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z勢間歇期有點長,她背靠車窗,垂眸是自己的白兔山與青草地,抬眼是他顛沛著yu望的英俊眉眼。
畫麵生機勃勃,美不勝收。
見她盯著自己,眼裡仍有理智,池牧之變道下了高速,坐直身體,想吊她。
李銘心閉上眼,忍下空虛,不求他。她知道他這時候要說騷話了。
她裝聾作啞,不滿足他。
正緩神,這廝磨蹭,又舊事重提,說:“那行,給十萬,你叫嗎?”
李銘心捂臉,咬唇,額頭磕上車窗。儘管知道是假的,也不可能收,但還是覺得好笑。
“笑什麼?”他逗她,搖她手臂。
李銘心閃過一絲狡黠,反身再度勾上他:“好。”
“什麼?”
她職業微笑:“給我十萬,我叫。”
池牧之深深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兩秒後:“好。”
李銘心膝蓋一抵,讓自己再度進入飽和。
她預熱了一下:“現在叫嗎?”
池牧之牽唇,不語,闔目,正在等她。
夜色將他的輪廓映得很深。適應黑暗,他嘴角漫不經心的笑意頗有股風流味道。
李銘心舐過他的側臉,卷過耳郭。
一下一下一下一下。
一圈一圈一圈一圈。
在他喉結滾動時分,她附至耳畔,掐著聲線,極儘媚態:“老公。”
車窗外,拂過一陣不小的風。
綠葉顫抖,樹影橫斜,但沒有一絲聲音。
隔音的窗內,呼吸變調,泥沙俱下。
她感受到池牧之明顯觸動,失控繃緊。在他踩下油門時,李銘心再次纏繞發聲,不死不休地哼哼道:“老公。”
下一秒,毫無預兆,車身狂震。
周身泛濫起疼痛的抓感。
晚風、野花、樹影、微光、遙遙燈火,所有所有,一切一切,將卡宴環繞。寂靜如一個濃得化不開的的夢境。
而他們,微縮在防窺玻璃裡,在這個夢裡殺人放火,瘋狂縱y。
李銘心渾身疼痛,卻仿佛得勝,用支離破碎的調子一字一頓,支起報複,反問他道——
“池,總,惡,心,嗎?”
“草。”
李銘心的世界渙散。
她聽到青春期湧動的疑惑,聽到忽然掉落的搪瓷碗,聽到一聲聲老公,聽到平和的動靜之外,皮膚之間沒有預兆的浪打瘋動。
好俗,比爹還俗。
但老公兩個字真的有魔力。
尤其關係似是而非的時候,一聲老公,要男人狗命。
她閉著眼睛,聽見門一開一合,聽見大夏天的,熱汗淋漓的,臉上澆上來一股熱雪。
月光是會移動的。
有片刻車內黑得像墳墓,等一些結束,月光碎成金沙,撒在了他們身上,這時候,她大概已經奢出去了幾百萬。沒有理智的瘋狗時分,差點把池總都叫破產了。
她慢慢吃掉,冷靜地睜開眼睛,氣若遊絲道:“真沒出息。”
再邁動雙腿。有些虛浮。本準備速戰速決,沒想到待了這麼久。衣服整理的很快,她隻要披上就行,而他本來也沒剝下。
池牧之站在車外,為她打開車門。此時,已是一副君子模樣。仿佛在給“c上的話不要當真”言傳身教。
他左右指了指,分彆介紹房子。山莊二字聽著豪橫,但他語氣很低調,說都是朋友的投資,旺季做民宿出租,不全是私人獨享。
李銘心以為要進去,他卻拉她往彆墅的羊腸小道上走:“看,落月橋。”
她聽到落月,先往天上看。等他按著頭頂,視線才降至水平線。
此時此刻,方才那座平平無奇的半圓橋洞下,正好汪著一輪月亮。
李銘心:“哦。”落月橋,這個意思啊。
池牧之的笑意在捕捉到她的平淡後淡了下去:“行吧。”
她誇:“挺好看的。”
他低笑,不說話了。
身體猶在巨大的後勁裡,什麼話似乎都不重要了。
彆墅正門口,拴著兩隻豬一樣的狗和兩隻狼一樣的狗。她知道叫鬥牛犬和哈士奇,但在她看來,就是豬和狼。
池牧之問她,哪個漂亮?喜歡哪隻?
她搖搖頭:“都不太耐臟。”
話說完,二樓探出一個濃妝女人:“帥哥!毛毛總找你呢。”
“來了。”池牧之沒抬頭,拉著她步子快了點。
“見一下我朋友。”
“哦。”
“怕嗎?”
“不怕。”
“成。”
手就這麼一路牽著,時而手掌錯貼,時而十指緊扣,完全沒有不舒適。
進去前,李銘心掏出紙巾,重重擦拭口紅,擦完了自己,又踮起腳給他擦。擦完,他們站在門口失控地親了一下,飛快分開。
走到亮堂熱鬨的牌桌前,李銘心沒有對自己的身份感覺到疑惑。不全是她坦然皮厚,而是這裡的女人穿著打扮比她異常很多。
房廳內煙酒味很重,沒有想象的電影高級畫麵。很生活。
六七個男的有高有瘦,有穿西裝有裹浴袍,有拎鑰匙準備離開,有端盒飯正在扒飯,正中綠色長牌桌前圍著幾個人,稍作觀察,都有女伴。
李銘心擦掉口紅就近乎素顏,一眼可以看出年紀很輕。
而在座的,除了幾個濃妝豔抹的網紅風格,還坐著兩個素淨的女生。五官非常出挑,她們也朝她看了過來。
男人們見池牧之牽著個年輕女人上來,大呼:“來真的啊。”
池牧之笑笑,拍拍胖子的肩,說自己要先走一步,今天不玩了。
其他人不滿意,起哄,上前拉李銘心。
池牧之警覺,扣住她的腰,鼻尖抵住她的額曖昧磨蹭:“今兒真不行。”
這個動作,是大方暗示的信號,男人立刻意會。
站在這麼多人麵前,李銘心真有點兒發抖。魚尾裙前短後長,短的部分僅及腿根。若脫掉外套,坐上椅子,裙子隨動作往上縮十公分,風涼不敢想象。
“這麼急,看來不是正經談啊。”一個說話沒溜兒的男的打角落發來聲音。
誰家正經戀愛,急著出去過夜的。活到十都知道,一兩夜沒什麼好急的,以後有膩的時候。
旁邊立刻有人打哈哈拍他:“胡說什麼,咱池總這麼多年就活了個正經。”假正經。
“就是,我們池總玩感情不兒戲的,每次都很認真,就是每次結果都像兒戲。”
這人絕對是真的損友。此言一出,周圍狂笑。
幾個姑娘不知情,也跟著笑。
“扯!”
池牧之沒多耽擱,擺擺手真走了。一是李銘心穿的不方便,二則是怕她不自在。進去一會還好,若在裡麵玩到半夜,不太愛玩的女大學生很容易覺得無聊。她本來也悶悶的,不說話,看上去不適應這種場合。
他說他這兩天住這裡,有間房,是現在進去睡覺,還是出去轉轉?
李銘心問,“你困嗎?”
她這麼問就是想出去轉。
他刮刮她鼻子,拿上外套,牽著她再次下樓,語氣裡有了然的取笑:“我就知道李老師喜歡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