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信則同樣也看到了這一幕, 被嚇得後退兩步,江鴻隻來得及捂住他的嘴不讓他發出聲,誰料他一不小心踩到地上的枯葉, “哢擦”聲在寂靜的夜裡十分明顯。
“誰!”
“徐興文”高喝一聲, 下一瞬書房的門猛地掀開,江鴻拉著徐信則連忙後退幾步, 才沒被波及。
風聲吹熄了燭火,這片天地徹底暗了下來。
厚重的雲層不知什麼時候被風吹開, 高懸的月亮照亮了小院, 同樣也照亮了“徐興文”那張和白日裡並無區彆的臉。
他速度竟然如此快, 一瞬間就已經帶上了畫皮。
“信則, 這麼晚了找為父, 所謂何事啊?”
“徐興文”負手側身而立,江鴻二人隻能看到他半邊臉。
他下垂著眼瞼,雖然口中自稱是徐信則的父親, 卻並沒有絲毫掩飾的意思,將自己的不同尋常暴露在二人麵前。
徐信則驚怒交加, 拔劍指向他:“你到底是什麼妖怪!我父親和兄長去了哪裡!”
“徐興文”冷笑一聲, 斜睨了他一眼:“你的父親和兄長, 自然去了他們該去的地方!至於你, 很快也會去陪他們!”
說罷下一瞬便一掌拍向徐信則。
好在江鴻速度夠快拉了他一把, “徐興文”一掌拍過來沒有收住,竟然在背後的牆上留一下一道深深的掌印。
這一掌拍在徐信則身上,恐怕他會命喪當場!
“徐興文”看了一眼江鴻,眼神發狠:“姓江的小子,我本來想放你一馬,既然你自己撞上來, 就休要怪我無情!”
江鴻不欲和他多說廢話,拔劍就迎了上去,一劍刺出,劍氣如虹。
但是這習武之人的普通一劍,落在“徐興文”眼中卻不夠看,他側身躲過去,一腳踹出,竟然踹得江鴻後退好幾步。
“徐興文”深深看了他一眼,明悟過來:“原來如此,當日你能打過鐵傀儡,想來是施慈給你用了什麼秘法吧?今日看來,你也不過是尋常人罷了!”
江鴻一驚:“你到底是誰!”
“徐興文”之前還有些怕江鴻出手,如今江鴻又變回了那個普普通通的習武之人,他自然不怕,當下惡狠狠看了他一眼,道:“我是誰?你親手殺死了我,還問我是誰?小兔崽子,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江鴻回想起自己刺向青雲子那一劍,瞬間反應過來:“你是青雲子!”
青雲子哈哈大笑:“沒錯!想不到吧,我竟然沒有死!”
“還好我有先見之明,將分身偽裝成徐興文,否則恐怕沒有今日了!”
“國師府的那群走狗都離開了,你和施慈還留在伏臨縣作甚?要不是你們今夜多此一舉前來探查,我也不會暴露!我本該以徐興文的身份升官發財進入朝堂,如今卻又要手染鮮血……哼,不過沒關係,你們死光了,就誰也不會發現!”
徐信則已經目眥欲裂,腳下一個借力猛地竄出去,抬手就是一劍劈過去:“青雲子!我父親待你不薄,將你引為知己,你竟害我徐家到如此!”
青雲子衣袖一揮他便倒飛出去撞在牆上,瞬間嘔出一口鮮血:“哼,徐信南蠢,你和他一樣蠢!我怎麼會收了你們這兩個蠢笨如豬的東西做弟子!要不是你們拆穿我,我自然可以和你們父慈子孝下去,有沒有徐興文又有什麼區彆?既然你一心為父、為兄報仇,那我便成全你!”
江鴻見狀再次提劍衝了上去,他全神貫注,仿佛眼睛裡隻剩下青雲子一個人,刺,點、崩、劈,一招一式儘往破綻上使。
青雲子速度也極快,被江鴻逼得來不及凝神施法,竟然也抬手格擋住了他的攻擊!
劍砍在他手臂上發出刺耳的聲音,隻割破了衣袍,裡麵的皮肉上僅僅留下淺淡的白痕。
二人你來我往,片刻就過了數百招,最終還是江鴻差了一招,被他一掌拍在胸口,同時他的劍也挑飛了青雲子的臉皮,露出底下木頭雕刻的五官。
江鴻勉強咽下喉嚨湧起的腥甜,嗤笑一聲:“沒有臉皮的怪物,如今隻能躲在一塊木頭中苟且偷生,小爺能殺你一次,就能殺你第二次!”
青雲子臉上被雕刻出的眼睛眯了眯,冷笑道:“如今你也隻有這張嘴能動一動,就憑你還想殺我?下輩子吧!”
他右手掌心凝聚出一把無形的劍,眼看就要朝江鴻刺去,千鈞一發之際明遐從天上俯衝而下,一口啄在他臉上,竟然將堅硬的木頭都啄出一個缺口。
下一瞬遠遠飛來一張符紙,在他麵前無火自燃,化作一條金光做成的鎖鏈,將他困在原地。
“還好沒有慢一步。”
施慈長舒一口氣,從牆頭躍下,穩穩落在江鴻麵前。
他將人扶起來,問道:“你還好嗎?”
江鴻搖搖頭:“並無大礙。先去看看小徐道長,他似乎不太好。”
徐信則已經暈了過去,施慈將二人扶到牆邊坐下,這才轉身走向青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