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水源不都是活水,有時候一塊地方就是因為地勢低窪,積雪融化之後水都彙聚到那裡。一般放牧途徑那裡可以給牲畜補充飲水。
現在好了,好好的地方被汙染了。這種惡比殺人還惡,水這個東西對於牧民而言,太珍貴了。
在他們看來,這是要觸怒神靈的。
衛慕氏覺得是野利部偷摸乾的,野利部覺得衛慕是小人得誌,還真以為屹立不倒了。
李成嵬坐在上麵,他不能不偏著衛慕氏,但不能太得罪野利部,這個時候就需要有人說話了。
是宋?還是遼?
四爺特彆謙虛,示意蕭啜不:“駙馬先請。”
哪裡能我先請呢?次次這種要得罪人的事,你都不言語。叫我說,我說什麼呀?他這次不說了,“雍王請吧,您先說。”
四爺就說了,“飲水重要,如今這個時節,任何事情都該放下。耕田的得耕種,牧民得放牧以求生。春節是萬物繁衍之時,此乃天時。所以,任何爭執都得放下。這個事惡劣,得查。但在查清之前,這個問題怎麼解決?沒有這個水源,是不是影響一片草場。那咱們就不能隻爭執,這麼著吧,將這個事分兩部分。一部分是案子本身,一部分是水源的問題。”
說著,就看其他人:“諸位以為呢?”
嗯!沒毛病。
四爺就又道,“那誰能解決水源的問題?”
這怎麼解決?要是有替代性,這不是就會有這麼大的爭執了麼?
四爺就起身,跟蕭啜不道:“那……駙馬看著斷個關係,我去看看水源的事怎麼辦?放心,漢人治水千年,有經驗,這事能辦。”
然後走人了。
蕭啜不:“……”你治理了汙水,你的功勞可在草原流傳;我在這裡斷案子,兩麵不討好。
可人家又說的對,自己確實不會治理這個汙水,也不知道該怎麼治理,誰能去治理。
所以,人家安排的也沒毛病。
然後四爺整日裡奔波在草原上,興州地貌特殊。有賀蘭雪山融化的水,有地表湖泊相連,也有黃河國境,所以相對來說,它豐富的不僅是地表水,地下水應該也是極豐沛的。隻是怎麼找這個水脈,並不是誰都能掌握的。
就是因為地表水太豐沛了,迄今還沒有牧場草原地下水的必要,也從沒想過能去用這個。
四爺就帶著衛慕氏的人到處轉悠,最後在一低窪處試了試,挖下去三米,見水了。這裡就可以成片的挖,自然就行成一個不枯竭的水源。
而後又帶著人無被汙染的水源看了看,清理屍體,將水窪處的水用簡易的水車徹底的攪上來,又用石灰撒埋了。至少叫這一片牧場重新得以放牧。
這件事一處理,那意義可不一樣了。
能叫牧民的牧場上不缺水,能在乾旱的時候有一處地下水可用,這多重要呀。
誰都想要,各部輪換著上門,四爺跟誰都聊的很好,相談甚歡不說了,還能徹夜的把酒談心。
然後在天熱之前,李成嵬親自上門,請四爺和桐桐,“雍王兄和郡主於夏州有大恩,住在都亭驛不是長久之策。弟已然著人準備了雍王府,還請雍王兄和郡主移駕府中居住。”
桐桐:“……”這李成嵬反應挺快呀,竟然給了一座府邸。
可更叫桐桐想不到的是,李成嵬給的府邸竟然是嶄新的。他竟然將李德明著人興建的皇宮劃出了一部分來,單開一門,掛上了雍王府的招牌。
桐桐看著這嶄新的皇宮,她從這裡路過了不止一次了,它周長十八裡,東西的長度是南北長度的兩倍。如今,李成嵬知道他想挪進來,很難很難。
於是,他把皇宮分割了。
這不是東西的長度更長嗎?於是,人家就東邊截取四分之一,西邊再截取四分之一。東邊掛了雍王府的牌子,西邊掛了遼國親使的牌子。中間剩下四四方方的那一塊,正好占了皇宮的中心,又恰好占地占一半。整個的中軸線沒變,建築的中軸也沒變。
大家一起搬來住吧。
黃土和泥沙夯成的內城城牆高大厚重,各種塔和殿高大而宏偉。
不難想象,住在這裡,冬天的冷風吹不進去,寒風也一定灌不進去。夏天曬不透,而冬天也最為保暖。
皇宮裡處處引溫水水,裡麵的壁畫精美異常。
住在裡麵一定非常非常的舒服。
但是,不能住呀。
桐桐就看四爺:我覺得我跟著你是很難住新宮的。
四爺:“……”舊房子有人氣,你得這麼想。他攥著桐桐的手笑了笑,然後推辭了,“夏王所請,實不敢。若是能有一府邸,我們感激不儘。但這裡……隻能是您的!”再好也不住。
住在這裡,等同於圈在裡麵了。若是與百姓隔開,絕非自己和桐桐所願。
因此,四爺很讚成李成嵬住進去:住吧!隻管住!愛怎麼住就怎麼住。,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