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第10章

三個小時後。

“那位富婆呢?”孔時雨找到了坐在觀賽台上的禪院甚爾,都快懷疑禪院甚爾是不是為了賭馬,而把與富婆的約會丟掉了一邊。

“說是有事情處理。”禪院甚爾聲音難得的輕鬆,顯得心情很好。他一手撐著腦袋,另一隻手靈巧的手指隨意將水筆轉了個圈。

等等,水筆……

孔時雨繼續下移他的視線,隨即,他忍不住瞳孔地震:“所以,你手上的是什麼?”

“嗯?”禪院甚爾甩了甩手中寫滿了計算公式的筆記本,“是筆記。”

孔時雨紅紅火火恍恍惚惚。

他現在不是在做夢吧?

禪院甚爾的數學係大學生應該是他親手捏造的設定沒錯吧?

今天,禪院甚爾應該隻是聽了節數學有關的講座,而不是去換了一個頭對吧?

尤其是當禪院甚爾氣定神閒地說了一句“贏了”以後,孔時雨更是懷疑今夕何夕。

看著運筆如飛,口中呢喃著一些莫名其妙東西的禪院甚爾,孔時雨仿佛被雷劈中一般,呆呆坐在一邊點了一支煙。

這樣下去,禪院甚爾沒準都不用找什麼富婆,或者做什麼任務了。

時代發展得太快,以至於禪院甚爾這樣的家夥都能撈偏門錢了?

不過,麵對第二場、第三場以及接下來的幾次賭馬,禪院甚爾的運算機製好像就出現了一定的錯誤。

“輸了。”

“肯定是這裡出現了錯誤,下次肯定能贏。”

“究竟是哪裡有問題?”

聽著對方把頭發撓來撓去的不解聲音,孔時雨終於覺得雨停天晴,他又可以了。

他拍了拍禪院甚爾的肩膀,臉上全是成熟人士的深沉:“人家的數學隻是一定程度增加你贏的可能性,但是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性,就是你就是缺了點錢運?”

哪怕是千分之一贏錢幾率以及百分之九十九的贏錢幾率,可能對於禪院甚爾來說差彆並不大,反正他的運氣決定了他就是輸錢的那一方。

聽出了孔時雨的言外之意,禪院甚爾輕輕嘖了一聲,把左腿架在右腿上,臭著一張臉轉移了話題:“所以你來這裡做什麼?”

“接下來你就沒什麼打算?”孔時雨理性地提醒禪院甚爾,“你這次混過去了,萬一下次那位大小姐繼續讓你去聽學術講座,你又該如何應對?”

一次蒙混過去是好運,但是對於數學幾乎一竅不通的禪院甚爾難道還能次次都蒙混過去?

“知道了,老頭子一樣的囉嗦。”

禪院甚爾懶洋洋地眯著眼睛,迎著日光看著前方的綠草坪以及一頭頭曾經被他給予大量期望的賽馬。

對於自我放逐的他來說,大部分事情都早已變得無所謂,他活在一片荒蕪坍圮的陰暗下水溝,唯有壓上賭注的賭博能帶給他些許刺激。

禪院甚爾把手伸進衣兜,裡麵還有一疊錢。

按照他往日的作風,一般而言?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肯定是玩到一窮二白才回去的。

但是這一次,禪院甚爾站起身,沒有繼續在賭馬上下注,而是直接離開了賭馬場。

一邊走,一邊看著被自己備注為“AAAAA”的號碼,詳細思索一二,他敲出了幾個字,然後按下了發送。

薄薄的嘴唇扯開一個笑,他踏著落日的餘暉,朝前走去。

現在,不是還有一場更加刺激的賭博等著自己麼?

另一邊的神祈剛結束和各夜兔雇傭兵小隊的工作會議,就聽見自己設置了的特殊消息提示音。

打開手機,映入眼簾的就是禪院甚爾的消息:“明天要不要出來看電影?”

神祈看了眼自己明天的日程安排,想著今晚加個班應該來得及,便立刻回複了“好呀(擊掌.jpg)”

第二天,兩人在電影院前彙合。

禪院甚爾覺得自己這次邀請肯定邀請對了。

以他的經濟實力去一兩次昂貴的消費場合也並非不可以,但是這明顯不符合他的普通人身份。

根據自己對於普通人為數不多的了解,他選擇了最不會有差錯的看電影。

雖然他從來沒有這閒情逸致來電影院看電影,但相比那宛如天書的學術講座,隻是看個電影,應該問題不大?

抱著同樣想法的還有神祈。

作為夜兔,忙於賺錢的她平日裡對這些文娛活動本就興趣不大,根本不會突然冒出一個去看電影的想法,所以這也是她頭一回在電影院看電影。

不過,相比上次的瘋狂記筆記,這次她的腦袋應該能輕鬆一些?

很快,首次去電影院看電影的兩人麵臨了第一個問題——看什麼電影?

第一時間,兩個人不約而同地把目光集中在了一張海報——碩大的宇宙飛船侵占了大半個海報,片名的字體仿佛透著鋼鐵硝煙,“戰爭”、“動作”、“特效”等介紹字樣一下子讓占據了兩人的所有視線。

但是就在這時,旁邊一個男聲響起:“我想看這個。”

另一個女聲回複道:“這種打打殺殺的電影有什麼好看的,我們不是說好了要陪我看這部純愛電影麼?”

原本的男聲瞬間改口:“好好好,那我們就看這個!”

看著那個被一群女孩子以及情侶圍著的海報,

原本打算去看特效戰爭片的神祈悚然一驚:原來按照普通人的口味,她應該去看浪漫純愛電影!

同樣打算去看特效戰爭片的禪院甚爾悚然一驚:原來按照富婆的口味,他應該主動提議去看浪漫純愛電影!

神祈立即指向那個海報,開口:“甚爾,我有點想去看那個。”

禪院甚爾一震:果然,她更喜歡那邊海報上隻有一男一女的電影!差一點就踏錯一步。

他當然沒有任何反對意見。

買了最近的一場票,又學著其他小情侶買了大桶爆米花和奶茶後,神祈和禪院甚爾進入了電影院觀影區。

神祈雖然對浪漫純愛電影沒什麼興趣,但是想著影片來源於現實,抱著學習普通人的相處之道態度,她看得格外認真。

然後神祈很快實現了從入門到放棄。

開場白像是一首精致的詩詞,滿是抽象化的表達,讓神祈完全無法理解。

神祈喝了一大口冰可樂,突然冒出了一種不太妙的預感。

一邊的禪院甚爾剛聽了三秒舒緩的開場背景音樂,就感覺自己的睡意如潮水一般湧了上來。

一種熟悉的好似聽數學講座被催眠的感覺逐漸升起。

他用餘光看了眼旁邊無比認真、眼睛幾乎一眨不眨的神祈,腦中有些理解不能。

難道是他與普通人的生活脫軌太久,導致他已經無法正常欣賞普通人的電影了?

他暗自思索——大概是他的問題,再看看……

而伴著時間的流逝,神祈不太妙的預感也逐漸成真。

作為夜兔,她的童年和少年根本沒有上過學,完全不能和文藝青春形成共鳴。

看著女主為愛痛哭,她平古無波。

看著男主為愛瘋狂,她如坐針氈。

看著男女主在大雨裡相擁和解,聽著稀裡嘩啦的雨聲,以及慢節奏的舒緩音樂,她隻是覺得有點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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