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判斷一個人在另一半心裡的地位, 就要看他/她是否有將那個人主動納入社交圈,墨菲對調查員的不著調深有體會,原本並不打算把人介紹給他們, 但來都來了。
“龍之介,給你介紹一下, 這幾個是我的筆友跟同行者, ”墨菲攬著人走過來,“小說家源非緣, 前巡警早乙女正義,另外這個白發少年狛枝凪鬥暫時無處可去, 跟我們同行。”
“各位安好, 恭賀新年, ”穿著深色外罩的青年朝他們欠身, 談吐很有教養, 顯得清雅秀氣,“在下芥川龍之介,未曾想與諸位初次見麵即在如此歡愉之日, 令在下不勝歡喜,惶恐失措。”
早乙女正義:“哇哦, 不愧是準東大生,真會說話。”
“你好啊, 芥川君,”源非緣友好地伸出手,“聽墨菲說今年春天你也要入學東大, 很快就是我的後輩了。”
“是的,源君也是東大英文係嗎?”青年碧色眼瞳顯出幾分神采奕奕。
源非緣點頭:“我是英文係的二年級生,不過為了外出取材暫時辦理了休學, 有機會的話,說不定可以做同級生。”
“咳,抱歉打擾你們說話了,”我妻明石跟柳生潤一郎並排而立,“剛才墨菲你介紹的時候是不是故意把我們兩個漏掉了?”
墨菲沒有看他們,而是對著芥川龍之介解釋:“無需在意,這兩隻都不怎麼靠譜,除了在用得上的時候,無視這兩個人就好。”
我妻明石:“喂!至少彆當著本人的麵diss我吧!”
柳生潤一郎:“沒錯,在下怎麼就淪落到跟我妻同樣等級了?!”
我妻明石:“……?”
剛剛結盟的兩人瞬間分崩離析,從同仇敵愾到針鋒相對反目隻在一瞬間。
芥川龍之介隱約明白了墨菲說要無視這兩個人的原因。
[kp:芥川龍之介對柳生潤一郎、我妻明石的印象改變了。]
不想乾墨菲扔過來的狗糧,調查員抱著“有一就有二,說不定我也能行”的想法將自己的簽紙浸入水中,等待他們的占卜結果。
[kp:柳生潤一郎幸運75 1D100=37 困難成功]
[kp:早乙女正義幸運60 1D100=65 失敗]
[kp:我妻明石幸運90 1D100=88 成功]
[kp:源非緣幸運60 1D100=46 成功]
柳生潤一郎拿到了上簽——落花有意隨流水,神女有情襄王無意,緣深緣淺皆是注定,念舊者歸鄉必有回響。
源非緣同樣是上簽——比翼齊飛,連理花開,純澈心靈自有愛者,如螢火追逐明月,皎皎端麗,桃花滿盈。
早乙女正義是中簽——耽於戀情絕非智舉,提升自我,堅持不懈,遲早有誌同道合者與你同行。
[kp:暗投 ??]
我妻明石剛把簽紙放進水裡,就被身後的路人一個踉蹌拍掉了,簽紙從手上溜走,狛枝凪鬥順手撈起來還給他。
上麵寫著:“下下簽——要不要考慮去中國出家?”
我妻明石:“???”
他記得剛才幸運骰過了吧,怎麼會有下下簽?還是說這是一個職業推薦簽?
肩膀上壓下來一個毛茸茸的白毛,狛枝凪鬥語氣驚訝:“啊呀,我妻君怎麼拿到了下下簽?新年簽不是都把下下簽挑出去了嗎?”
“什麼下下簽?”柳生潤一郎也湊過來。
我妻明石不信邪,把兩個吃瓜人推開,拿著下下簽找上了神社巫女,要她解釋一下。
巫女看了看簽紙,儘量委婉地說:“中國那邊的和尚是不能結婚的,嗯,您隻要去那裡當和尚,就不會有人知道您沒有姻緣啦。”
“……”我妻明石呼吸一窒,硬著頭皮說,“我沒有讓你給我解簽,我是要你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我會抽出這種下下簽!”
巫女聽他這麼一說也覺得不對勁,去查看我妻明石拿簽紙的地方。
簽紙被放在木質的小盒子裡,盒子熟練不少,但排列得整整齊齊,唯獨其中一個盒子下麵有一個紅色圈圈的標誌,我妻明石的簽紙也正是從那個盒子裡拿的。
“啊呀,對不起,是我們放錯盒子了,”巫女匆匆回收盒子,發現裡麵隻少了我妻明石拿的那一張鬆了口氣,然後才解釋道,“其實為了準備今天的簽紙,我們將一些寓意很不好的簽紙都收集起來,都放進了單獨做記號的盒子,沒想到有人粗心把這個盒子擺出來了,實在是非常抱歉。”
語氣誠懇,但話裡話外都沒有讓我妻明石重新抽簽的意思。
我妻明石:“……所以我就隻能拿著這樣的下下簽咯?”
“彆傷心,我妻君,”狛枝凪鬥從巫女手上做了記號的盒子裡抽出一張空白簽紙,貼心道,“我拿跟我妻君同樣的簽紙就好了。”
我妻明石:彆啊!我不想淪為實驗對照組啊!!!
[kp:暗投 ??]
狛枝凪鬥把簽紙在水裡涮了涮,再拿出來時已經是一張成熟的上上簽了——一念緣起,一念萬千,緣起萬千,潮漲海平,皆在您的一念之間。
狛枝凪鬥看完了就覺得這張簽紙寫的都是廢話,說得他像是能主宰緣分的萬能神似的。
如果他真有這麼神的話,這些不辭辛苦來神社拜神祈求的人就不該拜神,而是該來拜拜他狛枝凪鬥,神社裡也不應當立神像,而是該立狛枝凪鬥的雕像。
狛枝凪鬥聳了聳肩,對滿是奉承廢話的簽文無話可說。
我妻明石酸了一會兒,果斷決定向狛枝學習,將自己的下下簽團巴團巴隨手扔掉。
——去**的下下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