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炷香之前他也沒想過這一次出來會將這件埋在心底的事這麼容易說出來。
或許這病症沒有嚴重到特彆隱私的地步,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不再有那種想要將自己的事告訴彆人的想法了。
沒有人會在意一個木偶在想什麼。
就像他過去的無數次輪回中隻能為了一個人而活,也無法窺探到其他人的生命。
隻是這一輩子出現了意外,那隻貓在他耳邊說想跟他做朋友。
過去那些日子孟懷還沒能緩過神來,可看到扶諾無差彆地跟所有人嬉笑打鬨,見她在冰場上與弟子們揮汗不顧一切,此時坐在這暖烘烘的大堂之中。
他忽然清醒過來,這一輩子真的不同了。
他隻是孟懷,沒有任何前綴的孟懷,或許在以後的日子裡,自己身旁真的能有不一樣的人。
這時店小二將火爐端上來,聽八卦的扶諾頓時轉移了注意力,眼睛一亮:“我們要吃火鍋嗎?”
孟懷回神:“火鍋?”
“就是將湯鍋放在上麵涮菜吃的。”
孟懷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我們將它叫做古董羹,火鍋從何而來。”
“我……”扶諾差點說我們家鄉,但一想自己的家鄉就是那個鳥不生蛋的沉山,頓時找補,“我看這有火又有鍋,就很像火鍋。”
“的確。”孟懷點頭,“這種叫法似乎更清晰一些。”
扶諾哪裡管那些,她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冬天最適合吃火鍋了,大師兄我想要沾辣碟,多加香菜!”
“好。”
這是在拿碟時孟懷卻若有所思地轉頭,她似乎對這些都很熟悉,不像是才從沉山出來的。
在等待上菜的途中扶諾也沒閒著,她將所有的羊奶都堆到了旁邊的白貓麵前:“你喝這個。”
宣闕聞著就覺得反胃,強忍著:“我不能吃其他的?”
“你又不是貓貓公主,你的腸胃很脆弱的。”扶諾還是體諒它的身體,“我一會兒看看有沒有生肉讓師兄他們給你夾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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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彆人碰過的東西就更惡心了。
宣闕:“我隻吃你夾的。”
“我夾的是要更香一點還是怎麼?”扶諾被他的腦回路震驚,“你自己不知道嗎?平常這爪子你是要去刨……”
宣闕忍無可忍地將爪子蓋住她的嘴。
他不明白怎麼長得那麼靈氣的一隻小奶貓,嘴裡吐出來的話卻總是讓人出其不意!
“不吃了。”宣闕扭過頭。
扶諾嘟囔:“腦子不多,脾氣倒是挺大。”
“……”宣闕氣笑了,“我腦子不多?”
這也能聽懂?
扶諾眨眨眼,語氣溫吞:“我這是字麵意思,就是靈智你知道吧?普通貓沒有開靈智。”
宣闕冷笑:“這話的意思有好一點嗎?”
“你還會冷笑?!”扶諾是真的驚訝了,“原來田園貓真的能聰明如此。”
“……”
宣闕深吸一口氣,努力克製讓自己不要氣到失態就在這裡將她打暈帶走。
這時魏聽雲取了另一塊乾淨的熱巾:“諾諾,擦爪。”
“謝謝。”扶諾將自己的爪子伸過去,“聽雲同學,能請你幫我小弟也擦一下嗎?”
自己的爪子可是隨時隨地都有人擦,在宮裡陸懷朝是專門派了個小宮女照顧她的,再不濟陸懷朝還會親自動手,所以爪子一直很乾淨。
倒是這隻白貓,小野貓說不準真的在哪刨過什麼東西。
“好。”魏聽雲又換了一塊新的熱巾。
隻是她才伸出手,對麵的白貓突然炸毛,直接一爪子就撓了過去:“彆碰我!”
魏聽雲的手上立刻就被抓出三道血痕,桌上的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還好元雙反應足夠及時,立刻拿出一粒靈藥過來:“師妹吃這個,野貓身上或許不太乾淨。”
“謝謝師兄。”
魏聽雲接過藥,皺著眉還未說話就聽扶諾已經出聲了:“你做什麼?!”
宣闕胃裡一陣翻騰,不僅是這裡食物的味道讓他不適,還有魏聽雲的觸碰讓他更加生理排斥,他語氣不善:“我說了,彆碰我。”
“你清高你抓人。”見魏聽雲吃了藥扶諾這才鬆口氣,她氣得不行,語調都拔高了好幾個度,“那你彆非要跟著我來啊!”
宣闕被她吼得眸色隱隱轉紅,這會兒居然奇異地冷靜了下來:“你也不要我?”
“你還醉奶啊,這就說胡話了?”扶諾橫它一眼,“什麼要不要你?你又不是我的所有物。”
她一爪子拍在白貓頭上:“快給我同學道歉!”
宣闕被打得一懵,真是見了鬼了,今天被這貓崽踩在腳下不說還被她打一巴掌。
他甚至還反問:“她能聽
到我說話?”
“道歉是態度,你管她聽不聽得見。”扶諾一點也不慣著它,“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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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魏聽雲道歉?開什麼玩笑!
扶諾扭過頭,語氣生硬:“不道歉你就走吧,我沒有你這樣的小弟。”
“……”
堂堂魔主從來沒有這麼憋屈的時候,打不能還手罵不能還口,還真的離不開這隻囂張跋扈的貓崽。
等結束把她帶回去,她等著的。
他僵硬地說:“對不住。”
扶諾還要說什麼,卻見這貓的眼睛居然有點紅,這不是哭了吧!
“你哭什麼。”她納悶,“抓人的是你,人家還沒哭你倒是哭了。”
“……”被提醒的宣闕瞬間將眼睛變了回去。
“他哭了。”扶諾轉頭給魏聽雲轉達,“還給你道歉了,你原諒它嗎?不原諒我現在就讓他走。”
宣闕深深吸了口氣。
魏聽雲看了白貓一眼,心中的不安越重,可毫無由頭,最後隻好搖頭:“無妨。”
扶諾這才回頭警告:“你老實點,不然一會兒我連奶都不給你喝!”
這次白貓乾脆趴在那裡不說話了。
桌麵上的氣氛再次活躍起來,像是在九元界一樣扶諾被所有人輪流過來投喂,她小肚子再次鼓起來,都是些年輕人,桌上又都是度數不高的果酒,每個人都喝了些,臉上紅撲撲的。
扶諾也有點心動,她長這麼大還沒喝過酒呢。
見魏聽雲沒碰酒她就扯扯孟懷的袖子:“師兄,給我抿一口可以嗎?”
孟懷今日似乎興致不錯,已經喝了好幾杯,加上那些弟子第一次這麼近距離與他相處,也紛紛敬他,此時白玉般的臉上多了幾分淡紅。
他垂眸望著小貓,眼中似乎也染了些醉意,含著絲笑:“小孩不能喝酒。”
“我不是小孩。”扶諾強調,“我十八歲了。”
“不是兩月?”
“師兄沒見過我的虛體嗎?”扶諾爪爪捧臉,“我真的十八歲了呀。”
這話提醒了孟懷,他回想之前小貓在場上做裁判時的模樣,那是他第一次見到貓崽的人形。
模糊,清透,不染塵埃,眼中含著星辰,是他從未想過的模樣。
的確,是個少女了。
“一口,就一口。”扶諾已經扒拉住了他舉在手中的杯子。
許是酒意有些上頭,孟懷居然有些想看看那靈動的少女沾上了酒會是什麼模樣。
他取了乾淨的筷子,沾上一滴酒遞到扶諾麵前。
小貓迫不及待伸出舌頭將筷子上的晶瑩全都吸進嘴裡。
孟懷注視著她的動作,這一瞬間心中多了些奇異的滿足。
“挺甜的。”扶諾意猶未儘,眼巴巴地看著他。
孟懷笑了下,收回筷子:“十八歲隻能嘗一口,下一口待你再長大些。”
“……”
接下來說什麼都不願意再給了,扶諾隻好悶悶轉回來,中場休息消化肚子裡的東西,一轉頭見那隻白貓依舊趴在那裡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
它麵前的生肉是自己親自給扒拉來的都沒吃。
扶諾眯眯眼睛,總覺得那酒味還沒散,含糊地問:“怎麼不吃?”
宣闕盯著她看了幾秒:“想看你吃。”
扶諾話不過腦子:“你怎麼跟宣闕那個神經病一樣。”
“……”
挺好,又記一筆。
扶諾湊過去,將肉推到它麵前:“快吃,以後我在宮裡出不來,皇帝陛下對其他貓過敏也不可能將你帶回去,說不準就再也見不到,你也吃不到這麼好的東西了。”
她想著自己在臨走前還能給流浪貓做些什麼,那些投喂的好心人都會乾嘛來著?
忽的,扶諾神色凝重地打量起來麵前的貓,好像體型不小了:“你多大了?”
宣闕隨便編:“一歲。”
扶諾嚴肅地問:“你絕育了嗎?”
“……???”
孟懷和魏聽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