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怎麼出謀劃策,出的都是人出的主意啊!
……呂布的朋友是誰啊?!到底是誰啊?!這是什麼風格什麼路數的主意啊?!這人怎麼活到大的啊?!難道比呂布還能打嗎?!!!
整個匈奴王庭如同一架巨大而陳舊的機器,開始緩慢運轉起來。
有人清點漢人戰俘,有人清點匈奴精壯,還有人在一個部族接一個部族地數他們的牛羊,數字每往上加一個,頭人的心就跟著痛一下。
他們是被迫接受了呂布的條件,但他們依舊是不服氣的,甚至可以說是心懷怨憤的——烏桓何等兵精糧足,何等人多地廣,他們這點兵力填進去又如何?要是真輸了這一場,呂布可以跑回下邳,甚至跑回雒陽,他們與烏桓不過一山之隔,跑去哪裡!
奈何呂布是條瘋狗,匈奴人雖敢怒不敢言,卻在拚命用他們的眼神來宣泄他們的不滿,他們很生氣!他們快要氣炸了!
大單於是砸了好些杯子的,但一向沉穩的左賢王偷偷出主意了:
“大單於何必動怒?呂布來猗城這般大動乾戈,也不過是為了借路……”
這位正在暴跳的大單於狐疑看他一眼,“我自然知道,你說這個有什麼用?難道我們還能不借他?”
“大單於細想,”左賢王又說,“自邯鄲入並州,距離烏桓不過百裡,他何必舍近求遠呢?”
這問題其實很簡單,答案是明擺著的,但左賢王特特將它拿出來說,呼廚泉就要仔細想一想了。
不想還罷,一想仔細了,呼廚泉的眼睛裡突然就迸出了光亮!
“你——!”他欲言又止,見對方詭秘一笑,立刻心領神會地點一點頭,“尋一隊斥候,要機警忠心的!”
酷暑之時,在山中穿梭其實是件很苦累的事。
但就在呂布的前軍修整補給完畢,準備出發時,有斥候十萬火急地跑了回來:
樓班在祈城與猗城的所有山路上都修了關隘,並且旌旗招展,似有重兵防守,那個氣勢,莫說是呂布的軍隊,就是隻鳥也難逾山嶺!
消息一傳回來,所有人都驚呆了!
“將軍千辛萬苦來此,隻為借路攻打祈城,誰曾想樓班竟這般狡詐!”大單於憤怒地大聲嚷道,“將軍!該令他見一見大漢天威!”
有人立刻將很不友善的目光投過來了,但考慮到匈奴人畢竟是友軍,語氣倒還客氣,“若有關隘在前,將軍不當輕舉妄動。”
“若將軍困阻於此,豈不有違關中軍軍令?”
議論紛紛。
有人勇猛,提議自己可以去強攻關隘;有人謹慎,說不如等一等關羽將軍的中軍,請他自北攻打並州,分散樓班的兵力;還有人更謹慎些,說要不咱們先送個信使過去,好好和樓班談一下。
總而言之,打起來好難!好難!
呂布坐在上麵,眼皮耷拉著在那看地圖,也不吱聲,呼廚泉和左賢王這幾個見了心裡就更爽了,比大熱天吃了拌蜂蜜的冰沙還要爽,直想要在席子上打幾個滾兒,問他還狗不狗了?!
但就在匈奴人的裡人格在滿地打滾兒時,呂布忽然抬起頭了。
“無事,咱們依舊明日拔寨啟程。”
匈奴人忽然不確定了。
“將軍?”呼廚泉小聲道,“幾條山路都被烏桓人給截了。”
“斥候的軍報我看了,”呂布說道,“我還識得幾條廢棄的山路,他們不曾截斷。”
呼廚泉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廢棄的山路?”他很小聲問,“將軍,我也在這裡待了幾年,我怎麼不——”
呂布望向了他,目光平靜又寒冷。
“那你可知,”他問,“並州軍在此待過多久?”,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