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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爾太過分啦!這次實在太過分了!”
神上星流被人扛在肩頭,絲毫沒有感覺到不適,隻是心中委屈,嘴上喋喋不休,“都怪甚爾這次遲遲不出手,我險些被人殺了誒!平時摸魚也就算了,關鍵時刻怎麼能掉鏈子呢,我……”
“砰!”
神上星流被扔了下來。
旁邊就是長滿草的泥地,他倒是沒有因為甚爾的突然發瘋而受傷,就是精神上受到一點了小小的驚嚇。
伏黑甚爾明顯不太對勁。
神上星流閉上嘴。
伏黑甚爾也在這時轉過身。
他的臉色陰沉得嚇人,看向神上星流的眼神格外不善,像是一隻擇人欲噬的野狼:“你怎麼做到的?”
“哈?”
“我問你,你是怎麼做到的?讓一個普通人也能看見,甚至攻擊到咒靈!這是你的術式?你是咒術師?你之前怎麼沒提過?”
伏黑甚爾一步步逼近,路燈下身體的陰影籠罩了神上星流的大半張臉。
陰影下,兩雙眼互相對視。
伏黑甚爾扭曲嘴角,笑了一下:“是咒術師也沒關係。反正老子宰的就是咒術師!”
“喂喂!”神上星流大叫,“怎麼就快進到要殺我了?!你也用不著這麼惱羞成怒吧!我跟你說,你這種人在職場上是絕對混不下去的!怎麼能因為上司嘴了你幾句,你就要噶上司唔唔——!”
神上星流的嘴被人用手整個包攏住。
粗糲手掌的施力下,他的臉被擠壓變形。
一部分臉頰肉從伏黑甚爾手掌邊緣溢出,上移,擠壓那雙星光璀璨的下垂眼。
伏黑甚爾惡意地笑了起來,聲音陰惻惻的:“說啊。怎麼不繼續說了?騙了老子,還敢這麼囂張?”
“唔唔唔!”
紫色眼睛瞬間睜大,金發青年在伏黑甚爾的壓逼下,發出像小狗一樣的嗚嗚聲。
伏黑甚爾微微鬆了鬆手。
神上星流的說話聲清晰了些,就是每說一句話,其吐字呼吸都噴在伏黑甚爾掌心。
溫熱的、有節奏的吐息。
伏黑甚爾指間縫隙鬆得更大。
“我沒騙你啊!我確實不是咒術師嘛。那也不是咒術師的能力。是我們星空之主的賜福!”
伏黑甚爾聽到前麵幾句話,還想怒斥神上星流這個騙子,死到臨頭還嘴硬,結果聽到最後一句,頓時什麼斥責都忘記。
什麼星空之主,什麼賜福?
這小子不會被自己那麼輕輕一捏,就腦袋壞掉了吧?
“我腦子好得很!”神上星流衝伏黑甚爾怒目而對,後者這才發現,自己不知怎麼地,就把心裡話說了出來。
這份認知讓伏黑甚爾一個激靈,尤其是神上星流的目光,讓他瞬間想起一些不好的事。
原本已放鬆到虛虛扣攏的手,瞬間縮緊!
“唔——!”
伏黑甚爾這次沒再心軟,反而冷笑道:“胡說八道也該有個限度。你們盤星教信奉的不是咒術師天元嗎。什麼時候又變成了星空之主了?是你自己剛編出來的主吧!”
不想這句話一出,一直掙紮不休的青年陡然一僵,滿天揮舞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伏黑甚爾:“……”
靠!
不是吧?
伏黑甚爾:“你該不會,到現在才知道吧?”
神上星流無辜地眨了眨眼。
伏黑甚爾:“…………”
他再次鬆開了手。
這一次,是徹底地鬆開了。
甚至伏黑甚爾本人,還倒退了一步。
神經病啊。
怎麼會有人身為一教之主,還不清楚自己教派信奉的對象?
伏黑甚爾突然覺得斤斤計較的自己很掉價。
於是,他又後退了一步。
神上星流卻跟沒發現他的嫌棄一樣,主動靠了過來:“看來甚爾很了解啊,說說唄。咒術師天元是誰?很強嗎?憑什麼能讓我們一個教派的人都崇拜他?”
伏黑甚爾嘴角抽搐:“那是你們教派,不是我的。我憑什麼告訴你?”
靛紫色眼珠在白色眼眶裡咕嚕嚕轉了一圈:“因為,我之前幫了你?”
伏黑甚爾想起這家夥之前是怎麼命令自己出手的,再次不爽起來:“說到這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伏黑甚爾一巴掌蓋在人臉上,把人往外推,拉開他們兩之間的距離,身體力行地表達自己的嫌棄:“你幫了我什麼?要我怎麼報答你?”
神上星流硬頂著伏黑甚爾的手,一動不動,他的聲音跟他整個人一樣,理直氣壯,底氣十足:“比如說,賭馬啦,賭馬啦,賭馬啦!”
“你可閉嘴吧!”伏黑甚爾額冒青筋,“那麼詭異的手段,我希望這輩子都不要再看到你用!”
“那可不行。”神上星流嘻嘻一笑,突然抬起兩隻手,握住伏黑甚爾的右手手腕。
冰冷指尖下,男人的脈搏在有力跳動。
神上星流彎起眼,衝渾身僵硬的男人曼聲道:“明明甚爾很羨慕那個銀發男,不是嗎?我也可以哦,讓甚爾能看到咒靈,攻擊咒靈。隻要,甚爾加入我,信奉我們的星空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