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75(1 / 2)

“你看你還生氣了。”顧隨之看著他偏過去的側臉。

林慕醉得難受,又被這混球一氣,更不想搭理他了。

正好這時承桑祁又來勸酒。

他酒壺都拿不穩了,倒個酒就跟拎著個灑水壺澆花一樣,對著自己就是一通噴灑,先把自己澆成了個落湯雞。

承桑祁抹了把臉,思考了兩秒,沒思考出什麼結果,繼續勸酒,他大著舌頭:

“來,兄弟,再走一個,喝了這杯……你、你們緣定三生,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他和他的好兄弟,一個掉眼淚掉得眼尾發紅,一個喝酒喝得雙眼發紅。

四目相對。

承桑祁把酒杯塞過來,橫眉立目,一聲大喝:“喝!”

“…………”

顧隨之心裡說原來你是這麼勸的酒啊。

那是不能拒絕。

再看醉得不清醒的林慕,心疼又好笑,他用靈力握住林慕的手,帶著他接過酒杯,和承桑祁隔空一碰。

承桑祁早就醉得不分東西南北了,是人是鬼都分不清,反正乾了就行,也跟著豪邁地喝乾了杯子裡的酒,搖搖晃晃去找彆人送祝福去了。

他們一行人直接包圓了這家酒樓,整個三樓隻有他們。

隔壁桌子上,姬珠拿酒當果汁喝,也醉得不輕,百無聊賴看著承桑祁撒歡。

她本來是不想喝這麼多的,但剛才承桑祁來祝她早日突破元嬰。

沒辦法,姬珠也無法拒絕。

她腦子遲緩,消化了好一會兒,才理解了承桑祁說的話:

“那個林……林什麼來著,就是那個帥哥,他有道侶了?”

在場就隻有長魚未央還是清醒的。

也隻有他聽清了姬珠的話,但他不想搭理醉鬼。

姬珠不屈不撓地扯他的袖子。

“……”長魚未央看了對麵一眼,“他自己不是都說了嗎?”

隻有母親和道侶還活著。

其他的不是死了就是沒了。

“可惡!”姬珠一錘桌子,“我的美男榜上不能有有對象的,我要把他除名!”

長魚未央也是閒,放在往常,他根本不會回應這種問題,但大概是今晚上氣氛太好,他跟著搭了一句:

“那你就得把承桑祁加回去了。”

姬珠:“……”

……

這邊鬨得熱火朝天。

另一邊,墨知晏的院子也沒清閒著。

華羽仙尊今天才得知墨知晏“受傷”,讓人送了大堆的補藥和丹藥過來,還開了庫房,特地給他找了幾件護身法器。

他被今天這一出攪和得心力交瘁,也不想再去調查什麼了。

回頭要是真調查出來點什麼,他還要頭疼。

墨知晏因禍得福,卻也沒多開心。

華羽仙尊終究還是更偏向於林慕一些,知道他被打了,也沒有

替他出頭的意思。

當時林慕就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威脅他要是有下次還要把他打一頓,華羽仙尊連句問責都沒有。

現在補償幾個防禦法器有什麼用?

告訴他,林慕要打他他就挨著,反正有法器抗揍?

他這想法屬實冤枉華羽仙尊,華羽仙尊是真想安撫他來著。

至於為什麼不是更重要的武器。

早在墨知晏還小的時候,華羽仙尊就給他準備好了。

他突破元嬰那天,華羽仙尊親自送到了他手裡。

是一把靈劍,名叫見錯。

地品靈器。

細說起來,比棠溪聿風那把乘歌劍的品質還要更高一些。

畢竟是親子,再有天賦、再看重喜歡的徒弟也比不上,他當初準備的時候,自然而然就會分出一些高下來。

墨知晏自然不會把心裡的想法表現出來,當著來人的麵,做足了感恩的姿態,把華羽仙尊派來的人送走了。

他剛坐下來,休息了一會兒,又來了一位訪客。

還是個老熟人。

侍從來稟報之後,虞澄儀踏進了院門。

他知道墨知晏不缺補品,沒帶那些多餘的東西,單單拎了兩壺酒前來。

“這是藥酒,身上有傷也能喝,還能促進傷口恢複。”

虞澄儀把兩隻特製的玉杯排開放在桌子上,給墨知晏倒上一杯,推到他麵前。

酒杯裡的酒液呈現出暗紅色,酒液黏稠濃厚,確實有一股藥材的氣息從中散發出來。

墨知晏笑盈盈接過來,低頭打量。

虞澄儀眼中暗光一閃,笑得隨和,解釋道:

“這藥酒還是我一個師叔特製的,我們師門中都在用,不過,放到華彌仙境,這點東西也不算什麼,班門弄斧而已,我都忘了少主不缺這些東西,是我擔心太過了。”

“這話說的,都是師兄一片心意。”墨知晏觀察完了,確實是一杯純粹的藥酒,他抬頭一笑,“真是好東西,那就多謝虞師兄了。”

墨知晏抬頭飲儘了杯中酒。

虞澄儀笑容更真切了些,“少主不嫌棄就好,這酒氣味怪,我還怕少主嫌棄呢。”

“虞師兄真的太客氣了,今天也是讓虞師兄看了個笑話。”墨知晏搖頭歎息,“還勞煩師兄來看我,真是讓我不知道怎麼感謝才好。”

“哪裡的事?我還慚愧呢,要不是我上次來跟少主說些有的沒的,說不定都不會有今天這事。”虞澄儀也心有戚戚,“說起來,今天之事還是因我而起,我該給少主賠個不是。”

說著就站起來拱手一躬,慚愧之色溢於言表。

墨知晏連忙去攔。

兩人又互相來回了幾句,虞澄儀對墨知晏的稱呼很快就從“少主”變成了“墨師弟”,看著彼此的眼神也越發欣賞。

最後,虞澄儀借著天色不早,不好再耽擱,拿起自己帶來的東西起身告辭。

走出院子時

,他沒忍住袖子下的手,緊緊握成了拳。()

他不知道,在他身後,一雙饒有興味的眼睛一直粘在他身上,直到他走遠。

?本作者終歡提醒您《主角被奪走氣運之後[重生]》第一時間在.?更新最新章節,記住[(()

【蛇血酒,壯陽、也能強健體魄、促進傷口快速愈合,但是不能和曲玲瓏同時服用,不然會激起人心中的嗜血念頭,讓人不受控製地攻擊身上有曲玲瓏氣味的人。】

係統儘職儘責地給他解釋。

“這位師兄是借刀殺人上了癮,一次不夠,還要來第二次?”

墨知晏把藏在袖子裡的手拿出來。

在他的手心裡,一顆暗紅色的水球靜靜躺著,散發著濃重的藥材氣息。

墨知晏嗤笑一聲。

他怎麼可能喝外人帶來的東西,何況還是這種成分不明的藥酒。

帶來這份藥酒的還是虞澄儀這種偽君子。

虞澄儀不會傻到明目張膽給他下毒,他帶著藥酒來過墨知晏的院子,一查就知道。

但他給的酒又沒問題。

有問題的東西在其他人身上,等到後麵兩人相遇,發生什麼,就和他沒關係了。

虞澄儀把自己撇的乾乾淨淨,怎麼想的到,這套路早就被用過了。

經過給沁華夫人下毒那一遭,墨知晏已經知道了可以用這種方法去害彆人,怎麼可能一點警惕性都沒有。

這裡是修仙界,稀奇古怪的東西太多了。

萬一這也是個什麼“延遲性發作”的毒藥,通過給他下毒去嫁禍其他人……

他把酒杯握在手裡,假裝喝了,實際全藏在手裡。

他修為比虞澄儀高,再水的元嬰也是元嬰,想騙過虞澄儀,太容易了。

一縷火從手心裡竄出,把水球燒了個一乾二淨。

三年前,他借著一個秘境傳承,假裝自己得到了奇遇,通過係統把自己的靈根從原本平平無奇的多靈根,提純為了火係單靈根。

也算是為他修為上的突飛猛進做了掩飾。

但是還不夠。

想到被林慕輕輕鬆鬆按在地上時的屈辱無力,墨知晏一顆心都被放在火上炙烤。

不行,還是得有實力。

“……虞澄儀是嗎?”

暮色四垂,隻在屋簷下亮著的小院裡,墨知晏把桌子碾成齏粉。

“半步元嬰,這修為不錯,應該能讓我再上一步。”墨知晏聲音不知不覺暗啞下來,好似烏鴉在嘶啞地說話。

“還有這次大比,桃花海宴勝出兩百人,各宗門裡還有兩百人,四百個人一起進入試煉場,死幾個又怎麼樣呢?”

“嘲笑我……不知道你們家中那些天才的修為,會不會更香甜……”

“這可是你們送上門來的……”

係統沉默的看著自言自語的宿主。

那雙眼裡漸漸染上黑紅,是入魔的象征。

墨知晏自己看不到,自己雙眼裡的清明漸漸被癲狂熏染。

它傳給墨知晏的功法,本來就是魔修研製出來的,

() 這些年(),墨知晏不加節製地使用ü(),早就有了走火入魔的跡象。

彆的不說,晉升元嬰的心魔劫就差點要了他的命。

要不是它幫著掩蓋,墨知晏這一身魔氣早就暴露了。

但是無所謂。

係統心想。

反正也隻是個還算順手的工具。

隻需要幫他達成目的就行了。

至於達成目的之後會不會報廢?那就不在他的關心範圍之內了。

夜色靜了。

……

喝到半夜,有人熬不住,叫來自家暗衛把自己接走。

還有一片喝高了躺著不動的,準備直接滾到樓上去開個房休息一晚。

寥寥幾個能蹦能跳的,還在各桌流竄,抓著其他人發酒瘋。

林慕轉移到了窗邊生悶氣。

他彆過頭,從側麵看,半邊臉頰柔軟白皙,不知道是不是顧隨之的錯覺,總覺得那弧度比之平常好像還鼓起來了一點,給人綿軟的錯覺。

眼梢還濕漉漉的,眼睫被淚水黏成一綹一綹的,有些重,耷拉在眼尾。

顧隨之一看他這難得一見的模樣,心疼都被壓下去了,滿腦子見不得人的想法,故意逗他:“哭得真好看,你再哭一個?”

語氣是輕柔勸哄的語氣,說的就不知道是哪門子的鬼話了。

林慕臉偏了一下,把他拎起來,手伸到窗戶外麵,無聲威脅他要扔。

顧隨之笑了,“你扔,舍得的話你就鬆手。”

反正他是不怕的。

他是靈魂體啊,就算林慕鬆手,他也能把自己散開了,再重新凝聚回林慕身上。

“…………”

僵持了一會兒,顧隨之越來越有恃無恐,甚至發出一聲輕笑。

林慕把手收回來,又有點懊惱自己怎麼就低頭了,抿唇不高興地看著他。

他唇畔被酒精染得緋紅,一抿就更明顯了。

看得顧隨之很想親一口。

但這裡人太多了。

這棟樓裡彙聚的全是修二代,各種影衛暗衛帶了一堆,樓裡樓外無數雙眼睛看著,顧隨之也不好突然表演個大變活人。

承桑祁知道了是承桑祁知道了,其他人未必有他這樣的知情識趣,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就算不顧及這個,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他要是真的做什麼出格的事情,等明天林慕清醒過來,就不是掉眼淚威脅他這麼簡單了。

顧隨之看了眼窗外。

萬家燈火早就滅了,附近也沒什麼人居住,店家歇業的歇業,打烊的打烊,放眼一望,烏壓壓全是黑的。

屋脊藏在夜色裡,一路延伸到山腳之下。

“是不是想收拾我?”顧隨之收回目光,語氣裡藏了一絲不易察覺的蠱惑,“想不想報複我?”

以林慕此時的腦子,這種程度的不懷好意,他根本聽不出來。

顧隨之繼續引導他:“但這裡人太多了,

() 你想做什麼也不方便(),是不是?

林慕遲鈍地眨了下眼。

顧隨之把聲音放得更輕⒓[((),哄孩子睡覺似的,“彆喝了,把酒杯放下去,再喝你半夜該難受了。”

林慕的反應慢了一拍,跟著他的話,緩慢地把酒杯放回了桌子上。

想了想,又把酒杯推遠了一點。

顧隨之:“現在站起來,跟承桑祁說你要走了,先回去休息。”

林慕用大腦艱難地思考他的話,動了一下。

又坐了回去。

他含糊道:“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顧隨之:“……”

林慕手臂墊在側臉下,窗外的月影落在睫羽上,撒下一片朦朧的輕紗。

他微微翹起唇角,“我才不聽你的。”

“你肯定是不安好心。”

“剛剛還想騙我哭。”

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顧隨之自作自受,把自己的信譽徹底花光了,隻得吞下這一個苦果。

林慕喝多了不愛講話,也不發瘋。

幾個愛發瘋的湊到一邊劃拳唱歌去了,看他這悶悶不樂的模樣,還想把他也拉入他們這群酒瘋子的氛圍,被長魚未央攔下來了。

承桑祁喝瞎了看不到,長魚未央還清醒著,看到了林慕臉上的淚痕。

他心裡有片刻的迷茫,心說那些人對林慕的傷害性這麼大的嗎?

這都哭了。

林慕不像這種人啊。

算了,萬一呢。

長魚未央就沒經曆過這種事,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躊躇了下,把一輩子的委婉都花光了,拐彎抹角問林慕要不要醒酒湯。

林慕拒絕了。

長魚未央一對上他的眼睛就頭皮發麻,生怕自己這麼一說話,又把林慕弄哭。

好在平安無事。

他換位思考,覺得自己要是哭了,估計不會想彆人在旁邊圍觀,也不好再說什麼,隻把其他人帶走,給他留了一個清淨的氛圍。

長魚未央舍己救人,保護了好兄弟,免了林慕慘遭毒手,把自己賠了進去,被承桑祁纏著喝酒,一晚上把一年的話都說完了。

再一次被酒杯懟在臉上的時候,他麻木發誓,下次再和承桑祁出來喝酒就是他傻。

熱鬨都在另一邊,林慕獨自吹著風,也算是愜意。

他打定主意不聽這人的話。

不管顧隨之怎麼說,他都……

顧隨之為什麼還沒說?

林慕走了會神,發現好一會兒都沒聽到顧隨之的聲音了,低頭一看。

手心裡不知何時空了。

林慕愣了下,低頭去地上找。

是他不小心拿掉了嗎?

剛彎下腰,臉頰邊被捏了一把,捏著他的手指冰冷,威脅性地晃了晃。

“不許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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