇上服務員,在服務員的指路下找廁所。
千恩萬謝的衝去廁所。
在此之前,顧安安是打死沒想到這麼巧,會在這樣的場所碰見蘇軟。
不是顧安安看不起蘇軟。雕梁畫棟,小橋流水,就算沒看賬單也猜到這地方不便宜。
以蘇軟的消費水平,根本沒錢來這裡消費。
但就是很不可思議的,蘇軟此時正一身日式的大麗花和服走在林蔭的小路上,嘴角含笑,頭戴大花,像一位霓虹血統的貴族千金。邁著小碎步地,側身含笑地跟在一個中年男人的身邊。
顧安安撐著廁所的門,看她去的方向,好像是謝謹行所在的庭院。
顧安安回頭看了眼,謝謹行的身影隱在假山後麵。距離不算太近,但謝謹行背影真的很突出。找到他毫不費力……這特麼月老拿鐵鏈子綁了他倆麽?不然,這不合常理的場景是怎麼發生的?謝謹行找這麼隱蔽的地方洽談商務合作都能遇上蘇軟,劇情你拉郎配能不能走點心?
心裡再一次佩服男女主的緣分,顧安安先去上廁所。
……
大約十分鐘不到,顧安安從廁所出來,離譜的事情又發生了。
一切荒唐的像一出鬨劇。
顧安安真的很疑惑,蘇軟是怎麼做到十分鐘前霓虹富家千金,十分鐘後,被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