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章(三合一) 這些年,你過得怎……(1 / 2)

煙雨街 山有嘉卉 24774 字 9個月前

“祝小姐, 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

很多年後,祝餘還會偶爾想起今天的場景, 她坐在咖啡店一樓的正廳,男人蹲在她麵前時,一條腿下意識地下沉,膝蓋幾乎觸地,仿佛在她麵前單膝下跪。

這一年的夏天格外炎熱,容城高溫多雨,蟬鳴聲比往年都要聒噪, 煙雨街長得像沒有儘頭,行道樹的樹蔭枝繁葉茂,卻仍擋不住烈日穿過樹梢把地麵曬得滾燙。

人間驕陽正好,他們也都正風華正茂,重逢在人生最好的季節裡。

池鶴的目光與祝餘的視線短兵相接,見到她在錯愕了幾秒鐘之後隨即露出震驚之色,不由得笑了笑。

不需要祝餘回答了, 他已經知道答案。

在這一刻, 所有沉底的回憶都被翻了出來,在他腦海裡滾動播放, 那些被他刻意遺忘, 又被時間壓在最深處的過往,此時此刻, 翻湧成海。

他很高興能想起來,很慶幸能再見到她,但也愧疚,他曾經忘了她。

巨大的情緒起伏讓他的心臟有些難受,憋悶著一股氣, 堵得他眼睛都開始發酸。

“小魚……”

他忍不住叫了聲這個名字,是跟著關夏禾和聞度叫的,叫了好多年,這幾天他明明聽過不止一次兩次,卻竟然到現在才想起。

真的是……

他有些暗惱,祝餘卻笑了起來:“池鶴哥,好久不見。”

池鶴點點頭,神情漸漸激動,那是老友重逢的喜悅。

但祝餘歪了歪頭,臉上露出狡黠的笑意:“狀元巷開了一場賭局,賭你什麼時候能認出我,你猜猜,我是賭贏了,還是賭輸了?”

站在她身後的關夏禾聽到這句話,再也顧不上看熱鬨,立刻鬆開還捏著她發尾的手指,裝作若無其事地轉身往一旁走。

池鶴愣愣地看著祝餘,“……你們現在、還玩這個遊戲……賭注是什麼?”

她說的狀元巷開了場賭局,其實參賭的隻有他們仨,這遊戲從小玩到大,什麼都能賭一下,賭注從一個蘋果一個玩具,價值不等,總之不會是貴東西。

“一頓海鮮大餐哦。”祝餘伸出一根指頭,在他眼前晃了晃。

池鶴嘴角一抽:“我就值一頓海鮮大餐?”

這也太廉價了吧?是我不配嗎?!

他鬱悶了片刻,乾脆就地一坐,盤著腿問她:“你是不是第一天就認出我來了?”

祝餘坐在椅子上,並著腿,挺直腰,姿勢端端正正,認真地點頭應是。

所以她才會問他:“你怎麼又不吃午飯啊?”

因為他有一段時間會把午飯省下來喂貓,她總是擔心他會吃不飽,下午餓著肚子上課。

她會在家裡摸一個她媽給她弟買的水果,然後塞給他,讓他課間加餐。

想起這件事,他忍不住嘴角翹起來,但隨即又硬是按了下去,佯怒道:“所以你就為了這頓大餐,一直不跟我明說,是不是?”

頓了頓,又臉色一變,質問道:“不會是你賭的時間最長,所以故意在拖時間吧?”

好家夥,越想越有可能,這人小時候彆看總是乖巧聽話,什麼都聽他們的,實際上主意全都在肚子裡藏著!

祝餘被他問了這麼兩句,臉上露出個靦腆的笑容來,眼神也變得有點羞澀,抿著嘴角搖搖頭。

然後抬手往背後一指,溫溫柔柔地甩鍋:“都是小禾和聞度的主意,我隻是不想不合群。”

池鶴:“???”

祝餘繼續指控:“而且我給了你好多暗示,你都沒有聽出來,怎麼能怪我呢?”

池鶴:“……”

“你放屁!你胡說!”同樣被她甩了鍋的關夏禾可就忍不了了,立刻跳起來跟她互掐,“你要是真不想賭,彆說就我和聞度,再來十頭牛都沒辦法拉你下水!”

“明明記得最清楚就是你,你剛才還跟我說今天是一周的最後一天,隻要池鶴哥今天認出你就不算輸!”

祝餘委屈臉:“那我說的是不是實話嘛?”

關夏禾:“……”氣得不會說話!

祝餘見她沒話說了,又變成笑眯眯的模樣,喜滋滋地說:“我要給聞度打電話,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池鶴盤著腿托住下巴,看著這姐妹倆當場翻臉的一幕,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他未必會覺得這是個好消息吧?”

“怎麼會呢?”祝餘笑眯眯的,語氣溫和柔軟,“小禾,手機交出來,不可以和聞度串供哦。”

關夏禾叉著腰,衝她生氣:“祝小魚,你彆逼我在這麼值得高興的時候哭給你看!”

祝餘笑眯眯地嗯嗯兩聲。

池鶴在一旁抿著嘴唇都忍不住笑,最後嗤一下笑出聲來。

“叮鈴叮鈴——”

視頻通話的鈴聲響了一會兒才被接起,聞度那邊一陣嘈雜,祝餘問他在做什麼。

他說:“新收的書回來了,在入庫,你打電話給我什麼事?閒聊的話晚上再說。”

“不是。”祝餘笑眯眯地問,“你還記不記得我們打的賭?”

聞度不知道是忙昏了頭,還是真的忘了,聞言疑惑地反問道:“什麼賭?”

“池鶴哥那個。”祝餘提醒道。

聞度發出一陣恍然大悟的哦哦聲。

關夏禾立刻嘰嘰喳喳著吐槽:“看看,看看,我說什麼來著,隻有你記得最清楚!”

“什麼不想顯得自己不合群,都是瞎說,明明你玩得最起勁!”

關夏禾氣得不行,聞度聽見她的嚷嚷,忽然明白過來:“小魚,池鶴哥認出你了?”

祝餘笑眯眯地點頭,垂眼看向還盤腿坐她麵前的池鶴,見他托著下巴在看自己熱鬨,忍不住有點赧然。

然後手腕一翻,將手機鏡頭對準了他,“池鶴哥就在這裡哦。”

池鶴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打個措手不及,先是一愣,隨即有些想躲開,但祝餘的手會跟著他動,於是隻好作罷。

他無奈地對她笑了一下,然後看向視頻通話屏幕,跟聞度打了聲招呼:“聞度,好久不見。”

聞度哎了聲:“池鶴哥,好久不見,都還好吧?”

“挺好的。”池鶴點點頭,想多說點什麼,卻發現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

工作也好,生活也罷,他們太久沒見,能說的話題寥寥無幾。

最後隻剩一句“你過得好不好”。

祝餘適時地將手收回來,對著那頭的聞度問:“所以你和小禾什麼時候兌現我的大餐?”

關夏禾翻了個白眼。

聞度倒很爽快,回道:“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等我把書都入庫了就過去找你們,池鶴哥有空麼?”

祝餘抬眼去看池鶴,他衝她點點頭,她就說:“有空,那就今晚,我要吃佳豪軒。”

這下不僅關夏禾肉痛了,就連池鶴都忍不住嘴角一抽。

果然是海鮮大餐,看來十幾年過去,他們打賭的賭約都物價上漲了大幾百倍。

掛了電話,祝餘又笑眯眯地看向關夏禾:“小禾,我選這個地點沒關係的吧?”

關夏禾哭喪起臉:“……沒關係,反正要是你輸了我也會挑這家的,我願賭服輸,就是……我的錢錢,嗚嗚嗚——”

對於財迷關夏禾來說,一頓就算她和聞度平攤都要一人一千多的海鮮大餐,實在是像在割她的肉。

但祝餘一點都不心虛,她說得對,願賭服輸嘛。

“池鶴哥。”她還是維持著笑眯眯的表情,看向了池鶴,“池鶴哥也可以的吧,你應該不會不吃晚飯的吧?”

池鶴:“呃……”

莫名感覺有被拿捏到。

他嘴角一抽,連忙點點頭,不想聽她再念自己吃不吃飯的事了。

同時也暗暗唏噓,昔年乖巧可愛的鄰家妹妹,現在都長成小管家婆了。

祝餘一邊伸手解開頭上盤著的頭發,一邊笑眯眯地道:“那我們一起下去吧,前幾天說好請你喝手衝瑰夏的。”

池鶴笑著點點頭,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褲子,又看一眼她的頭發,目光流露出關切來。

“一直都是穿有領子的衣服嗎?”

“習慣了。”祝餘笑笑,“讓我穿清涼點反而覺得不舒服。”

池鶴抿著唇沉默了幾秒,還是說:“不要因為彆人的眼光就委屈自己,沒有人值得你這樣做。”

“我知道。”祝餘梳著頭,長發從她腦後瀑布一樣落下,在她背後搖曳,“我不是因為彆人說了什麼,隻是習慣了。”

她的聲音溫和中有淡淡的堅定:“我已經長大了的,池鶴哥。”

池鶴扭頭看向她,觸及她眼裡溫和沉靜的目光,微微愣了一下,旋即失笑。

是了,她已經長大了,早就不是那個會因為彆人笑話她是醜八怪,不高興地回家後還被媽媽罵,就坐在門口掉眼淚的小女孩了。

她的心已經在成長過程中被包裹了一層又一層,成為銅牆鐵壁,刀槍不入的大人。

其中的艱辛,池鶴其實可以想得到。

“我差點忘了。”他笑著對她說,“還以為你跟小時候一樣。”

“在池鶴哥麵前也是可以像小時候那樣的。”祝餘煞有介事地應道,臉上笑容狡黠。

關夏禾拿了個新的發夾,幫她把頭發夾起幾綹彆在腦後,做了個新發型。

然後玩笑道:“好了,咱們下去吧,不然人家還以為咱們在樓上乾嘛呢。”

可不麼,樓下羅瀚和陳小樂已經在議論,小魚姐和老板這麼久沒下來,是在樓上跟客人聊上了麼?

正嘀咕著,樓梯上響起腳步聲,緊接著三個人陸續下來了。

祝餘直奔吧台後麵,拿出早上就準備好要請池鶴品嘗的咖啡豆,再取過電子秤,開始稱量咖啡豆。

羅瀚看罐子識豆,見祝餘拿出一個紅色的密封罐,不由得驚訝不已,這罐豆子是來自於巴拿馬翡翠莊園的競賽批次的瑰夏咖啡豆。

在店裡,一杯這樣的咖啡豆衝煮出來的咖啡,定價是388,已經極為適宜的價格,畢竟光是一杯咖啡使用到的豆子,成本價就已經超過兩百。

當然,這不是全店最貴的一款咖啡。

祝餘拿著罐子,倒出一些咖啡豆來,稱量好克重放進磨豆機之前,還拿給池鶴聞了聞,獻寶似的問他:“怎麼樣,香不香?”

池鶴深吸口氣,一股頂級咖啡豆才會有的極其自然的芳香撲鼻而來,他點點頭,麵上露出期待。

祝餘把豆子倒進磨豆機裡,一邊等著咖啡粉磨好,一邊折著濾紙,還一邊跟他介紹這罐咖啡豆的批次信息,說:“是去年托熟悉的生豆商幫忙拍的,好貴的。”

她說了個數字,一邊說一邊點頭,然後又說在店裡這種一杯才賣388,一點都沒多賺錢!

池鶴聽了就笑,頗讚同地道:“確實是沒賺多少,我在彆處喝過這個品質的,都比你的定價要貴,還見過要幾千一杯的。”

“當年的冠軍豆嗎?”祝餘猜測道,然後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臉,說,“其實我們店裡也有四位數一杯這麼貴的。”

池鶴一愣,驚訝地看著她。

她比了三根指頭出來,解釋道:“是去年BOP日曬組的冠軍豆子,來自老牌莊園哈特曼,成交價大約是兩千美金一磅,換算下來大概克價是三十左右,算三十好了,一次手衝需要用到十五到一十克的豆子,也就是說一杯咖啡的生豆成本價是四百五到六百之間。”

“但這是生豆被競標下來時的價格,運回來還要稅費、運輸費,儲藏也要成本,生豆還要經過烘焙才能使用,這麼好的豆子,又不能隨便讓個人來隨便烘焙一下,得找信得過的好烘豆師才行,這樣一來,豆子到達咖啡店時,身價都快要翻倍,咖啡店還有人工水電的成本,有的店開在繁華的中心地帶,店租就很高,而且咖啡師衝煮咖啡的技藝不要錢麼?這樣算下來,一杯可不就要賣四位數了麼。”

一邊算著數,一邊將磨好的豆子取出來,把粉倉湊到他跟前,雀躍道:“快再聞聞!”

池鶴回過神,隻是輕輕呼吸了一下,就感覺到一股馥鬱的花香鑽進鼻腔,香氣彌漫,比乾豆的狀態下要豐富許多。

“很香。”他點頭道。

祝餘將咖啡粉倒進濾紙裡,一邊注水悶蒸,一邊聽他感慨說:“這才第六名的豆子,就已經這麼香了,冠軍豆得多了不得?”

她回憶了一下,開始描述:“很濃鬱的白花香,有桃子和檸檬草的清爽和甜香,還有紅富士和佛手柑的味道,口感圓潤順滑,有焦糖的甜蜜感,特彆乾淨。”

池鶴看著濾杯裡流下的咖啡液,開始惦記起冠軍豆來。

“小魚啊……”

一聽這聲音,就跟自己有求於關夏禾時一樣,祝餘立刻警覺:“不請客哦,我請不起。你充了會員卡的,可以用會員卡消費哦。”

池鶴:“……”白嫖還沒開始就已經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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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很明媚的午後,池鶴坐在吧台邊,聞著咖啡粉經過熱水悶蒸洗禮而散發出的怡人香味,看著店外過路的行人,隻覺的人生如此愜意。

不僅喝到了頂級咖啡豆,還見到了許多年沒見的老朋友。

儘管過去一周已經見過祝餘很多次,但確實是到了今天,確認了她的身份後,他才被一種久彆重逢的強烈喜悅感擊中。

甚至因此生出一種猶在夢中的恍惚感來。

為了答謝他幫忙找書,也為了補償他被自己瞞了這麼久,祝餘將請他喝的這份手衝咖啡分成了兩杯,一杯冰的,一杯熱的。

還給他端了好幾份甜品來,有開心果巴斯克蛋糕,還有焦糖布丁和蔓越莓黃油曲奇餅乾。

“小餅乾是我烤來和小禾吃下午茶的,分你一點。”

池鶴聽了直樂,連連道謝,還說:“早知道認出你之後有這麼多好處,我該第一天就努力想的,想破頭都要想起來。”

祝餘聞言忍不住抿嘴,眉眼間露出一點不高興來,掛在眉梢上,看起來格外委屈。

小小聲控訴:“那你為什麼這麼久都沒想起來?還把我、我們都給忘了……池鶴哥,以前、以前發生了什麼事啊?”

發生了什麼事?池鶴搖頭苦笑了一下。

“說起來話長,我長話短說吧,現在回頭想想,也不是什麼特彆重要的事。”

他說著抿了一口杯子裡的咖啡,很甜很醇厚,柔滑細膩,樹莓和車厘子的果香在橙花的花香裡交錯得很和諧,柑橘類的清香酸甜適中,口味平衡,又特彆乾淨,這是頂級豆子提供給他的享受。

香甜在口腔中彌散,過了很久餘味都還不消退,讓人充滿了一種奇妙的幸福感。

“難怪會有人說,‘喝瑰夏紅標時,感覺全世界的花兒都開了’,確實很棒。”池鶴忍不住感慨道。[1]

祝餘隨意嗯嗯兩聲,給他一個催促的眼神。

池鶴抬頭笑起來,又喝了一口咖啡,然後才就著口裡留存的甘甜,跟她說起那年的事來。

說那天他正上著課,卻突然被外公的電話叫回去,見到外麵圍著好些街坊,敞開門的院子裡站著從外省過來的池家叔伯,披麻戴孝,還帶著他親奶奶的靈牌,進門就讓他跪下磕頭,罵他是白眼狼,是和他媽媽一樣,養不熟的白眼狼,捂不熱的硬石頭。

他懵在原地,外公外婆替他辯解,說當時他也隻是個十歲都還不太到的小孩子,怎麼可能懂這些事,千錯萬錯都是他媽媽的錯,是他們老兩口沒教好她,與小孩無關。

但池家人並不接受這樣的解釋,而是連外公外婆一起罵了進去,還有人上前來硬壓著他下跪。

膝蓋觸地的聲音很響亮,這種響亮不僅僅是骨肉與地麵接觸發出的,還有圍觀街坊的目光、池家人對他的指責扇在他的自尊心和臉上發出的啪啪響。

“我那時候覺得委屈極了,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屈辱。”池鶴輕輕苦笑了一聲。

他說:“其實爺爺奶奶死了,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你可能覺得我很無情,但事實就是這樣。我當時回憶了一下,發現自己根本記不起他們的臉,他們對我很好嗎?是好的,但不是很好,他們有五個子女,光兒子就四個,我爸是夾在中間的老三,不怎麼受重視,他們最疼的是大伯家的堂姐,還有小姑家的表弟。”

對於他這個同樣在孫輩中不上不下的孫子,老人的態度相當普通,疼是疼的,畢竟自家孩子,但又不是偏疼,他從來沒有享受過優待。

記憶裡每年會和老人相處的時間,是暑假的兩個月,父母會把他送去鄉下讓老人代管。

“但每次回去,家裡都一堆孩子,他們就算想偏心誰,也想不到我這裡來。”池鶴失笑著搖搖頭。

“我爸殉職之前,爺爺奶奶到城裡治病,幾位伯父都說家裡沒有多餘的房間,住不開,就住到了我家,我的房間讓給他們,然後在我爸媽房間放一張小床將就將就。”

後來他父親走了,孟非決定帶他回容城投奔父母,就要把房子賣掉。

房本上隻有夫妻倆的名字,丈夫沒了,她理所當然地處理房產,至於撫恤金,她也要,理由是自己要撫養孩子,你知道養一個孩子多費錢嗎!

全程是大人們在為了錢撕扯,池鶴懵裡懵懂,嚇壞了之後,隻知道聽他媽的話,讓他往東絕不往西。

“但是在狀元巷孟家,我得到的是外公外婆全部的愛。”

甚至於因為自覺教壞了孟霏,所以外公外婆在教育他時,更加用心和耐心,可以說,他的三觀就是兩位老人一手塑造出來的。

要自信,要不畏人言,要努力做事,要心存善念,要有自知之明,還要懂得見好就收。

所以他才會給祝餘編那樣一個故事,哄她說,你是觀音菩薩特地挑選,讓仙鶴叼著飛了很久很久,才送來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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