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 第 353 章 救命,我身邊所有人都……(1 / 2)

朕隻想要GDP 初雲之初 17549 字 10個月前

你們當這兒是什麼地方, 菜市口嗎?!

一窩蜂似的往這兒擠!

擠也就算了,尼瑪居然還在這兒殺人!!

殺人也就算了,他媽的你們好歹把痕跡清理掉啊, 居然還打算叫他在這兒自生自滅?!!!

不是自己家院子就不當回事是吧?!!

我看你是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

許景亨在節度使麵前把胸脯拍得山響, 說今日之事必定順遂無虞,哪成想這話熱氣兒都沒散呢,居然就有兩撥人摸到自家門前了!

他心下氣怒, 反倒冷笑起來。

領著他往此地來的那親兵統領低聲問:“許先生, 您看這……”

許景亨頭也沒回:“弓箭手呢?”

親兵統領道:“俱已經埋伏好了。”

許景亨遂道:“朝他們喊話, 叫他們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親兵統領領命而去。

那身著夜行衣的男子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在他麵前,那衣著華貴、器宇軒昂的男子卻好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驟然抬頭,冰冷的眸子射出了鷹一般銳利的目光。

幾個暗衛見狀,便知道事情有變,忙簇擁上前, 小心的將其護在中間。

旋即便聽有男子的呼喊聲響起:“放下武器, 雙手舉起!我數五個數, 若不照做,格殺勿論!”

若是尋常人被圍困在此,想來此時該當已經驚慌失措, 然而這幾人卻與眾不同。

那被稱呼為主子的年輕男子氣度凜然,好像絲毫沒有將那句話放在眼裡, 而護持著他的暗衛們,則是從頭到尾都沒有任何情緒上的波動。

不知隱藏在何處的那男子已經開始了計數。

“五、四、三……”

最後一個“三”字將將出去,那宛若驟雨一般的箭矢便迅急射出, 弓弦之聲震耳欲聾,勢如雷霆。

跟在許景亨身後的那親兵統領有些躑躅:“是不是不太好啊,說了數五個數的,結果第三個數就放箭了……”

許景亨頭都沒回:“跟這些匪徒不必講什麼江湖道義!”

又嗤笑出聲:“且你看他們的樣子,可一點束手就擒的打算都沒有。”

的確如此。

那幾人沒有料到南都節度使的府兵如此不講武德,說五個數結果隻數了三個,猝不及防之下,五個暗衛原地交代了三個。

還有兩個肩頭和後背中箭。

可即便如此,他們也將自家主子嚴嚴實實的護在中間,尋了一個箭矢來勢稍緩的方向,準備就地突圍。

恰在此時,卻聽那年輕男子一聲冷哼,重重的入耳:“無能!”

僅存的兩名暗衛呼吸一窒,亂箭之中卻也不便跪地請罪,一左一右簇擁著他往北側薄弱處突圍,為此身上難免又中了幾箭。

許景亨隱藏在遠處瞧著這一幕,眉頭緊鎖,帶了幾分責難的意味,看向親兵統領:“你們是怎麼回事,有備而來,這麼多人數箭齊發,居然留不下這麼幾個匪徒?”

親兵統領額頭上細細的生了一層汗,被他講的羞慚不已,愧疚之餘,又有些替底下的兄弟們委屈:“不是我們無能,而是這幾個人明顯都是頂尖高手,又悍不畏死,不過……”

他說:“逃掉的那兩個侍衛受的箭傷不輕,決計是活不下來的!”

許景亨沉著臉道:“那不是還有一個嗎?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這樣的道理,難道還要我教你?!”

親兵統領臉上慚色愈發深了,抱拳見禮道:“我親自帶人前去檢索!”

許景亨催促道:“快去,快去!後園本就毗鄰後宅,若是驚了女眷,你我又該如何去向節度使交待?”

對方急匆匆的追去了,許景亨跟隨在後。

一路上自有府兵隨時傳訊:“那兩個扈從模樣的賊子護持著匪首往北邊去了!”

“扈從賊子之一重傷被擒!”

“扈從賊子之二身中六箭,被發現死在北苑的竹林外,那匪首也受了傷,路上留下血跡和帶血的腳印,該是進竹園去了!”

無需得令,府兵們便已經將竹園團團圍住。

親兵統領親身上陣,覷一眼門外侍從們的臉色,心下不由一突:“裡麵可有什麼人嗎?”

對方麵露遲疑之色,怯懦著不敢開口。

親兵統領見她如此囉嗦,二話不說,便拔刀出鞘架在那使女脖子上了:“說!”

那使女“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六小姐,六小姐還在裡邊……”

親兵統領臉色驟然沉了下去。

關係到府上小姐的安危,便不是他能夠做主的事情了。

正遲疑間,後邊許景亨終於趕了過來,他近前去要稟報,卻見對方猛地抬手:“不必多說,我已經知道了!”

事出突然,已經沒有時間去問節度使本人的意見,許景亨便親自做主,拿了主意:“十人為一隊,以五色旗為號令,逐步縮小包圍圈,遇見匪徒便吹哨,相鄰各部前去支援,其餘四色區域不動,以防是對方的調虎離山之計!”

“若對方挾持六小姐,不必上前,也不可將其縱走,即刻使人前來報信,我自去應付!”

命令迅速傳達下去,府兵們便也有條不紊的開始了行動,包圍圈一步步被縮小,最終聚首在竹園東側的小院裡。

滴落形狀的血跡正靜悄悄的躺在竹門外。

許景亨低頭端詳了幾眼,卻沒有急著進去,而是問侍從們:“六小姐怎麼會在這兒,她是一個人在這兒嗎?”

侍從低聲道:“先前六小姐臥病,明仙小姐請了唐大夫施針,前段時日好像有了起色,人較之從前機靈得多,雖然有時候還是呆呆的,但眼睛裡已經有了神采……”

“如今施針結束,隻是藥還在吃著,據說得以竹葉上凝結的露水來煎,加之六小姐這病宜靜養,五天前,六小姐便帶著南婆婆和幾個貼身丫鬟搬到了園中居住。”

許景亨點點頭,沒有近前,反而退後一步,示意後邊的親兵們破門。

……

僅存的兩名暗衛戰死,的確是有一些惋惜。

畢竟,這是軒轅桀的父親留給他的最寶貴的遺產之一。

不過也僅僅是一些罷了。

這樣無能的廢物,不配在他手下效命,能為他而死,也算是至高的榮耀了。

跟身中數箭的幾名暗衛比起來,軒轅桀的傷沒那麼嚴重,隻是也不容樂觀。

他腿上中了一箭,手臂上也有些擦傷,行動速度隨即慢了下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被人抓住隻是時間的問題。

軒轅桀拖著那條中箭的腿艱難前行,正分辨方向的時候,忽然間嗅到了一股名貴藥材的味道……

有藥,就意味著傷情可以得到有效的醫治。

雖然對此刻的他來說是治標不治本,仍然無法抵消外邊猛虎一般湧上來的敵人,但軒轅桀想得更多——能在李衡府上用如此名貴的藥物,至少說明這裡有一個身份要緊的人。

身份要緊,就意味著此人或許可以成為他的人質!

軒轅桀撕開衣袖,咬牙將那條傷腿上的傷口裹起來,儘量不惹人注意的翻進了院牆,循著氣味一路摸到了煎藥的地方。

看守著藥爐子的是個梳雙環髻的丫鬟,這顯然不是軒轅桀需要的人,倒是不遠處有個正在挑揀藥材的老婦人,衣著同其餘婢女明顯不同。

從她臉上的紋路和稍顯粗糙的手掌,軒轅桀看得出她大抵並不是什麼主子,心裡難免有些失望,隻是此時此刻,那已經是他所能尋到的最好的人質了。

撞開窗戶跳進室內,丫鬟們的尖叫聲響成一片,軒轅桀恍若未聞,三兩下拿住了那老婦人。

破船也有三千釘,即便受傷,他也不至於連一個尋常老婦都擒不住。

刀架在那老婦脖子上,軒轅桀冷冷掃過室內花容失色的幾個丫鬟:“都給我閉嘴!誰再出聲,我就殺了誰!”

幾個丫鬟蒼白著臉孔瑟瑟發抖,最後聽從吩咐,抱著頭,一起蹲在了角落裡。

軒轅桀則寒聲問那老婦:“說,你主子是誰?!”

那老婦被這突如其來的驚變嚇了一跳,臉上也失了血色,劇烈的喘息幾口,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忽的抬高聲音:“有刺客,快跑!”

軒轅桀情知她是在給主子報信,眼底閃過一抹嗜血,當下一刀狠狠刺在她肩頭,同時抬腿將她踹倒,怒極反笑:“倒真是一個忠心耿耿的好奴才!”

那老婦隨之倒地,痛呼一聲,嘔出一口血來。

軒轅桀舉刀意欲殺人,卻聽門外一道清厲的聲音傳來:“住手!”

他扭頭去看,卻見門外立著一個十來歲的少女,生的極清冷出塵,一雙眸子冷的像冰,身形異常單薄,即便披著厚重的大氅,看著也仍覺纖細。

南婆婆聽見聲音,艱難的看了一眼,急得流下淚來:“怎麼不聽我的話……”

軒轅桀目光迅速的在她身上掃了一遍,再居高臨下的看一眼倒在血泊中的老婦,終是挑一下眉,將刀刃轉了個方向,探尋的看著來人。

李方妍卻沒有同他賣關子。

她開門見山的告訴軒轅桀:“我乃是南都節度使之女李方妍,你方才所傷的,是從小就照顧我的南婆婆。”

軒轅桀從中聽出了幾分彆樣意味,這讓他不由得再看了自己腳下的那個老婦一眼:“聽起來,李小姐好像很在乎她啊。”

李方妍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說:“我的意思是,如果你需要一個人質,我要比南婆婆合適的多。至少,府上會有更多的人為了我而遲疑,而不會為南婆婆心生猶豫。”

軒轅桀從沒見過這麼有意思的人。

居然還有人會搶著去做人質。

且還是為了一個奴仆。

從小就照顧她麼……

“我真的很想知道,”他舔了舔嘴唇,饒有興致的問:“如果我現在就殺了她,會怎麼樣呢?”

李方妍將目光從南婆婆身上收回,很平靜的告訴他:“那你一定會死。”

軒轅桀冷笑一聲:“彆忘了,我還有你這個人質!”

李方妍冷笑一聲:“不,你沒有。即便你挾持我出去,我也會告訴他們,不必心存忌憚。今日各方勢力雲集府上,卻出了這樣的紕漏,最後叫人逃脫出去,李氏豈不是在天下人麵前顏麵掃地?我乃是李氏之後,不可墜了祖上的英名,死又何懼!”

軒轅桀聽罷神色微變,幾瞬之後,卻哼笑道:“你在詐我。”

李方妍不屑的一笑,神色坦然:“不服氣你就試試。”

軒轅桀遲疑了。

他終於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其實,這本身就是一種退避和畏縮了。

軒轅桀用刀尖指了指門前的空地:“既如此,我接受六小姐的提議,你過來吧。”

“不,”李方妍很堅定的拒絕了他:“你出來。”

軒轅桀眼眸微眯:“你想耍詐?”

李方妍臉上閃過一抹輕蔑:“是我信不過你的人品。”

軒轅桀臉色一黑,嘴唇動了幾下,卻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冷冷掃了熬藥房裡的幾個人一眼,他大步邁出門去。

李方妍麵不改色的看著他向自己靠近,穩步後退,跟軒轅桀始終保持相對距離的同時,也不可避免的離熬藥房越來越遠了。

她一直退到院子裡,原先蜷縮在角落裡的幾個婢女終於可以鬆開抱頭的手,爭先恐後的要跳窗逃走。

“帶婆婆一起走!”

李方妍厲聲道:“不然此事過後,我殺你們全家!”

跑最快的那個婢女都已經翻過窗戶去了,聞聲卻是一個哆嗦,戰栗著又翻回去,同其餘幾個婢女一起,連抬帶抱的將南婆婆送出窗外,身量最健壯的那個背上她,快步往後門去了。

說不出是怕那翻窗而來的匪徒,還是怕驟然變臉的自家小姐。

竹園裡隻剩了李方妍和軒轅桀兩個人,而後者的刀終於也架到了李方妍的脖頸上。

大抵是那幾個婢女已經帶著南婆婆與府中人彙合,軒轅桀凝神靜聽,發覺檢索的動靜逐漸往這邊來了。

“六小姐,”他啟唇微笑,彬彬有禮道:“接下來的事情,隻怕要有勞你了!”

……

“先生,那匪首劫持了六小姐,此時正在院內!”

許景亨鎮定自若道:“告訴他,放了六小姐,再自斷一臂,我以我的名譽擔保,放他平安離開。”

親兵統領:“……”

親兵統領遲疑著提出了一點異議:“您的名譽,在方才說數到一,實際上隻數到三的時候就所剩無幾了吧……”

許景亨:“……”

是哦!

許景亨便改了一個說法:“告訴他,放了六小姐,再自斷一臂,我以節度使的名譽擔保,放他平安離開!”

親兵統領還是有些遲疑:“這,這能行嗎?”

許景亨道:“你都沒試過,怎麼會知道不行?”

親兵統領擺擺手,示意底下人去喊話,同時低聲問他:“真的放他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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