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歡循序走到戀人關係。
李銘心沒接茬,反而問起了白昕心。
池牧之第一反應是:誰?
旋即,想了起來。
是李藍每回來都帶的朋友。她和芝之長得極其像,愛笑話多,情愫寫在眼睛裡。池牧之邀請她吃過一次飯,沒有任何好感,就沒繼續約會。他委婉明確表示了不再約會,對方哭了。池牧之很抱歉,記得吃飯時她說過想出國讀書,他問了句有什麼可以幫忙的嗎?
關係就這麼簡單,但……
李銘心說,學校裡都在傳,他在跟白昕心交往過,且十分熱烈。
敘事時,小心翼翼瞥他,有股子狡黠的小女生情態。像顆甜甜的水蜜桃在裝澀。
“這就是你拒絕我的原因?”池牧之故意這樣說。
“我拒絕你了?”李銘心抬眼看向他。
池牧之明示,手碰上了她的手:“沒有嗎?”
她怯生生收回手,風情白他一眼,挺知道欲拒還迎。
她小狐狸般的眼孔精靈閃爍,隨時防備,呼吸又急促透露出流涎的渴望,紅到滴血的耳朵半隱於發絲,好看到讓人忍不住冒犯。
池牧之偏過頭,沒再看她。繼續對視,怕是收不了場。
公交車沉悶而緩慢,吱呀吱呀搖晃,輝煌夕陽打在臉上,刺得眼皮一片火紅。下車時,池牧之牽上了她的手。
她睡得朦朦朧朧,走路有些不穩,他虛扶一把,沒再放開。
他手動快進了這一進程。
等紅燈時,李銘心舉起交握的雙手,興師問罪般,問這是什麼意思?
池牧之笑笑,跟她說借用一下。
她沒有拒絕,手自然垂下,與他戀人一樣漫步。
周末校門口鬆,她機靈地領他借學生流量大的縫隙越過門禁。
穿樓過巷,他們走的不緊不慢。
她問他哪個學校的,池牧之說了校名,她沉默好久,問是買進去的嗎?
池牧之好笑:“我看上去讀書很不好嗎?”
“可能是我目光短淺,認識的讀書好的人都不太好看。”她停在圖書館樓前,仰起臉,嘴角輕輕彎起,端莊美好:“就到這裡吧。”
手自然鬆開,他們的身體隔出一片距離。
她站在風裡,發尾輕揚,溫柔融進夕陽背景,依舊漂亮,然而午夜、午後那股想要靠近的衝動卻莫名消褪。
像子彈出膛,鋒利穿過心臟,血光四濺。
忽然,高速泵血的身體不再出血,滿血複活,低頭一看,彈痕彈道也彌合了。
心動到平靜隻在這麼無法解釋的一瞬間。
池牧之輕蹙眉宇,陡然冷靜下來:“李老師再見。”
“拜拜!”她乖乖的揮了揮手。
池牧之如跋涉途中的香客,忽覺索然無趣。
儘管失掉趣味,晚上還是發去了好友申請,這更像禮數。下午說追人家,晚上不理人,很沒風度。
再次引起注意的是,她沒通過好友申請。
池牧之次日上班倒是忘了這件事,晚上回複消息,上下刷了刷,再次點進名片。操。她真的沒通過。
社會人交友,尤其是池牧之這種上位者,很清楚自己價值很高,沒人敢晾自己。這種行為很挑釁。
可以說是人生頭一回。
池牧之打了兩個電話過去,想說清楚,那邊都沒接。
他心裡又罵了一聲。
夕陽下清冷不語的小狐狸不裝乖了,又冒出了狐狸尾巴。
池牧之玩味地勾起嘴角,醒了把臉,再度生出趣味。
*****
周末是他的休息日,也是池竟約好來看池念的日子。
池念膽子小,為此還失眠了。
中午爸爸來,她慌慌張張,膝蓋撞腫。池牧之給她上藥,問她這麼膽小,以後出國怎麼辦?
池念鴕鳥,緊張的時候一提出國更想跑,哭腔都冒出來了。池牧之摸摸她頭,哄了她一會,等池竟來了,才進去洗澡。
昨晚喝了酒,四點才醒過來,沒洗。等會老師要來,洗一把。
他不喜歡不清不楚,決定當麵問一下微信的事。
阿姨來報信時,他剛潦草衝完。
“怎麼了?”
阿姨擠眉弄眼:“念念害怕。”
他笑笑:“知道了。”
再次見麵,他們都是很好的偽裝者。一聲“老師下午好”,一聲“池先生好”,裝得像模像樣。
救出池念,池竟也沒多留。爺爺奶奶去世後,他們很少有像樣的對談。
池牧之盤腿坐在書房地毯,安靜地看了會書。陽光照過來,確實舒服,她很會找地方。
小豬偷懶的技能沒有退步,老師上班沒多久,就被迫休息了。
池牧之守株待到兔,沒留情麵地對李銘心進行審問。
他打電話給她,問為什麼沒接,她說陌生號碼不接。
很屌。
他索性壞人做到底,拿過手機打開微信,看她微信好友通過情況。很明顯,看到了申請,故意沒通過。
他們離得很近,陽光分彆吻在他們唇上,很舒服。
她神色沒變,心理素質很好,連解釋都不解釋。
他說:“釣我?”
李銘心揚起眼尾,萬種風情:“那你上鉤了嗎?”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