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方才施慈和季雲舒將靈魂凝聚的力量, 通過陣法逆轉回不老城的居民身上,李斐見到漫天金光之後頓覺不妙,這才帶著明遐飛快趕來。
此時李斐已經加入了酣戰之中, 施慈也握緊明遐刀, 開始反擊。
局勢慢慢反了過來。
白荼眼見不敵, 狠狠瞪了季雲舒一眼,轉身就要逃跑。
季雲舒哪裡會讓她跑掉, 一劍解決豹妖,抬手間並指為劍, 一道光芒直直朝白荼射去,白荼被擊中後背, 頓時倒在地上。
“季雲舒!今日你當真要與我拚個你死我活?”
白荼嘔出一口鮮血, 從地上爬起來, 捂著胸口艱難喘息。
季雲舒冷冷看了她一眼:“你這孽畜, 人人得而誅之!”
見他態度如此堅決, 白荼也發了狠,抬手抹掉嘴角的血跡, 用儘全力一掌拍在地上:“既然如此,那我們便同歸於儘吧!哈哈哈哈哈!”
隨著她的動作, 地麵霎時裂開一道口子, 蜘蛛網似的裂紋猛的朝周圍擴散開來。地麵像是糊了一層紙,碎裂之後被風吹得四散開, 露出底下雕刻著得泛著金光的陣法。
陣法在她飛快結印中運轉起來,金色的陣法在所有人腳底下蔓延開,有察覺到不妙的妖怪連忙逃跑,更多的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站在原地愣愣看著白荼。
“白荼!你瘋了嗎!”
虎妖臉色一變, 猛地朝外麵竄去,卻被陣法邊緣升起的金色罩子籠罩在其中,任憑他怎麼努力,也拍不碎仿如金鐘罩的罩子。
“要怪就怪季雲舒吧!若不是他,我多年計劃豈會毀於一旦!既然他咬死了我不放,那大家就一起去見閻羅!”
白荼狀若瘋魔,原本險險維持的理智徹底崩潰,對季雲舒的恨意叫她隻是想拉所有人陪葬。嗯
施慈一臉莫名,不明白她怎麼突然就要同歸於儘,按照他對白荼的了解,此時不應當逃命,等待時機反擊嗎?
當初京城眾妖被清算的時候她逃過一劫,見到淨瓶之後的第一反應也是逃跑,怎麼這混合季雲舒對上之後便要拉所有人陪葬?
不過此時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隨著陣法升起,妖魔們施慈三人都被困在陣法之中,甚至連明遐都無法破開陣法。
白荼見眾人妄想突破陣法出去,冷笑一聲:“彆做無用的掙紮了,這陣法是我最後的手段,為的就是有一天出現意外之後和闖入之人一起死,它建立在整座不老城之上,那些凡人的靈魂都是它的力量的源泉,你們逃不掉的!”
眾妖魔聞言臉色一變,也顧不得什麼同族之誼,紛紛運起法力攻向白荼,嘴裡罵罵咧咧,萬分後悔自己怎麼就聽了她的鬼話,來參加這所謂的群妖宴!
“白荼!你要找死彆拉上我們!”
“老子真是倒了大黴,陪你這瘋娘兒們兒一塊兒死!”
“快停下來!”
五顏六色的法力落在白荼身上,卻被一層無形的防禦隔開,傷不到她分毫。
“彆白費力氣了!這個陣法我研究了近百年,豈是你們這群小妖能破的!”
白荼見所有人都開始反抗自己,眼底的瘋狂越來越盛,漸漸地竟然將這群妖與她仇視之妖聯係在一起。
“哼!你們不過是一群縮在妖王身後苟延殘喘的小妖,竟也要來欺負我!今時不同往日,我等了這麼多年,就是要讓你們全都去死!”
眾妖罵罵咧咧:“你這瘋娘兒們兒說什麼混話!老子與你從無過節,什麼時候欺負你了!”
“呸!有本事放我們出去!誰欺負你的你找誰去,拉我們一起死算什麼!”
整個場麵比剛才與施慈等人對戰的時候更加混亂,畢竟剛才是嘴饞要吃人,如今卻是為了自己活命,眾妖頓時拿出十二萬分的力氣,有的攻擊陣法,有的攻擊白荼,誰也不想死在這裡。
可是無論陣法還是白荼,都在他們的攻擊下紋絲不動。
施慈和季雲舒、李斐站在一起,明遐已經變回了鳥兒落在他肩上,這幅混亂的場麵已經無人在意他們,每隻妖都隻想保住性命。
腳底傳來的吸力越來越大,像是要將所有人吸入陣法之中,他們體內的法力在不斷流失,彙入陣法,儼然已經成了陣法力量的另一個源泉。
施慈等人身在陣法之中,也不例外。
“季兄,你可有頭緒?”
施慈皺眉看著眼前的一幕,想要破解陣法,但又無從下手。
季雲舒搖搖頭:“此陣法我從未見過,想要破解需要不短的時間研究,可如今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
他此話不假,雖然他在政法方麵有些造詣,可是要破解這座陣法可沒那麼容易。
少則十天半個月,多則半載,是體內流失的乏力告訴他,他們能撐過半個時辰已經算他們功力深厚。
施慈心情越發沉重,盯著陣法半晌,忽然道:“既然我等無法破開陣法,那就加入它。”
季雲舒不解:“如何加入?”
施慈道:“季兄法力高深,不如在陣法上多刻幾道陣紋,無論最終會變成什麼模樣,總歸比如今要好。”
季雲舒眼睛一亮:“好!”
往陣法上添東西可比破壞它簡單多了,季雲舒握著劍,將全部法力彙聚於劍尖,用力在上麵刻出陣紋。
泛著白光的劍尖落在陣法上,季雲舒用儘全力,隻留下了小小一段痕跡,但好歹看到了希望。法力不及他的施慈隻能在旁邊看著,順便警惕白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