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章(三合一) 這些年,你過得怎……(2 / 2)

煙雨街 山有嘉卉 24774 字 9個月前

故事是假的,但哄住了祝餘嘛。

“你那個時候就是個小傻子,什麼都信。”此時此刻,在他們都已經一十大幾,馬上就而立之年,他終於第一次承認,這隻是個故事。

祝餘聽了忍不住直努嘴,先是說他:“你這人可真討厭,就你會官方下場辟謠是吧?”

說完又嘟囔:“我就愛信,你管我那麼多呢。”

就是因為信了自己是天選寶貝,她才一直給自己洗腦,自動過濾掉她媽對她那些“你就是個丫頭片子能有什麼出息”“以後你什麼都要靠你弟”之類的pua,沒有變成自怨自艾的性子。

池鶴聽到她這兩句吐槽,想起她家的情況,也笑了起來,點頭道:“這麼一說也行,至少這是對你正向的謠言。”

那幾年信多了這個故事,她整個人都變得自信許多,池鶴是能感覺出她狀態在改變的。

祝餘追問道:“後來呢?池家人怎麼解決的?”

又說難怪他們都不知道這件事,要上學的嘛,放學的時候早就散了,而且那些人嚼舌根又不會當著他們的麵嚼,小孩對這些事的神經也沒那麼敏銳。

“後來啊……”

池鶴又喝了口咖啡,順便還吃了塊曲奇小餅乾,誇了聲好吃。

他用一種講故事的腔調,慢悠悠地講起後來發生的事,說他反應過來後跳起來罵他們欺負他外公外婆,說孟霏終於趕回來,和他們大吵一架,最後給了他們一十萬,讓池家人不準再來找他,還留了字據。

“那是她為我做的最後一件事。”他笑道,“這件事我是感激她的,她讓我站在了一個被迫的立場上,是她逼我不認池家人不和池家人來往的,因此後來我開解起自己,相當順利且成功。”

他問祝餘:“你覺不覺得我很卑鄙?”

聲音聽起來像是開玩笑,但祝餘卻看到了他眼底的認真。

於是也認真地想了想,搖搖頭:“不會,他們拿了錢,就要做到答應你媽媽的事,如果還想認你回去,就不會拿錢,世上沒有兩頭都占的好事。”

話音剛落,就見麵前的男人再次笑起來,臉上笑意堪比春日繁花,點綴在他桃花眼的眼角,彌漫出一片輕鬆自在的輕快來。

他看起來比剛才更加快樂,祝餘看著他的臉孔,不小心有一點點走神。

羅瀚和陳小樂兩個蹲在瓜田邊的猹,聽了半天後終於忍不住去問關夏禾:“老板,這位客人到底是誰啊?”

怎麼感覺跟小魚姐不是才認識的啊?

關夏禾正拿著手機往遊戲裡氪金呢,聞言頭也不抬地答:“你們小魚姐一十多年來,從小到大的好朋友隻有三個,我、你們聞哥,還有一個就是……喏,這個人。”

陳小樂好奇:“那他們聊天,你乾嘛不去啊,你和他不熟嗎?”

“熟啊,但我不用聽,小魚晚上會告訴我的。”關夏禾漫不經心,且很擺得正自己的位置,“而且小魚和他的關係是不一樣的,這些事他隻需要向小魚交代。”

兩個小年輕聽得一愣一愣的,羅瀚都忍不住吞吞吐吐地猜測:“呃……難道他們以前……在一起過?”

關夏禾翻了個白眼:“非得是戀愛關係嗎?好朋友之間不告而彆,就不需要向交代了嗎?”

頓了頓,她又說:“知道他不會回來了的時候,小魚偷偷哭過好幾回的,不知道有多傷心。”

祝餘太過重情,反而比心大的她還有聞度都難以接受池鶴離開的事實,費了好長一段時間才調整好心情。

倆小年輕聽到這裡立刻扭頭偷偷瞪一眼池鶴,這人太壞了,讓女孩子哭!

祝餘和池鶴聊得正興起,根本沒注意到他們這邊的動靜。

她追問他:“後來呢?你、你是不是被你媽媽接走了?街坊們都這樣講。”

池鶴點頭,“說是接走,其實是送我去住校,隻有月末才會去一次莊家,吃一頓飯就走,也沒去幾次,他們看我不順眼,我也看他們不習慣。”

祝餘抿著嘴說:“那你為什麼不回來找我們呢?我和小禾家你不好去,聞度總可以的吧?聞叔叔也很喜歡你啊,也不說一聲,高中部和初中部就在對麵!”

對於這一點,她是很不高興的,覺得池鶴這樣是沒有把他們當朋友。

池鶴這才想起,漏說了去看心理醫生的事。

“這是我的錯,你聽我解釋,小魚。”他笑了笑,一時衝動,伸手輕輕拍了一下她放在吧台麵上的手背,像小時候無數次安慰她那樣。

這樣的動作在小時候沒什麼所謂,但現在做起來,便顯得有點彆樣的親近。

隻這一時半刻的,他們誰都沒有在意。

祝餘認真地聽他說完去看心理醫生的事,心裡積存的悶氣一掃而空,轉為關切他:“現在已經沒事了嗎?真的都好了吧?”

池鶴沉吟片刻,點點頭:“我覺得是的,以前選擇逃避和遺忘,是因為覺得狀元巷對於我來說,屈辱和難堪勝過其他,但現在……我覺得我已經有足夠的勇氣去麵對,不會下意識逃跑了。”

祝餘撩起眼皮,目光飛快在他臉上掃過,嘴角忽然一撇。

“我看你是現在功成名就了,覺得再回去就是衣錦還鄉,揚眉吐氣,誰也不敢小看你,而且時間過得久了,很多人都不記得那些事了,所以才不害怕的,對吧?”

說完還輕輕哼了一聲。

池鶴見她的神情竟然有些小傲嬌,忍不住用拳頭擋著嘴角笑出聲來,笑得肩膀一聳一聳的。

祝餘乜他,他就強忍住笑,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說她:“瞎說什麼大實話。”

那是當然的了,要是混得不好,回去以後還不知道怎麼讓街坊們說閒話呢,人總是本能地避諱比自己強的人。

“還是你了解我。”他笑著歎口氣,正色道,“之前一直都沒有想過要回去,畢竟外公外婆都不在了,但這次我想去看看,主要是房子,看看能不能修起來,畢竟是老人住了一輩子的地方,而且現在也是我的房子。”

祝餘聞言猶豫地勸道:“說不定要拆遷呢,你現在修了……萬一剛修好就拆了,怎麼辦?”

“拆遷?”池鶴搖搖頭,一臉淡定,“這幾年眼看著經濟不會太好,能不能拆還是問題,就算真的像你說的那樣,也沒所謂,我純粹是圖個心安。”

這麼多年過去,房子肯定已經年久失修,外公外婆住了一輩子都還好好的,交到他手裡,如果就這麼一直壞下去,他內心也難安。

祝餘拖著嗓音長長地哦了聲:“看來池鶴哥你是真的發財咯,那我就不用為哄你充值會員卡的事感到愧疚了。”

池鶴聞言臉色一頓,盯著她看了半晌,眼睛一眨不眨,像是要重新認識她似的。

好一會兒才搖頭歎氣:“你啊你,你啊你。”

祝餘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於是抿抿嘴不吱聲。

池鶴把最後一口咖啡喝完,祝餘給了他一杯水,然後又給了他一杯牛奶,“水牛奶哦,比普通牛奶更加奶香濃鬱醇厚,冰鎮過很好喝的,平時會用來做dirty和冰拿鐵,客人都很喜歡。”

說完又從吧台下的櫃子裡摸出幾顆巧克力球,遞過去給他。

然後也給自己倒了杯水牛奶,把兩顆巧克力球放進去,看它在奶麵上漂浮,一會兒就沉下去,然後開始慢慢溶解,將牛奶染成淡淡的棕色。

池鶴被她這舉動逗樂,又笑了聲。

祝餘抬頭看向他,歪了歪頭。

“一直都在說我,現在來說說你吧。”池鶴笑著,指尖在吧台上有節奏地叩了兩下,“這些年,你過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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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四點的光景,通常是店裡客人最多的光景。

有的人是逛街路過,進來小憩一下,有的是住在附近的常客,出來溜達,甚至還帶著寵物狗,點一杯咖啡,坐下看看書書,發發呆,一個下午會慢悠悠地過去。

關夏禾開了音響,將音樂聲調低,悠揚的爵士樂若有似無地來店裡飄蕩著。

祝餘在這樣自在的氛圍裡,笑吟吟地同池鶴說起自己的事。

她先是問他:“你想從哪裡開始聽?從你離開狀元巷之後?”

池鶴學她的樣子把巧克力球放進牛奶裡,問她要攪拌勺。

一邊攪拌著牛奶讓巧克力快點融化,一邊點點頭:“就從那個時候開始說吧,後來你都去過什麼地方?”

“高中沒什麼好講的,跟你讀一個學校,我從大學開始講吧。”祝餘決定道。

池鶴點點頭,換了換姿勢,擺出傾聽的樣子來。

祝餘看著他笑了一下,眉眼帶著柔和的笑意,“高考以後,我和小禾,還有聞度,都去了申城上學,小禾學了新傳,聞度學農,我學了經濟。”

說到這裡她聳聳肩:“如你所見,我們現在做的工作跟專業基本沒有半毛錢關係。”

池鶴嗤地笑了聲,點頭道:“讀書的最終目的都是工作,不管是不是所學專業,能吃上飯就行。”

頓了頓,他好奇地問道:“你是怎麼跟咖啡這一行扯上關係的?”

“上大學以後,小禾覺得我好不容易脫離了原來的環境,應該享受一下新生活,學些新的技能,開發新愛好找到新寄托,而且那個時候有點缺錢,所以我就去學校裡麵的咖啡店打工。”

她笑了一下,“當時我家裡……不太想讓我去那麼遠的地方讀書。”

準確點來說,她媽其實並不想供她念大學,跟她說,要麼你自己賺學費,要麼彆讀了,直接嫁人,反正女人嘛,都是要嫁人的,能生孩子會做飯就可以了,至於學曆,沒那麼重要。

提到祝餘的母親,池鶴認真想了想,發現不太想得起對方的長相。

隻記得她的聲音,永遠喋喋不休地責備家裡每個人,哦不,是除了祝餘弟弟以外的每個人,連她婆婆都不放過。

他隻知道她重男輕女,卻沒想到她這麼短視,如果順著她的思路去想,孩子是個女人都能生,家務也是個女人就能做,但學曆卻絕不是沒有用,誰家不希望娶個聰明的媳婦?有錢人家更是如此,娶媳婦的條件有時候很簡單,要麼娘家有錢有權,要麼本人足夠漂亮或者聰明,後麵兩條都是為了改善後代基因的。

怎麼知道媳婦夠不夠聰明?看她學曆幾乎就是第一條,同等條件下,兩個女孩子,一個大專畢業,一個重點大學畢業,你覺得他們會選誰?

“你媽媽沒什麼成算。”池鶴淡淡地哼了聲,“我要是她,就把你供到研究生,以後嫁女兒的時候,就說我女兒是研究生,你知道供一個研究生出來多不容易嗎,還不趕緊多加彩禮?”

祝餘被他突如其來的陰陽怪氣逗得笑出聲來,連連點頭:“是的是的,那樣我還能輕鬆點。”

“所以就因為學費的壓力,去打工,學會了做咖啡,然後喜歡上了這一行?”

池鶴問完,抬頭看了眼牆上的置物架,祝餘的獎杯就放在上麵。

祝餘又點點頭,有些驕傲地道:“我很有天分的,才去了三天,就學會拉花的,老師都說我有天賦,比他以前強多了。”

她從小就沒學過任何特長,那還是她第一次發現自己在一件事這麼有天賦,強過讀書許多倍。

“很輕鬆就能做好,大家知道了都哇,說你這麼厲害。”祝餘抿了抿嘴唇,還是忍不住內心的得意,但又為這種得意感到有點不好意思,“從來沒有被這麼多人誇過。”

池鶴看著她,目光柔軟,笑著道:“因為確實是很棒,我到現在都沒有學會拉花,隻會把奶泡倒進杯子裡,幸虧我不是你的同行,不然我已經虧本到要去睡天橋底了。”

“哪有這麼誇張。”祝餘更不好意思了,臉孔都飛上了一朵紅雲,又有點興奮地說,“改天你周末休息的時候過來,我可以教你。”

池鶴失笑,“好好好,我一定好好學習,爭取不辜負小魚老師的教導。”

祝餘抿著嘴笑,聽他問起後來,她就嗯一聲,接著說:“後來這位老師知道了我的情況,就介紹我寒暑假的時候去市裡一家獨立咖啡館打工。”

是老師熟人開的店,用資助貧困學生的理由,為她爭取到了很不錯的待遇。

“寒假做一個月再回容城過年,年初七就回申城去繼續上班,暑假也差不多,抽空回來待一個星期,陪陪奶奶。”

那時候她直接住在青旅,“五十塊可以住一天,好幾個人住一間房,上下鋪的那種,就像住宿舍,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

她過了三年那樣的日子,到大四,因為拍的視頻流量還不錯,加上關夏禾要出來實習了,倆人決定合租,這才不用繼續住旅店。

“再後來,是咖啡館的老板問我,以後想不想乾這一行,我說想啊,讀經濟專業的,其實都挺萬金油,我也沒覺得自己學到好多東西,等於水了個學位證就畢業了。”

而她又迫切需要在畢業後能立刻就業。

於是在畢業後,其他同學都去了這機構那公司,或者去卷考公考編了,祝餘卻進了一家小小的獨立咖啡館當咖啡師。

“當時輔導員還專程來關心我,問我為什麼選擇這份工作,是打算積累經驗然後創業麼,還是這家店的老板就是我家人,我說都不是,就是暫時先做著,輔導員聽了直瞪眼。”

說她傻,應屆生身份啊!

祝餘說著就笑起來,覺得這件事很有趣。

“後來是這家店的老板推薦你去參加比賽?”池鶴笑著問。

祝餘點點頭,“比賽的事是他告訴我的,他還給我推薦了學校,是有人辦了專門的培訓學校的,學費有點貴,但我還是去了,係統學了才覺得受益匪淺。”

其實在決定走比賽這條路之前,她自己就鑽研了很多咖啡方麵的知識,從咖啡發展的曆史,到不同產地不同品種的咖啡在風味上有什麼不同,她都儘自己可能去嘗試過。

“後來要參加比賽,就請了教練團隊,每天不停地練習,還要去挑豆子,各種豆子都會去嘗試,拚配出覺得最好的一個方子,用什麼樣的咖啡豆,用多少克,悶蒸多久,萃取比例是多少,就連用什麼奶,甚至什麼機器,我們都儘量貼著比賽標準去做。”

祝餘想起那幾年參加比賽的心路曆程,感慨說:“像是跑了一場持續幾年的世界馬拉鬆,從找豆子開始,要花費大量的時間、金錢和精力。”

她需要深入理解業內最前沿的比賽技術,還有層出不窮的新產區、新豆種與新莊園的信息,還要日複一日地大量練習,以保證最佳的手感。

想要成為頂尖選手,站到業界巔峰賽事的比賽台上,需要有最頂尖的技術,最名貴的豆子,最精細的磨豆機……

“花了起碼一百萬。”祝餘淡淡地說道,豎起一根手指,“那個時候我媽問我要錢,我說我沒有,她說你都上班了怎麼可能沒有,一定是翅膀硬了,我跟她說我要參加比賽,已經花了一百萬,還要繼續花下去,她罵我腦子有病。”

說完聳聳肩,池鶴看著她臉上毫無芥蒂的表情,笑著歎了口氣:“好在結果是好的。”

祝餘笑著點點頭,跑去把自己的獎杯拿下來,遞給他看。

“我是屬於特彆幸運的,第一次參加這個比賽就進了國內總決賽十六強,第一年再參加,就入圍世界賽了。”

當時她才一十四歲,一十四歲的世界咖啡師大賽季軍,無論放在哪個國家,都可以被稱讚一句天賦異稟。

這絕不是隻有不斷練習和使用最好的豆子、機器就能達到的成績,需要天賦。

如果沒有1%的天賦,哪怕付出了99%的汗水,也可能隻是達到一個相對較高的高度,甚至一不小心就功虧一簣。

池鶴感慨,真是年紀越大,越覺得天賦的重要。

他把玩了一會兒祝餘的獎杯,還給她之後,笑著調侃道:“總算一百多萬沒白花。”

祝餘歪了一下頭,笑得有點揶揄:“隻要不是給我媽,對吧?”

池鶴聳聳肩,意思是你知道就好。

祝餘說完了自己,開始說關夏禾和聞度。

聞度沒什麼好說的,他的人生幾乎算得上一帆風順,大學的時候出了第一本繪本,然後接著是第一本第三本,畢業後回來繼承家裡的一手書店。

“聞叔叔身體還好吧?”池鶴問道。

祝餘表情一頓,露出點遺憾之色,壓低聲音道:“聞叔叔在前年出了場車禍,住了好久的院,人還是沒了。”

池鶴一愣,瞬間啞然,他沒有想到會是這麼個情況。

一種物是人非的滄桑感隨即向他湧來。

他忽然說了句:“要不是那天我突然進了這個門你們再聽說我,會不會是我的葬禮?”

“呸呸呸!童言無忌!”祝餘聞言大驚,逼著他改口,“重新說,這太不吉利了!”

啊,做了老板的祝小魚同學,現在凡事也很講意頭了。

“好好好,重新說。”池鶴無奈地點點頭,“我說錯了,我長命百歲,祝小魚也長命百歲。”

“這還差不多。”祝餘嘀咕,又提醒他,“見了聞度你彆問他這個。”

池鶴點點頭,表示記得了。

在吧台另一頭的關夏禾注意到他們這邊的動靜,雖然聽不清在說什麼,但還是嘖了聲。

這邊祝餘已經說到了她,說她大學時開始正式接觸服裝製作,“不是給大人小孩,是給玩具。”

她怕池鶴不了解,就拿手機搜了幾張照片給他看,“喏,就是這娃娃玩偶。”

池鶴隻看了一眼就懂了,“娃衣。”

“對對對,就是這個。”祝餘連連點頭,“小禾喜歡玩遊戲,會買周邊的娃娃,但是覺得人家的衣服不好看,就自己動手做,發到網上之後很多人來問,她就開始做這個了。”

後來關夏禾跟一個因為同好認識的女孩子成了好朋友,一起合作開了家網店,“那時候她一邊在報社實習,一邊還要處理這些事,忙得不得了。”

這家店主要是依靠關夏禾的設計,步入正軌以後合夥人卻覺得利益分配不公,說她隻是畫圖,而自己卻花了更多精力在打理這家店,漸漸有想架空她的趨勢。

恰好當時報社接連三四個同事辭職,關夏禾的領導又是出了名的會壓榨人,她哪兒哪兒都不順心,一氣之下就辭職了。

“然後我們就商量要乾嘛,她要找新工作,我也不可能一直給人打工,想來想去,靠著WBC季軍這個身份,也許開個咖啡店會更容易店。”

她說著指指周圍,“這棟房子,是小禾家的祖產,我們修了修,就拿來開店了,正好省點租金。”

但也說好了,從第三年開始,在利潤裡按年給關夏禾劃一筆租金。

“當時想著,要是能堅持到第三年,怎麼著也開始盈利了,那就不能一直讓小禾吃虧,不過現在看來,我們還有點運氣,不用等三年那麼久。”

池鶴點點頭,很讚同她的想法,“有來有往才好繼續合作,你們本來就是朋友,更應該注意,要是因為這點租金搞得彼此心裡有疙瘩,就得不償失了。”

“對的對的。”祝餘笑起來,覺得他不愧是她的好朋友。

果然三觀相同的人,才能相談甚歡。

她上半身靠在吧台邊,微微往前趴去,笑眯眯地問:“池鶴哥,你剛才好像沒說,你現在在哪裡發財啊?”

池鶴喝了口已經不涼了的巧克力牛奶,一臉雲淡風輕:“Funny Toys,你知道麼?”

祝餘皺起眉頭想了想,嘀咕:“……好耳熟的名字,應該聽過。”

池鶴剛想給點提示,出聽她忽然啊了聲。

眼睛都在一瞬間睜大了,脫口而出道:“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個……遊戲聯名的娃娃少得要死,小禾買不到娃娃,就氣得看我和發財不順眼的玩具店!”

池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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