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芒僵直在原地,呆呆地抱著阮秋,在眾目睽睽之下,紅一點點從耳垂蔓延到耳根。
台下眾蟲的反應截然不同。
顧沿的臉色十分難看。
雄蟲大多驚訝的是阮秋竟然能夠挺住精神力暴動沒有傷害雄蟲,反而表現出如此這般的馴服姿態。
那前三鞭打在腹部,那裡是距離雌蟲生殖腔最近的部位,如果說前三鞭是在展示一名雄蟲對雌蟲的控製,那後兩鞭與挑|逗無異,就是在展示雄蟲對雌蟲身體的熟知程度。
雄蟲們無一不被這所歎服,異常統一地隻有一個疑問:他們到底滾過多少次床單了!!
假如顧芒聽到這些蟲的心聲一定會呐喊:我不是,我沒有!
而雌蟲們羨慕嫉妒恨地看著台上的阮秋。
“嗚嗚嗚嗚我感覺我好像隻在路上好好的就被踢了一腳的狗。”
“我們也是他們play中的一環嗎?”
“皇子殿下好溫柔...我也想做他蟲,做雌侍也可以!”
“得了吧,你忘了他那所監|禁室了?要我說也就是對這隻雌蟲特殊而已。”
“他是不是上輩子拯救了蟲星係嗚嗚嗚...”
台上顧芒卻沒有時間關注他們在想什麼了,他脫下外套披在阮秋身上,把渾身汗沁的人打橫抱起,偏頭低聲對蟲宴侍者吩咐了什麼,扭頭離開了。
等到他們的身影消失不見,蟲宴的討論聲才越來越大,有關顧芒的輿論也在悄無聲息地發生著變化。
顧芒匆忙抱著阮秋回到星艦上,把阮秋輕輕放在軟沙發上,聲音輕地怕驚擾了什麼:“先待一會兒,我馬上去取藥。”
阮秋低喘一聲,反射性拉住顧芒的手腕:“沒事的,雄主——皇子殿下,我不疼。”
他像條即將在沙漠裡溺死的彈跳著的白魚,一刻也離不開顧芒。
他需要呼吸,需要續命。
顧芒僵在原地,他現在腦子亂七八糟的,跟膠片機似的,一會兒閃過剛才阮秋臣服的樣子,一會兒是又那張豔若桃李的臉,最後是那聲帶著哭腔的雄主...
要命。
這似乎不太對。
係統磕著瓜子:不,這發展很對*^v^* 。
顧芒坐了下來。
“給我看看你的傷。”
阮秋低聲嗚咽了一下,完全對人付諸信任的小獸般,掀開了帶著血痕的襯衫,腹部赫然是三道呈倒三角形的整整齊齊的血痕。
他看不見這些,隻會把頭深深埋在顧芒懷裡,毛茸茸的頭蹭來蹭去,有些癢。
皇子殿下的懷抱,氣味,帶著的痕跡...
好滿足...
剛剛麵臨失去的恐慌終於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暴雨後的安逸,像大雪裡縮在小木屋,烤著爐火般的愜意和想要流淚的欲|望。
阮秋收緊手臂,緊緊抱著顧芒的腰。
顧芒臉色卻霎時不好看起來,他伸手輕輕碰了一下那道血痕,阮秋先是反射性瑟縮一下,接著更往顧芒懷裡送。
“你管這個叫沒事?”顧芒皺眉不悅,還是準備起身去拿藥膏,懷裡的人卻貓爪勾著似的抱緊不撒手。
阮秋以前從沒有這樣任性過,精神力暴動確實會造成情緒不穩定,更何況今天確實嚇到他了。
顧芒低歎一聲,揉了揉懷裡毛茸茸的毛球腦袋,就這樣抱著阮秋去邊上拿醫藥箱,再抱著毛球回到軟沙發上。
他見懷裡人還是抱緊不撒手,隻好先從阮秋的蟲翼根部開始處理,那裡的鞭痕不那麼重,隻是淺淺的一道。
左側蟲翼依舊是斷的,讓顧芒想起第一次見到它的時候,它似乎很不受控製。
顧芒指腹沾了點藥膏,淺淺塗抹在阮秋的左側蟲翼根部,清涼的藥膏帶著薄荷和涼草的味道,很清爽。
阮秋輕輕發顫,畸形醜陋的斷翅暴露在他最敬愛的人眼下,他有些不安,扯著顧芒的袖子:
在蟲族,一隻短而醜陋,畸形的蟲翼象征著很多,隻是顧芒不知道罷了,況且對這種東西的審美,顧芒實在理解不來。
斷了就斷了唄,阮秋可是SSS級,怕這?
“皇子殿下,那裡不需要的...它可以自己痊愈。”
這是句比地球是方的還假的假話,事實上,精神力等級越高的雌蟲,蟲翼受傷時就會越難恢複。
顧芒自動無視,麵色不改,反而手握住蟲翼的截斷處把顫抖的蟲翼固定,名貴的藥膏毫不心疼,一挖就挖一大塊往上塗抹。
他這樣塗了好一會兒,才發覺懷裡的人靜的出奇。
顧芒一怔,捧著阮秋的下巴把埋在懷裡的貓貓頭抬起來,對視上一雙眼角發紅又濕漉漉的眼睛。
“...為什麼哭?”
“對不起...皇子殿下,”他忍著哭腔,肩膀瑟縮地抖,整個人浸泡在羞恥與自卑的罐子,“它,它太醜了。”
阮秋失焦的瞳孔輕顫,淚珠從黑漆漆不見光的眼睛裡,大顆大顆,往下滾落。
他聲音輕地像呢喃:“求您不要看它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