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 皇子殿下會勒死這隻胡鬨闖禍的雌……(1 / 2)

顧芒很晚才回來的。

無他,那個醫生實在是太嘮叨,因為是顧沿找的,是隻常年在前線照顧軍雌的軍醫退休回來的,八成得有個八百年沒見過雄蟲了,看著顧芒時候眼睛跟車打雙閃似的,嘴裡也嘚吧個沒完,一會兒東扯扯自己的醫術如何如何,一會兒又扯扯自己在戰場上從崢嶸歲月。

還是等到忽然夜幕降臨,刺拉拉電流一陣響,房間陷入了黑暗,顧芒才反應過來停電了,天都黑了。

“怎麼停電了...”不是說蟲族世界文明程度和主世界不相上下嗎,怎麼過來也沒幾天就發生停電這種事。

顧沿皺眉打了個電話,過了會兒轉身對顧芒道:“外麵下了很大的暴雨,電閘被水淹了,發電機存儲的電量不知道為什麼也全部漏光了。”

醫生也覺得邪門極了:“這樣的暴雨我上次遇到還是幾十年前咯,想當年——”

“得了,”顧芒翻了個白眼,他才懶得在乎這個雨那個雨,他隻在乎開的藥,回去趕緊給阮秋抹上,急死他了。

至於為什麼急,顧芒懶得細想,大概是迫不及待想要阮秋恢複後真刀實槍和自己較量一下吧。

這個世界太久沒戰鬥,手癢得不行。

“東西給我,走了。”

醫生灰頭土臉地拿出藥膏和紗布:“抹上後隔天一換。”

顧芒把東西收拾好,問:“這些天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忌口有嗎?”

醫生和顧沿聽到這話,都是一愣,這樣昂貴可醫治眼盲的藥,能給除了皇室以外的人用,都是那個人幾輩子修不來的福分,哪還在乎什麼忌口不忌口的。

醫生搖搖頭:“沒有,記得按時更換不要沾水就好了。”

顧芒拿著藥膏頭也不回地走了,顧沿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跟了上去:“我送你。”

“用不著,”顧芒心道自己又不是小孩子,“還有,叫皇兄。”

阮秋眼盲這事兒有了著落,顧芒連帶著對顧沿也看地順眼了不少。

顧沿臭著臉道:“不可能,等下輩子吧。”

顧芒心裡哂笑,心想自己下輩子可沒空陪你玩,早回主世界逍遙去了。

外麵一片漆黑,偶爾暴雨夾雜著雷電劈裡啪啦的打,閃出幾道紫光,映襯著暗無天日的城市黑漆漆的遠方,看著著實嚇人。

顧芒低頭看了眼光腦,竟然連網都沒有了,網絡格子那裡黑漆漆的。

莫名的,他心裡生出一種非常不詳,非常不詳的預感。

顧沿打開臨時光源,兩人上了星艦,顧沿打著送顧芒回家的目的,送顧芒到了寢宮。

顧芒眉頭緊鎖,一踏入大門就問:“阮秋呢?”

雌侍說在樓上,顧芒匆匆上樓,一層層喊著阮秋的名字,二樓沒有,三樓沒有,等到登上頂樓,隻看到一個大開的門窗,外麵風雨雷電呼啦啦往裡灌。

顧芒心裡暗道一聲不妙,問道:“誰過來過?”

雌侍戰戰兢兢回到:“沒,沒有誰來過,就,隻有尤瑞先生拿著婚約鍥書說找您來商量婚期的事...”

“誰說過我要和他結婚了?”顧芒簡直瞠目結舌。

哪個狗屁婚姻新郎都不知道自己結婚就結婚了的??

雌侍哭喪著臉說:“我也不知道,今天前些時候接到消息,說是有您和尤瑞先生的婚事,寢宮裡上下剛還慶祝著呢...”

顧沿臉色也不好看起來,剛想再細問,隻見顧芒就跨步往外走,他匆匆跟上,顧芒也不說話,上了星艦摁了幾個按鈕,目的地直通尤瑞的府邸。

到了目的地,顧沿想再叫些侍衛來,又被顧芒製止。

“不要帶任何人上樓。”

顧芒深呼吸一口氣,關掉了係統剛才發給他的定位器,推開頂樓尤瑞房間的門。

撲鼻而來的血腥味刺激著長時間未進食的蠕動的胃,這局身體到底也是嬌生慣養灌了,熏得顧芒有點想吐。

他反射性捂住鼻子,一麵心裡想念主世界自己的身體,一麵強壓下那種生理性的惡心感,定睛看去——

室內宛如生長了一株從血液裡綻開的黑色森林,盤根錯節的黑色交織在一起,由屋內血跡斑斑的兩尊僵直的雕像為中心像四周擴展。

這場景顧沿最為熟悉,他很快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麵容陡然變得嚴肅而警惕,額角頃刻滲出冷汗,揮臂把顧芒擋在身後。

顧沿想不到,這隻雌奴竟然有這樣大的膽子,竟敢夜闖貴族府邸!

“叫些侍衛過...”

顧芒一個手勢製止他,又伸手輕飄飄推開擋在身前的手臂。

一步一步走上前,或許是過於投入,血與黑中央的那個死氣沉沉的人竟未察覺。

顧芒走到距離人有十步遠處,終於啞聲道:“......阮秋?”

中間那個僵直的雕塑好像生了病,很明顯地抽搐了一下,頭轉過來時僵地能聽到機械發條音。

阮秋瞳孔驟然收縮,手腳像與本體離體了一樣,怪異地扭動著,

他完全沒有預料到顧芒會找到這裡來。

阮秋渾身是血,他觸電般扔掉手裡血肉模糊已然看不出個人形的尤瑞。

這場景尤為可怖而危險,顧沿的冷汗順著下巴滴,緊張的神經一觸即發,隻等阮秋稍有動作,就摁下手裡的警報器。

可他忘了,網絡斷開,警報器也無法保證第一時間傳遞消息。

“皇...”他張開嘴巴,說不出話來,瞳孔失焦地顫著,靈魂被奪舍一般。

阮秋喉嚨不同地滾動,他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好像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渾身驚恐地發抖。

被發現了...

被發現了被發現了被發現了...

靈魂此時被一分兩半,一半清醒地意識到自己的一切被發現了,自己完了,要被拋棄了要被扔掉了要被厭惡了要被殺死了;一半又無比病態而掩耳盜鈴。

阮秋開始瘋狂地擦拭自己身上的血跡,即是雙手已經血跡斑斑,可他目不能視,隻用自己能達到的最快的速度用手擦身上粘稠的地方,可越擦隻越把自己擦得血跡累累,越發可怖駭人,宛如爬出地獄的惡鬼。

嗯,乾淨了,乾淨了,擦了這麼久,肯定很乾淨了。

阮秋終於鬆了口氣,甚至嘴角揚起笑容,用精神體試探著朝顧芒走去。

“站住!”顧沿厲聲喝道:“再往前一步,你將以刺殺皇子罪名被逮捕!”

阮秋登時頓在原地,難以置信地輕輕搖頭。

“我沒有...”

沒有,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傷害皇子殿下。

可傳進耳朵的聲音那樣熟悉。

“你...精神力恢複,有多久了?”

阮秋微微張嘴,聲音像從胸腔裡擠出來:“兩個月了。”

顧芒,顧沿,包括係統在內,所有人聽完整個人都不好了。

兩個月,數以億記的精神能力被兩個月吞噬殆儘,利用率還這麼高,這得寫進物理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