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帶著香甜的味道,春日裡樹木會散發綠色的氣息,怡人的很。
馬車繼續前行,行走約莫兩個時辰,脫離官道,來到鄉間小道,順著小路繼續走,逢路就拐,這般又走了一個時辰,入眼遍地都是桑樹,這個時候,金陵城管轄的範圍內是要有紅薯的。
然而穿過一個村子,隻有桑樹。
再來一個村子依舊隻有桑樹,路上遇見老農,老農距離他們遠遠的。
包拯走了七八個村子,黑臉更黑,桑樹代表經濟作物,他不反對種植,但是現如今棉花產量要比桑樹高,而且經過誘導突變的棉花在抗旱上更有功效。
價格雖然被朝廷控製沒有太貴,但是……
產量高啊!
大宋算不上窮,不然不會往西夏跟遼國送歲幣。
但是也並非富裕,最起碼底層百姓依舊吃不飽穿不好。
棉花跟土豆紅薯,都是想讓百姓們有活路走出來的第一步。
誰料,第一步就這般曲折。
夜色降臨時,包拯坐在馬車返回。
一路顛簸,到了客棧,黑臉發黃,公孫策臉色也不好看,不過,更多的是對當地官員的厭惡。
又是一日,包拯繼續帶著公孫策去巡視。
若是隻有幾個村子,他們心情不那麼糟糕。
連續巡邏幾次,包拯即使敷粉都掩蓋不住他的黑臉。
這日,剛想出去。
有金陵當地的官差將客棧圍起來。
包拯皺眉,跟公孫策對視一眼,這些官差突然來客棧,是硬核原因,為何突然來了。、
“查!”為首的官差伸手一揮,這些人推開擋道的百姓,朝著裡麵衝進去。
在背誦如何養蠶的一群孩子嚇得臉色發白,徑直看向包勉。
包勉朝外看去,瞧見好些的官差。
……
“他們是不是找我們的?”腳上的傷好了許多的男孩抿了抿嘴唇,無措說道。
這幾日在客棧休息的很好,吃的也好。
他們睡覺時還有被子蓋,每日都會有水擦拭身體,就連頭發上的跳蚤都被洗了下來。
這種神仙般的日子,要過去了。
“我們會說自己偷偷藏在這裡的,你們不知道。”男孩又說。
包勉搖頭:“不用,叔父會處理的。”
這些比包勉還小的孩子眼裡閃過迷茫,歲數最小的,眼睛變紅,眼淚啪嗒啪嗒在臉上流淌,看起來可憐極了。
外頭傳來拍門聲。
包勉皺眉,走到門前,剛想往外看一下情況,就見白玉堂拔劍站在樓梯上。
“都乾什麼,上麵住著是我家公子,若是膽敢把人給嚇到,小心脖子上的腦袋。”
白玉堂說著,靠在欄杆,用手裡的劍擋住上去的路。
這些官差顯然知道什麼,直接朝著白玉堂衝過來,白玉堂站在樓梯狹窄的地方,靈活的很,一個人將所有的官差都給擋住。
“你是何人?”為首的官差臉色發黑眼帶提防,站在樓梯,不敢上前,舉刀對峙。他完全沒想到這裡竟然還有硬茬。
“我是你爺爺!”白玉堂自是不會暴露名諱,包大人都沒現露身份,他自然不會做出什麼暴露身份的舉動。
“有人告發,此處有窩藏犯人,還請這位大俠莫要妨礙公事。”
官差被辱,想要上前,卻畏懼白玉堂武力,彆說多委屈了。
幾個孩子透過包勉打開的門縫,看見外頭的一幕。
眼裡帶著向往。
若是他們也有白叔叔這本事,就不會這麼慘了。
“裡麵隻有我家小公子,敢上來死!”白玉堂依舊狂傲。
官差皺眉,對著身後一個嘍囉招呼一下,說了一句話,嘍囉跑開!
外頭的包拯盯著裡麵的官差舉止。
說道:“他們沒有發現你我,是針對那些孩子!”
公孫策點點頭,繼續暗中觀察,想要知道官差們還能乾出什麼。
這些日子,他們已經打問清楚,金陵產出的絲綢,並未在大宋境內如數銷處,就連稅上都對不上。
那絲綢去了哪兒?
此刻抽絲剝繭便是。
不久後,跑出去的嘍囉帶著一個穿著官服的人走過來。
包拯皺眉,觀穿打扮製式,這人應該是知州下的廂軍指揮,這人來了後,方才那為首官差立馬說明情況,這人招呼客棧掌櫃說了幾句話,掌櫃臉色發黑。
不得不招呼人走出客棧。
而後從外頭運來無數的油桶……
“大人!”公孫策皺眉,展昭一手摸上劍柄。
“真是好大的膽子,這是要把人燒死!”包拯開口,深深吸氣。
這知州好大膽子。
“該如何?”公孫策問道。
包拯瞥一眼展昭。
展昭點頭,若是不暴露身份,小公子幾個人就要被燒死了。
樓上的統統皺了皺小鼻子,這裡好大的油味,是要乾什麼?
她問包勉。
包勉瞬間猜測出樓下人的對應方式。
他以往在書裡看見過一些惡跡斑斑的人會做出什麼事情,然而,親眼目睹還是頭一次。
這些人,要殺人滅口。
這般著急殺死幾個小孩,為了什麼?
因為叔父!
他們知道叔父要從這裡路過,擔心叔父會在此地停留,若是查到這邊沒有按照朝廷要求種植紅薯土豆跟棉花……
金陵的人上上下下都會被處置,他們要趕在叔父過來之前粉飾好太平。
隻要不被發現,那就無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