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陸仁病重,江絮便備了些禮,尋了日子去探望,仆役引她入一處暖閣,方至閣樓前,內裡傳來一陣琴音,那仆役道“江少監,殿下正在此處等候少監。”
江絮有些疑惑,進內見廳中坐著一彈琴的年輕娘子,而陸仁依靠著臥榻上,閉著眼聽曲,他麵色紅潤,哪裡有病人之態,江絮行禮道“見過淮王殿下。”
陸仁聞言,蹭的一下睜開眼,下榻道“少監,我正等著你,快來聽聽,這周娘子的彈的曲可是一絕。”
江絮並不懂這些,不過聽個樂,恐陸仁在找她深談,道“周娘子曲藝精湛,可惜臣是粗人,如此仙樂入臣耳,倒有些對牛彈琴,辜負殿下心意。”
陸仁笑道“少監如此真誠,我如何會介意。”說著擺了擺手,讓那周娘子下去,方道“早想與少監秉燭夜談,今日倒是有機會了。”
江絮道“殿下病中,臣不敢驚擾,還是待殿下康複,臣再來拜訪。”
陸仁忙道“不敢瞞少監,其實我是裝病。”他歎氣道“說起來倒是有些丟人,我堂堂七尺男兒,遇到事竟然要靠裝病去解決。”
江絮道“那殿下的事情解決了嗎?”
陸仁點頭道“應該算是解決了,阿娘和舅舅已經答應我,不會再逼我。”
江絮暗自思忖他說的是何事,嘴上道“那便是好事,殿下無須介懷,臣曾經聽過一句話‘黑貓白貓隻要抓到耗子就是好貓’,不論是那種貓,能解決問題就是好貓。”
陸仁聽這話覺得新奇,但確實是這個理,笑道“多謝少監解惑,倒是我多慮了。”
兩人到未能聊上許久,聞張國舅來訪,江絮便起身告辭,陸仁還意猶未儘,但又不好晾著張國舅不管,隻好不情不願的與江絮道彆。
江絮離開淮王府,想著陸仁方才之言,倒像是故意說與江絮知道,國舅與皇後曾經有迫他做過什麼事,以如今的情況來看,皇後所能迫他的無非是讓陸仁與陸文爭那個位置,若真是此事,以陸仁的脾性來說,到確實是迫他做事。
近日朝廷上不停有針對陸文的奏折,就連上次江絮與石凱帶人抓鬼一事都被人寫上折子,言太子殿下縱下屬行鬼神之事,當真哭笑不得,江絮當日不願將此事牽扯到陸文身上,特地說是陸政之的意思,不知是何人在背後搗鬼,硬是將此事按在陸文身上。
但若這些事背後真是皇後與張國舅搞鬼,他們真的會那麼容易放棄嗎?僅僅是因為陸仁裝病,江絮有些不信,恐他們是哄騙陸仁,背地裡不知道在搗鼓些什麼,想到這,她覺得還是將此事告知陸文一聲,讓他有個防備。
豈料她去太子府的路上就被人攔住,江絮越發覺得這事詭異起來,她去陸仁府中,並未告知他人,這些人是怎麼能在路上等著她的,恐早就在淮王府附近蹲守,她打量著圍上來的四位黑衣勁裝男子,冷聲道“你們想乾什麼?”