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擔心, ”虞朝陽抬手撫上白和星的臉頰,隻聽他沉聲道:“我會反擊。”
白和星歎了口氣,小貓似地抬手勾著虞朝陽的手臂想道, 你要是能反擊成功, 那我也不會被係統選中重生保護你。殺手順著虞朝陽的鎖骨向上胡亂揉了揉他的頭發, 抑製住自己想要在暴雨中衝這人翻白眼的衝動。
這樣一來, 虞朝陽身死的結局便不是單純的出道位之爭, 白和星暗自沉思,但那三名舉止怪異的嫌疑人就這樣簡單地作廢了嗎?
不, 饒是路德維安再怎麼神通廣大, 小島上被節目組租賃的這半座島對外封閉,隻有工作證與人臉識彆後才能進出, 而能把薑年收入麾下對抗路德維安的虞朝陽也不會蠢到將自己暴露在殺手的槍口之下。
那麼在原著中令主角們追蹤了一整本小說的殺人手法究竟是什麼呢?
白和星陷入了思維的怪圈,建築自幼澆築成形的習慣與“教導”令殺手們做任務的風格近乎於一致,如果想要追殺藏在封閉區中不肯露頭的任務對象,白和星與薑年的選擇會是用足夠的籌碼將他引誘出麵, 隨後便是一槍必殺。
路德維安一定也會這樣做, 而那枚能將虞朝陽引誘出麵的籌碼——
唯有白和星。
“....整個建築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副空殼子,”虞朝陽的話語打斷了殺手的思緒,主唱的嗓音即使在暴雨的乾擾下, 依舊清晰地傳入白和星的耳中:“還記得你最後被派去執行的任務嗎?那是路德維安為所有殺手們設下的埋骨地。”
這怎麼可能!
白和星根本不敢相信這隻在雪原上盤亙了數年將手伸向世界各地的黑色巨獸,有朝一日竟然無聲無息地連屍骨都不剩。
“薑年也是這樣想的,”虞朝陽看出殺手眼中的震驚, 此時兩人的衣衫已經儘數濕透, 他握住白和星的手,帶著人走向宿舍的方向。虞朝陽的腳步平穩有力,口中吐出的話語卻是平地起驚雷般迸裂, 直直引得白和星半步趔趄:“半年之前,我在建築周圍遇到了路德維安,他衝我開了一槍。”
虞朝陽還有心情裝可憐,他停下腳步將原本握住白和星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隔著緊貼在少年肉.體上的薄濕襯衫,一向冷心冷情的殺手感受到了指腹下蓬勃而火熱的跳動。
“差一點就見不到哥哥了。”虞朝陽扯扯唇角露出一個明顯拙劣的笑容,這話說來不假,如果忽略薑年背上尚未被新陳代謝掉的傷疤的話。
“我會保護你。”
男人說出口的承諾,即使天上下刀子地上滾岩漿都要去完成。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白和星做了個決定,他模糊了係統的存在,將自己不可思議的“重生”儘數告知,殺手還理直氣壯地為自己的偏袒找了個借口,兩個人一起做任務更有效率不是嗎?
對於殺手口中的死而複生與自己隻是個在娛樂圈刑偵文中掛掉的炮灰男配,虞朝陽明顯接受良好,畢竟比起不可挽回的錯過與痛苦至極的失去,他至少能抓住活生生站在眼前的白和星。
虞朝陽將臉埋在殺手的肩膀上,口中吐出的氣息噴在白和星的側頸,無端端地令人發癢:“當薑年斬釘截鐵地告訴我隻有他從任務中活著回來的時候,我的心臟差點停拍。”
他鬆開了自己箍住白和星的手,而白和星卻沒有將撫摸在虞朝陽心口處的掌心收回,反而向那塊承載著生命的臟器貼地更緊。
怦怦怦,心臟與手腕脈搏處的跳動漸漸同頻,唇與唇之間的距離也在緩緩縮短。
這一刻,無關任務。
畢竟保護男配的任務並不會要求你與任務對象接吻。
發現了這一點的虞朝陽在心中偷笑,他微微張開薄唇溫柔地引導著殺手啄吻,在發現白和星有抽身的意圖後又強硬地攬住人的脖頸不鬆開。
白和星握了握虞朝陽貼在自己腹肌上的腰肉,浸濕發透的白襯衫比最好的紗衣還要透明,殺手的指尖順著腰線一寸寸捋上去,虞朝陽抑製不住地顫抖。
原本按在後頸處的手早已轉換成溺亡的救命稻草,虞朝陽被撩撥地雙腿發軟差點站不住,隻能將白和星作為唯一的支撐點。
再刺激些,虞朝陽的眼中閃過瘋狂又期待的情緒,他欺身上前試圖從白和星的唇中汲取更多刺痛糖果,卻最終止步於身上某處的炙熱。
“咳,”虞朝陽輕咳一聲,他緩緩退出兩人親密至無間的距離,整理自己褶皺到近乎報廢的襯衫,口中還半真半假地抱怨著:“到底什麼時候才能....”
白和星戳戳他的額頭,虞朝陽示意自己回到了做任務的正事上,他精密的大腦卻已經誠實地掠過白和星率先點出的三名嫌疑人。但線索實在是太少,真凶又隱藏地太好,即使腦中已經隱約有了些應對之道,但想要完美地脫身反殺,依舊是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沒有線索,那我們就一個一個去試。”虞朝陽決定道:“下次合作舞台我會選擇路子安。”他一邊解釋自己想出的計劃,一邊向白和星簡單解釋著下期選人的規則:“排名在前十的練習生有更換隊員的權利,我可以直接選擇排在第二十四名的路子安。”
“如果路子安拒絕組隊,那說明他不是被路德維安要求接近我的人。”
這個方法出乎意料地簡單有效,在極短時間內,兩人最終拍板決定以路子安作為三名嫌疑人的薄弱開口進行試探,這樣一來,排除嫌疑人的效率便提升了不少。
簡短的商議完成後,虞朝陽便攬著白和星的肩膀推開了宿舍的門,在宿舍內眾人摻雜著對兩隻落湯雞的同情與兩人關係竟然如此親密的怪異目光中,他無比自然地拿過掛在一旁的厚實浴巾罩在白和星頭上,溫聲催促著殺手趕快去洗個熱水澡。
“看什麼看,”坐在上鋪的懷才正在整理自己漂亮的吉他撥片們,從他的角度,正正好好地將宿舍中每一個人的表情收入眼中:“沒見過人家純純互幫互助兄弟情?”
“那還真沒見過,”易樂遊出聲道,他彎腰拾起不慎被掉在床下的撥片遞到上鋪邊緣,還笑嘻嘻地收獲了一個白眼:“要不你讓我見見世麵?”
淋浴頭中噴灑的熱水將周身的冷氣與疲憊儘數洗滌,白和星舒服地歎了口氣,他屈起手指將淋濕的額發捋至腦後,露出漂亮的眉眼額頭。
在外玩兒瘋了的019從窗口中飄進來回到宿主身邊,光團伸著小觸角驅散空氣中的水霧,小小的淋浴單間還不夠它興奮地飛來飛去。
“你不會進水吧?”
殺手麵露擔憂,畢竟哥們兒出任務時上刀山下火海從未失過手,隻有一次潛水時因為海水浸透了炸彈,差點就在遙遠的馬布裡海峽中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