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正複樓台看戲馬(2 / 2)

“是!”青蓮忙應下。

呂申氏卻腳下不動,目光毫不客氣地,上下打量起允棠來。

眾位夫人見狀,紛紛跟過來,見到允棠,都呈現出不同程度的驚訝來。

尤其是陳徐氏,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又不動聲色朝前湊了湊,想看個分明。

這小公爺的院子裡,住了位小娘子,任誰也要好奇一番。

見呂申氏沒有走的意思,青蓮又重複道:“夫人,請。”

呂申氏充耳不聞,雙手在身前交握,狐疑問道:“敢問這位小娘子,怎麼稱呼啊?之前好像從未見過?”

允棠皺眉,看來這屆官眷夫人們的素質不是很高啊。

先是擅闖院子,接著是逐客令可不肯走,最後是妄圖打探隱私,素質三連。

可本就是寄人籬下,若是與客人們起了衝突,是不是會給蕭卿塵惹下麻煩啊?

正猶豫著,遠處傳來一聲大喝,“來人呐,有刺客,給我拿下!”

這聲音,不是蕭卿塵是誰?

幾名府兵魚貫而入,把幾位夫人圍在當中。

呂申氏大驚失色,忙自報家門道:“我,我是翰林學士呂世南的夫人,我們是來參加國公夫人壽宴的!”

“是啊,我們並非刺客!”有人附和。

嚴白氏看著不到三尺遠那明晃晃的刀劍,心都跟著懸了起來,但麵上還佯裝鎮靜,陳徐氏更是畏縮在嚴白氏身後,隻露出一雙眼睛來。

允棠見了,強忍住笑意。

這蕭卿塵還真是胡來,簡直比她還要離譜百倍。

這些夫人哪見過這陣勢,何況她們各個都是背景卓絕,大概想破腦袋也想不到,竟然有一天會被這樣對待。

硬是讓這些夫人們提心吊膽了半盞茶的時間,蕭卿塵這才大搖大擺地露麵。

“小公爺!”呂申氏忙擺手道,“是我呀,翰林學士呂世南的夫人,我們見過的。”

蕭卿塵則一副認不出的模樣,左右打量,遲疑許久也未開口。

呂申氏麵露尷尬之色,提醒道:“今年上元節,在宣德門觀焰火時,我帶著我家琴姐兒,曾與小公爺打招呼來著。”

蕭卿塵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令嬡可是穿的玫紅色灰鼠襖?”

“正是!”呂申氏喜出望外。

“哎呀,原來是誤會啊!”蕭卿塵這才一擺手,府兵齊齊退了出去,隨後不怎麼誠心地拱手道,“我入宮之前,曾下令不允許任何人出入我的院子,適才老遠就聽到有人竊竊私語,還以為進了刺客,驚擾了各位夫人了,還望恕罪。”

呂申氏撫了撫受驚的心,強顏歡笑道:“小公爺記起來就好。”

幾位夫人麵上也不怎麼掛得住,蕭卿塵的話雖聽著荒謬,但畢竟是她們擅闖在先,說不出理來,隻得悻悻忍下。

蕭卿塵大笑道:“怎麼會不記得,當時令嬡送馬夫銀月簪的事,可是轟動整個汴京啊,哈哈哈!”

說罷,跟緣起放聲大笑起來。

呂申氏笑容凝固,羞憤萬分。

當初女兒琴姐兒,見蕭卿塵貌若潘安,便暗生情愫,悄悄派了人送去自己的簪子當信物,可不知中間出了怎樣的差錯,簪子竟到了蕭卿塵馬夫的手中。

本是個小小的誤會,及時糾正也就罷了,可第二天,整個汴京都知道了。

琴姐兒羞愧難當,當即哭著喊著要吊死算了,呂申氏好勸歹勸,又和呂世南想儘了辦法,壓下這些風言風語,這才慢慢化解了此事。

數月之後,當著眾人的麵,又重新被提起,呂申氏自然像是吞了蒼蠅一般難受。

允棠這位前排吃瓜人,咧著嘴不住地傻樂。

這懟得人說不出話的本事,蕭卿塵絕不在她之下,雖然不知道這背後的故事,但看著呂申氏的模樣,便足以知道他功力深淺了。

嚴白氏率先開口,打破這尷尬,“小公爺,原就是我們誤闖了院子,驚了小公爺和這位小娘子,我年紀最長,先替各位妹妹跟小公爺和小娘子賠不是了。”

見嚴白氏欠身行禮,蕭卿塵收起戲謔表情,急忙回禮道:“嚴夫人多禮了,驚嚇到夫人,是晚輩莽撞了。”

“哪裡的話,小公爺做事並無不妥。”嚴白氏瞥了一眼允棠,知道蕭卿塵護她心切,笑道,“國公夫人更衣回來見不到我們,也該著急了,如此,我們就先告辭了。”

蕭卿塵頷首,“夫人慢走。”

允棠饒有興趣地撓了撓下巴,他前後態度差距這麼明顯,這看人下菜碟的功夫也是不錯。

“你們怎麼到這來了?”沈連氏遠遠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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